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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三川市一中毕业的。”

心里有了一些猜测,陈灵婴看着姜封冕,“我当时数学竞赛培训的老师,叫做姜林。”

果不其然,姜封冕愣了下,而后什么也没有说,低头吃自己的饭。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张琪琪心思玲珑剔透,思维缜密,向来是组内的调和剂,见状她打起了圆场,

“哎呀,不是都说了吗,人生三大幸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我们今天虽然没算金榜,可是实验结果出来了是好事,小学妹和姜封冕还是老乡呢,来来来,以可乐代酒喝一个……”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总算又热闹了起来。

吃完饭就由连寒钧送陈灵婴下楼,

“大佬,你银行卡号多少?我等会儿就给你转过去。”

陈灵婴将自己的银行卡号报出来,连寒钧也没用笔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好吧,首都大学的学生,多少是有点小技能在身上的。

陈灵婴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刚好是下午第五六节课下课的时间。

校园内人来人往,他们背着书包结伴而行,时间充裕的一路说笑,时间紧张的骑着共享单车着急赶往下一个教学楼。

陈灵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好好逛过这个学校。

当时国赛时只看了未名湖和图书馆,集训期间更是宿舍教室两点一线。

这段时间也总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面。

从研究中心走到邱德拔体育馆,再从这里走到百年纪念讲堂,

停步驻足,观赏这个足有三十五米高的建筑。

又路过未名湖,仔细地看了看就算是从前日日晨跑经过也没有认真观赏的湖心岛,钟亭、临湖轩、花神庙和埃德加·斯诺墓,以及东岸的博雅塔。

最后来到燕南园。

天已经黑了。

夜风有些凉,足够让人清醒,也能吹散心底的那一点惆怅。

天黑了,这里却很热闹,宿舍楼亮了灯,能听见男男女女打闹的声音,能闻见不远处食堂传来的饭菜香味儿。

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陈灵婴的心提起了一瞬又慢慢放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风吹得陈灵婴的脸有些疼,她双手抬起捂了捂自己的脸,打算回宿舍,刚转过身,

一阵脚步声传来,

眼前出现了一个红色物体。

“首都特色,糖葫芦。”

泛黄晶莹剔透的糖衣包裹着红艳艳的山楂,能闻见甜味儿里夹杂的一点酸,绝对不多,只是刚好可口。

陈灵婴抬起头,

杨泽然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笑得格外灿烂,见她看过来将糖葫芦又往前递了点,

“给你的。”

陈灵婴抿了抿唇,抬手接过糖葫芦,自顾自往前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杨泽然先是一愣,摇头失笑,而后慢悠悠跟在陈灵婴身后,

“是是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不是二月份有个比赛吗?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世界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

“你知道?”杨泽然有些惊讶,毕竟陈灵婴这阵子忙得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教室看不到人,宿舍他又不能进去,图书馆嘛,他下课的时候陈灵婴也下班了。

完美错过。

要不是他今晚晚上回宿舍眼睛尖,怕是又要错过。

“嗯。”陈灵婴点点头,咬了一口糖葫芦,糖衣在嘴里化开合着山楂恰到好处的酸,似乎夜风也不那么凉了。

杨泽然选择了计算机专业,就读于首都大学分数最高的专业之一图灵班。

明年二月份的比赛,他说还差人,那估摸着就是要数学大佬,也要计算机天才,还要再来一个写论文的精英的世界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咱俩再并肩作战一回?”

“没时间。”陈灵婴摇摇头,察觉到身后人停住脚步没有跟上时有些疑惑地转身,

杨泽然就在原地站着,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杨泽然不说话,陈灵婴也不说话,她一口一口吃着糖葫芦,就那样一边吃一边看着杨泽然。

“拜托,能不能先别吃了,我在生气你看不出来吗?”

陈灵婴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咽下嘴里的糖葫芦,

“看出来了,然后呢?”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好歹给个表示啊!”杨泽然有些无奈地往前走了几步,

“一个没时间就想把我打发了?”

糖葫芦确实挺好吃的,陈灵婴仔细地想了想,而后开口,

“我最近确实没有时间,如果你真的差一个要进行公式计算的人的话,我可以问问潇月,她或许有时间。”

许潇月怎么着也是连着拿了两次Imo金牌的人,数学方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夜色很深,他们二人站着的地方刚好在两盏路灯中间,彼此的影子都被拉的很长很长,杨泽然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过两三四秒钟才听见,

“好啊。”

陈灵婴点点头,接着往宿舍方向走,

“你不回宿舍吗?”

“先送你回去,小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才不是。

在大周,陈灵婴最喜欢夜袭敌军,什么安全不安全的,远没有打一场胜仗来得重要。

她不怕一个人走夜路。

目送陈灵婴进了宿舍楼,杨泽然这才离开。

刚打开宿舍门,腿上就挂上了一个重物,

昭昭双手抱着陈灵婴的大腿,双脚盘起来刚好落在陈灵婴的脚踝上,

“小昭昭,你今天出去了一整天!我很担心你,但是我不敢出去找你,我怕你生气。”

陈灵婴弯下腰试图将昭昭从自己腿上“撕”下来,可是昭昭的双手抱得越来越紧,

“小昭昭,你去哪里了?不可以告诉我吗?”

越听昭昭的话,陈灵婴就越觉得不对味,琢磨几下明白了,

这不是那些后宫嫔妃惯用的说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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