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佰愣住，没明白陈灵婴这是什么意思。
合同也签了，难不成是反悔了?
“不能泄露。”
“当然不会。”
得到宋佰肯定的回答，陈灵婴才张开手，由着他将U盘拿走而后认真地放进公文包里。
“最近有些忙，新的机器人大概要等过了年才能有些进展，能等吗？”
“当然。”宋佰笑笑，“这些竹蜻蜓就足够我忙活两三年，机器人的推陈出新哪里有那么快?一个实验室一两年也就这么一点研究成果。”
陈灵婴点点头，看着宋佰将竹蜻蜓搬上了一架——
三轮车。
三轮车也挺好的，还是敞篷。
目送宋佰离开，陈灵婴转身去了图书馆，怎么说也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一请假请两个月，确实是有点过分。
现在是上课的时间，图书馆内只有大四考研的学生在，很安静，陈灵婴坐在桌台后面拿出书包里的数学题开始研究。
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中午随便去食堂吃了个午饭而后就又坐在椅子上。
陈灵婴是很坐得住的性子，虽然图书馆的椅子坐的一点也不舒服。
德国有名的数学家希尔伯特（d．hibert 1862—1943）在老年时曾被人问一个有趣的问题：
“假定你去世后一两年能复活，您会做什么呢？”
希尔伯特回答：“我会先问黎曼猜想是否已经获得解决了？”
希尔伯特在1900年把这问题列为20世纪数学家所面对的一个重要难题，如果他死能复活，最关心的自然就是这个问题。
事实很残酷，在1958年被提出，二十世纪初就被列为世界八大难题的黎曼猜想，到了今天也没有被证明成功。
陈灵婴托着下巴，笔尖在a4纸上点了点。
她前几天上网下单了一个平板，到手后发现还是将资料打印出来看更加适合她。
对于黎曼猜想，陈灵婴在当初尝试孪生素数猜想证明时有过一点小思路。
不过那点思路转瞬即逝，快的叫陈灵婴一丝一毫也没有抓住。
关于黎曼ζ函数ζ(s)的零点分布的猜想，这个简单的特殊函数在数学上有重大意义，正因为如此黎曼猜测总是被当成数一数二的重要猜测。在这个猜测上稍有突破，就有不少重大成果。
200年前高斯提出的素数定理就是在100 年前由于黎曼猜测的一个重大突破而证明的。
而当时也仅仅只是证明复零点都在临界线附近，如果黎曼猜测被完全证明，整个解析数论都将取得全面进展。
陈灵婴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打开平板翻找文档，或许去听课和找人交流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情。
陈灵婴隐隐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只要那么一点拐弯的机会她就能发现新的出路继而看到太阳。
但是……
陈灵婴抬起头，或许她要先处理一下眼前的情况。
图书馆很安静，如果它吵闹事情多的话，陈灵婴大概不会接下这份工作，即便月薪有三千块钱，对于目前的她来说不算一笔小数目。
但是再安静的地方偶尔也会出点小事故。
陈灵婴站起身，从台后走出来，站在一边听了会儿总算是差不多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学术纷争。
大概就是两个人本来是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到一块儿了，然后发现对方的课题和自己一样，然后开始讨论，然后观念不和，然后吵起来了。
学霸吵架的原因都和别人不一样。
两个人吵起来也不算什么，关键是两人的同伴刚刚好也都在，两波同样课题的人在一块，研究的还是相同的问题截然不同的猜测，可不就是难以收场。
“图书馆内请保持安静，禁止吵闹。”
陈灵婴的声音不算太大，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一群人安静了一瞬，而后有些吵了起来。
陈灵婴眉头微蹙，看了他们一眼，他怎么觉得眼前这副场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算了不想了。
几人争吵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惹得图书馆内的其他人也纷纷皱眉捂耳朵，说几句话被反驳，脾气好的不和他们计较，脾气燥点儿的直接说了回去，这下可好，吵得人越来越多。
陈灵婴要是这会儿下来，指不定真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
陈灵婴走到台后，拿出柜子里的东西，
一个棒槌，还有一个锣。
而后走在这群人身边，棒槌往锣上重重一敲——
很好，效果立竿见影。
所有人都安静了。
“图书馆内禁止吵闹。”
这一波人总算是消停了，不过他们也只是转移了阵地而已，将自己的东西急匆匆一收拾，还没出图书馆的门就又开始骂了起来。
陈灵婴将锣和棒槌放回柜子里，图书馆的老师说的没错，对付有人吵闹果然还是这一招最好用。
陈灵婴坐下，视线从桌上的a4纸上划过，她忽然顿住，
任何一个数，无论大小，只要数字顺序不空缺，它至少包含着1个素数；任何两个相同的数相加，只要数字排列顺序不空缺，至少直接或间接生成一个素数；任何一个偶数最少等于一对两个都是素数的对应数的和；孪生素数随着没有2，3，5的倍数的素数的出现而生成，有着没有2，3，5的倍数的素数尾数的循环周期，随着没有2，3，5的倍数的素数的增大而衰亡。（循环素数大到趋近于无穷大，孪生素数因趋近于无穷大的数不会出现2个所以衰亡）
这是刚刚那群人争吵的时候陈灵婴听到的。
当然，这些文字和黎曼猜想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它和孪生素数猜想却关联颇深。
陈灵婴的呼吸急了一瞬，她连忙抽过一张空白的纸开始列算式，就如曾经做过很多次的那样，笔下的算式很是熟悉，只是在这一次，
在那个卡住了无数次的地方，陈灵婴没有卡住。
她接着往下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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