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谈判。
失败。
陈灵婴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整合资料，满桌子的草稿纸和图纸，都是机密。
屋外的动静并不小，相比于上次只是在楼下的吵闹，这一次的声音到了二楼。
声音大到陈灵婴就算有耳背也能听见。
夜幕降临，窗外的路灯亮起，吵闹声才渐渐消失。
病房门被打开，青鸾喘着气看着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陈灵婴。
“陈教授。”
陈灵婴将最后一个公式写完，抬头看向青鸾，她的脸很红，额头鼻尖都带着汗，呼吸声很重。
青鸾在815部队中主要担任的职责是技术勘察，如果到了她都需要下场战斗的时候，战况已经是十分胶着的状态了。
但是没关系，陈灵婴手中的计算部分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实验验证过程。
“你还好吗？”陈灵婴看着青鸾，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裤，身上血腥味浓重，但是没有明显的伤口。
陈灵婴更希望那些血腥味是在敌方身上染上的。
青鸾摇摇头又点点头，气息恢复了些，
“陈教授，我们得到消息，这个私人诊所可能不太安全了，今天晚上会进行临时转移，请您做好准备。”
“好，我明白。”
陈灵婴点点头，看着青鸾将门关上离开。
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和桌子上放不下的草稿纸。
陈灵婴打开电脑，找到自己熟悉的邮件Id，将几张重要的草稿纸拍了照片然后点击发送。
有陈宜在她不需要担心邮件是否会被拦截会被其他人看见。
这一晚上注定是难以安眠的一个晚上，暗流涌动，在陈灵婴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鼻尖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直到远方鱼肚白。
天光乍亮，驱散一切阴暗。
邮件提示声响起，陈灵婴将视线从周围人身上移开重新落在电脑屏幕上面。
是谢冗的回复，告诉陈灵婴预期实验大概在在十天后开始。
......
2019年5月17日，华夏和丑国进行第三次谈判，
谈判成功。
华夏西北基地羲和计划第四计划和叔计划启动第十二天。
“陈教授，第三次谈判成功，我们很快就能回国了。”
陈灵婴微微颔首，面前是写了三分之二的核聚变相关论文。
华夏已经将错误的拓扑结构模型告知丑国，丑国这段时间应该在准备重复性实验验证这个错误的拓扑结构模型是否可行。
留给陈灵婴的时间并不多。
这篇论文陈灵婴并没有打算写太多，起码不会将所有数据都写上去，那样就太假了。
毕竟作为华夏的核物理学家，陈灵婴需要适当的“保留”，而写在论文上的数据要足够那些核物理学家验证，却又要让他们被挡在真正的真相之外，置身迷雾之中，觉得自己挥散了迷雾就能窥见胜利的曙光。
将控制热斑中心温度的原理和拓扑结构联合在一起。
正确，却不正确。
等到陈灵婴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来到六月份，夏季闷热，陈灵婴却依旧穿着长袖长裤，只不过这一次，终于站了起来，而不是坐在轮椅上。
一篇名为《激光泵浦的固体激光器的拓扑结构转移二极管》的论文被发表在arxiv网站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篇论文的作者，是华夏数学家陈灵婴。
或者说，也可以称之为核物理学家。
【我靠，所以是因为这篇论文所以陈教授才被软禁了是吗？】
【楼上你真相了，但是论文发表出来了，是不是说明陈教授低头了......毕竟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嗯。】
【我不想讨论这些，我只想知道陈教授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应该快了吧？】
大眼睛软件热搜第一点进去赫赫然是陈灵婴的照片，照片里她面色苍白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虽然腿伤已经好了能够站起来，却依旧脆弱得令人害怕。
丑国华盛顿的一间屋子里，
“怎么样?”
“三次重复性实验都成功了，这个拓扑结构对于核聚变的短效反应持续时间确实有极大的帮助，但是......”
“但是什么？”
“陈灵婴将拓扑结构模型的论文放在了arxiv网站上面，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这篇论文，我们也没有权利将其下架，丑国并不是唯一拥有这项技术的国家。”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让陈灵婴回华夏吗？”
陈灵婴能拿出正确的拓扑结构模型，保不准她日后能在华夏做出更多的东西。
丑国原本是打算拿着这项技术走在其他国家前面的，而现在陈灵婴却选择了公开这项技术，这意味着丑国这些时日的努力只能占到一点小小的优势，比他们想象中低了太多。
华夏，苏维埃，d国，Y国，F国......
哪个国家是真吃素的?
“当然不能让陈灵婴顺利回国！”
屋子里的几人对视一眼，意见难得在这一刻达到了一致，放陈灵婴回国不亚于放虎归山，
陈灵婴必须死！
“我们和华夏谈判的时间是七月份，大概是7月6号，要不要在这之前......安排一下？”
死于急症。
或者，空难。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羲和计划第四计划和叔计划正在顺利进行，目前没有发现错误。
夜晚，陈灵婴接通来自华夏的视频电话，
“李部长。”
“陈教授。”
李部长好像老了很多，陈灵婴还记得她第一次在视频里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精神还很好，红光满面的，现在头上的白发多了很多，精神劲看着也没有以前足了。
“陈教授，”
李部长的表情很严肃，“华夏将派飞机于丑国时间7月5号下午两点在纽约机场降落，这是接你回家的飞机。”
陈灵婴脸上的笑意也浅了些。
其实在回国之前就将论文发表在arxiv网站上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保不准丑国恼羞成怒，觉得自己的辛苦都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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