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艾比盖尔苦笑着，脸上满是无奈，她看着陈灵婴摇摇头。
华夏大眼睛直播平台的转播屏幕清空了一瞬，然后是密密麻麻的弹幕，
【姐姐好狂我好爱！】
【陈教授请正面up我！】
【其实我是陈教授没有公开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陈教授每天晚上都哄我睡觉，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会造谣。】
【我尿黄我先来。】
【虽然但是，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啊，陈灵婴毕竟是在接受采访，而且这还是直播......】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啊，陈灵婴是不是有点太狂了，也没见别人这样说话。】
【前面有病？】
【狂怎么了，陈灵婴有狂的资本啊，你倒是说说现在除了她还有谁这个年纪有这个成就?我要是陈灵婴我天天上班都得骑国宝去。】
【我们讨论的明明是陈灵婴狂不狂的问题，和她做的成绩有什么关系？她就是很狂啊。】
【对面还是国际新闻社的记者，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已举报，不送。】
【丢人丢到国外去了？不信，别国不知道多羡慕华夏有陈灵婴，我也想这样丢人。】
华夏国安部时刻看着直播，在发现不利于团结的弹幕时立马锁定了这几条弹幕的开始追溯地址。
“大部分Ip都在国外，翻墙进来的。”
“还有少部分Ip在粤声和鲁省，是买的水军。”
这些弹幕是怎么来的，一目了然。
“不当言论已删除，账号销毁。”
“粤省和鲁省军方以介入，保证将其控制。”
网上吵成了一团，真真假假的言论混在一起，说陈灵婴狂妄的人有水军，也Ip在国外的渗透势力，也有不明真相被乱带节奏的网友。
一锅粥般搅和不清。
听见了艾比盖尔有些无奈的话，陈灵婴这才“施舍”一般侧头看了她一眼，
“其实我不介意你和我聊聊数学，或者核物理的。”
艾比盖尔一愣，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和陈灵婴聊数学聊物理?
这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吗？
没想到陈灵婴这么上道，竟然自己跳进圈套里来。
艾比盖尔这一刻还没有想到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如果她提前知道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同意陈灵婴提出的聊数学聊物理的想法的。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
“可以啊，陈教授对于数学和核物理上面的造诣让我十分倾佩，其实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十分喜欢数学和物理。”
陈灵婴看着艾比盖尔脸上的笑，也跟着笑，只不过笑容里带着一点艾比盖尔看不懂的东西。
“你也喜欢数学和物理?”
“是啊。”艾比盖尔笑着，心里不知为何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闪过。
“我以前在普林斯顿任教的时候，也有很多学生说他们喜欢数学。”陈灵婴的背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你知道埃氏筛方法吗？”
“什么?”
艾比盖尔愣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直觉告诉她要马上打断陈灵婴的话然后转移话题。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素数分布的无序性，不是均匀分布也不是布朗运动，我在证明黎曼猜想的报告会议上提到过，你记得吗？”
艾比盖尔疯狂回忆，可她不是数学专业的学生，就算采访前将陈灵婴的所有影视资料都翻来覆去看过十几遍，她也看不懂黎曼猜想。
陈灵婴眉头微挑，脸上笑意深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对于素数出现频率的猜测，也就是高斯回复天文学家费郎茨恩克的信件中提到的，尽管素数的分布率有波动起伏，但平均地接近其对数的倒数，我针对这一句话又往下推了些......”
艾比盖尔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摇摇头，“十分抱歉陈教授，对于您说的——”
“对于我说的这些你都接不上话？”
陈灵婴的右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艾比盖尔一眼，
“既然你对数学了解的不多，那可控核聚变中有几个难点，材料，等离子体的稳定性，燃料的循环技术，温度，磁场，还有高密度。你对哪一方面有所疑问呢？”
艾比盖尔小小的咽了一口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些问题她倒是研究过很多遍，也有专门的核物理专家来和她说过。
“我们都知道，等离子体是可控核聚变反应的核心，但由于其的不稳定因素，在实验过程中常发生失稳、振荡等现象，导致反应失控。陈教授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的呢？”
艾比盖尔问出这个问题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陈灵婴。
站在摄像机后两步的李鸢戾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可真是......
没有分寸感！
记者是负责将消息传递给普罗大众的存在，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东西，大众并不需要清楚地明白。
比如核聚变点火装置到底长什么样子里头是怎样的，比如速效救心丸的准确配方到底是什么。
艾比盖尔问出的这个问题，往小了说没有分寸感，往大了说可是在窃取国家机密。
陈灵婴看着艾比盖尔，屋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看直播的那些人也不例外。
【不是，这东西能说？】
【啊这......不能说吧，而且真的不能说吧。】
陈灵婴换了个姿势坐着，看着艾比盖尔，然后笑了一声，眉眼都弯着，
“就这个问题?”
“当然不是！”艾比盖尔下意识反驳，然后又摇头笑笑，“我是说，可控核聚变是世纪难题，我的疑惑有很多，像是陈教授您刚刚说到的那些，其实我都不太明白。”
“这样啊。”陈灵婴拉长了声音点点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艾比盖尔一歪头，不是，陈灵婴不接着说下去吗？她问完问题了，陈灵婴该回答了啊！
“陈教授，您还没有解答我的疑惑。”
迫不得已艾比盖尔只能出言提醒陈灵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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