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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是白色的,帽子上和内里同样是柔软的獭兔毛,和旗袍的毛边是一个材质,软软围在脖子周围,帽子带起来,外头的凉风一下就被挡住了。

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当康九耳犬两人拿着不知道从哪里顺过来的工具将雪扫开一条路,青鸾推着陈灵婴往回走。

“陈教授,您今天没有接受采访,是因为时间太晚了吗?”

“还是怕这会儿人多?”

陈灵婴摇摇头,两点听着很晚,其实也还好,毕竟为了科研通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人多那就更不是问题了,私下里的采访只要来一个摄像机和一个记者就足够了。

“我只是有些累了。”陈灵婴的声音有些倦怠,不是因为连续十二个小时的演讲,而是因为证明黎曼猜想的过程全程直播,国内大多数人都知道,更别提陈蓉了。

她一定看到她坐在轮椅上,腿上还绑着白色绷带。

陈灵婴不知道,如果陈蓉现在打电话过来,她要怎么解释。

比起她证明了什么猜想成为什么人物,陈蓉更关心她疼不疼。

青鸾闻言点点头没说什么,前方开路的九耳犬当康的速度更快了一些,乘黄走在轮椅前面帮陈灵婴挡着风,一行人回到了公寓,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三点半了。

“陈教授,晚安,祝您好梦。”

青鸾笑着看着陈灵婴坐在轮椅上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反手关上门。

等到陈灵婴进了房间后青鸾深呼吸一口气,

“乘黄。”

“怎么了?”乘黄正将斗篷挂在起来。

“我好激动啊!”青鸾来回走着,模样难掩激动,来回踱步,又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吵到休息的陈灵婴,

“乘黄,你懂吗?就是这种心情,啊——”

青鸾压着声音小小地叫了一声,“数学太酷了!”

“所以你想转行去学数学?”乘黄瞥了青鸾一眼。

“学数学?不不不,我才不学数学呢!”

青鸾本科是计算机系的,高中也是学的理科,从小到大虽然数学成绩都还算不错,但是这不代表她可以一直学数学!

那还不如要她的命呢!

门外的声音陈灵婴听得很清楚,她垂着眼笑了一声,在黎曼猜想证明完毕后,陈宜说,

【滴,恭喜宿主,成功证明黎曼猜想!终极任务进度:58%】

陈灵婴的记忆力很好,她清楚地记得在自己成功证明出哥德巴赫猜想拿到菲尔兹奖的时候,陈宜说他获得了数论之神的称号,但是那个时候的终极任务进度,只有20%。

哥德巴赫猜想到黎曼猜想之间的难度并没有38%这么多,也不应该有这么多。

在数学地位上面,哥德巴赫猜想和黎曼猜想的难度不分伯仲,很难说谁会更难以证明一些。

所以这不是两个猜想之间的差距,而是借用旁人的方法和独立建立一个全新的数学模式的差距。

是普通三维到陈灵婴发展出的五维理论之间的差距。

至于为什么是58%而不是100%或者将近100%,陈灵婴心里其实已经有些考量。

往前推,笛卡尔同样建立了一种全新的数学模式,也就是笛卡尔坐标系。

老师学生数学相关从业人员基本上都知道笛卡尔,但是其他人呢?

那些以前没有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中年人老人,那些现在还在读幼儿园的孩子,那些大山里没有条件接受教育接收新事物的人,那些不被允许读书的女性......

就算是建立了坐标系的笛卡尔,在当时颇富盛名的笛卡尔,现如今走在大街上随机进行采访,也会有人不知道笛卡尔是谁。

是笛卡尔不厉害吗?

是那些人故意不想认识笛卡尔吗?

不是。

数学界知道陈灵婴不奇怪,高校研究院的人知道陈灵婴也很正常,名流千古最困难的是让普通百姓将自己放在心里。

往前是始皇嬴政是孔夫子,近百年来,华夏其实也有过这样的人,

就是建立了新华夏的那位伟人,以及我们敬爱的人民的孩子周总理,以及当代神农袁老。

华夏存在一天,他们就会被华夏深深记住,但是陈灵婴的任务远不止是被华夏记住,而是被世界记住。

听起来像是一个完成不了的任务。

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甚至建立了一个全新的数学模式,终极任务进度依旧只有58%,连及格线都没有达到。

而系统,又会给她多少时间呢?

陈灵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这和她说的自己累了的说辞大不相同。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可能只是短短的两三分钟。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陈灵婴听见了厚重的雪将树枝压断的声音,开始是脆的,尾调则带着一点闷,树枝被压断掉在雪地上,雪依旧在下,不一会儿就将树枝覆盖住,看过去就只是白茫茫的雪,除非有人踩上去,不然不会有人知道雪下有一根被雪压断的树枝。

陈灵婴突然坐直身子,她侧头往外看,雪真的很大很大,窗台落着雪,一层一层叠起来,盖住了半扇窗户。

“格罗滕迪克先生。”

陈灵婴穿上拖鞋走到窗边,正要打开窗户就被制止了动作。

“外面太冷了,不要开窗。”

格罗滕迪克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抬手将窗户上的雾气擦去一点,

“恭喜你,证明了黎曼猜想,我当时就在大讲堂外面,你说得很好。”

陈灵婴微微怔愣,轻笑一声,“格罗滕迪克先生,你可以进来听的。”

大讲堂第一排正中间往左边数第三个位置是个空位置,没有人坐,那是陈灵婴给格罗滕迪克留得座位。

“不了,我在外面听就可以了,毕竟我也不怕冷。”格罗滕迪克开着玩笑,他的笑声舒朗,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从前告诉你黎曼猜想不是我的执念,但事实上,我确实曾经被它深深地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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