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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建设一进来就叫着:

“二嫂,你今天煮不煮红烧排骨?真的太好吃了。我很喜欢吃。”

铁花婶从厨房出来就骂道:

“滚,你就是个叫化子投的胎,天天就说吃,出了工回家第一句就是问:娘吃啥子?这到志新家来,你还是进来就问吃的。”

“娘,这不是因为我二嫂做的菜太好吃了么。”

程卫国也是而带微笑的上前说了声:

“弟妹,今天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卫国哥,你先坐,志新,给卫国哥泡个茶。”

程志新正在抱柴,闻言忙应了。

程卫国忙道:

“不用,我不喝茶的。”

铁花婶一边帮着洗米一边说道:

“就是,不要和他客气,都是一家人,自在一些。”

程卫国也就不在厨房门前和她们聊了,去和程母打了个招呼后,就直接去了东厢。看了一下程志新正在绑还没绑好的架子。

程志新也走了进去:

“哥,我们准备就拿这两间屋子专门养蚕子。”

程卫国听说了他们家接下了县茧站的任务,要专门给茧站养高等级的蚕的事。

程卫国认真的说道:

“你们要好好弄哟,和别人签了合同的,这事就得认真的对待,可不能大意了。你这个架子这样都这样吊起来,不会晃么?”

程卫国看了程志新弄的架子,没想到抬头看到了他们这房子顶上上梁上有好几个圆滚滚的东西,上面吊着绳子下来:

“不怕,本来这房子弄得这么大了后,我们比了一下,放两个架子,中间又会剩下太宽了,放三个架子,又有点挤得不能拿簸箕出来,所以,晓霜想出了这个主意,用绳子吊起架子来,这样,我们要换这个架子的桑叶时,就把这边这个绳子往这边拉一下。这样,中间就空出来了。”

“要是不放,就只让它们这样吊着,这样三个架子就离得近一些也没事。只加桑叶也是过得去的。”

程卫国笑了一下:

“你老婆的办法多,但你不如这上面多加一层,这样就不用三个架子了呀?”

程志新往门外看了一下,小声说道:

“不能弄得太高,晓霜够不着,所以,我就弄这四层就可以了。”

程卫国怔了一下,心里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一下,确实,志新这个老婆,就是个子小个了。

他们正在聊,程志新绑架子,程卫国还帮着拉绳子这些。虽说少了一只手,但不影响他的劳动力。

只是自己还不是很习惯少了一只手,平时他不说,但他心里还是很悲伤的,要是没少这只手,他可能还会在部队干十年。

现在自己就是想帮着干点活都不太自然。

正在感伤的时候,就听到亮亮在门口大声叫道:

“张老师好。”

亮亮现在是特别喜欢老师的,因为妈妈说了,下半年一年级的开始上学的时候,就送她也去读书了。到时姐姐读二年级,她就读一年级。

上次张老师来还说可能她会当她的老师

所以,在亮亮的心中,张老师就是自己的老师了。

亮亮这个大嗓门一叫,家里各屋的人都把头扭过来看看,正好看到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短风衣,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的毛衣的张梅扶着她妈妈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今天她这身打扮,真的好好看哟。

她的头发黑亮,就在头顶上梳了一个高高的泡泡头,后面的头发又披着,就是徐晓霜从窗口看出来来,看到她还以为是从自己上辈子那年代穿越过来的。

这是她看到过的最时髦的打扮了。

张梅皮肤白,这一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更是衬得整个人都精神得很。

徐晓霜忙擦了一下手迎了上去:

‘伯母,稀客,快过来坐。’

张梅笑着走进来,她感觉一了,东厢房那边的窗口,有人在看着她。

她轻轻侧目看了过去,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她。

张梅的脸一下了了就红了。

从那以后,很多年很多年后,她一说起他们的初次见面,就记得那个窗口就像是一个相框,里面那里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看着她。

这个图,就印在她的骨子里去了。

“来来来。先过来坐。”

虽说是二月初,但今天的天气好,徐晓霜就让程志新干脆就把圆桌子摆在院子里。

铁花婶和谷青雨也迎了上来,铁花婶笑咪咪的上前,徐晓霜就介绍道:

“张婶儿,这位就是我家婶儿,这是我弟媳妇儿,你还没见过她们,梅姐是见过的。”

程志新也推着程卫国走出了东厢房,程卫国出来后倒是大大方方的上前,自己主动立正行了个军礼:

“婶子,张老师,我叫程卫国。”

徐晓霜差点儿没忍住,这卫国哥,一来就行了个军礼呢。

张梅虽说红着脸,但也大大方方的微弯了一下腰算是回礼:

“你好,我叫张梅。”

行了,这就算是简单的给大家做了个介绍了。

徐晓霜也不会做媒,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招呼大家都坐下来:

“来来来,梅姐,你来尝尝我炒的花生,我这可是用的新办法炒的。张婶子,快来。坐坐坐,走累了吧?以后没事,可以常过来我这里玩。”

徐晓霜这才把准备好的炒花生拿出来,往桌子上一倒:

“尝尝。”

铁花婶看看有些惊讶的说道;

“晓霜,你说这是炒过的呀,看不出来是炒过的。”

大家坐了下来,张婶儿一直就在打量着程卫国,程卫国也拿起桌子上的水壶,把徐晓霜早就准备好的两个搪瓷杯倒上了开水,第一杯就递给了张梅的母亲:

“婶子,对不起,我只用一只手。因为我现在只有一只手了。”

因为按礼,晚辈给长辈倒了水,应该双手奉上。程卫国却是只拿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只是动了一下,明显就看到那一半袖子吊着是空的。

但他是认无休止的,很有礼的递上了水杯。

张大娘忙轻轻站一下,伸手接过来:

‘你受苦了,受苦了。’

程卫国又把另一杯递给了张梅。然后就主动的说起:

“我是在部队上受的伤,就截了半肢。基本生活和工作还是能做,只是少了就是真的少了。”

说着,程卫国当着他们的面,轻轻撸起自己的袖子,让她们看到自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