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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十月中,外面已是寒气逼人,哈气成雾,东小院的屋子里,已经用上了火盆,贾琬春也早换上冬装。

满室生香的屋子里,贾琬春和邢氏母女二人,舒舒服服的窝在软榻上,做着鞋子,时不时看一眼,坐在小杌子上,和品诗在一旁烤番薯的玲姐儿。

贾琬春向来是不爱动针线的,不过,这是要给皇后娘娘的年礼,她不得不亲手去做,当然,给某人的鞋子,是一早就做好了的。

邢氏一边做着给老爹爹的鞋子,一边温言细语道:“你呀!自来不喜欢这些,虽说咱们家有的是人可以做,但是可别让手生了,明儿后儿的,若是……你还有的是针线要做呢!”

她头上带着金灰色的貂皮抹额,看起来暖和又温柔,是今夏弘晖随皇上行围时猎的,贾琬春又亲手给她做的,天色才方转冷,就欢欢喜喜的取出来用了。

邢氏说着面上有些绯红,贾琬春自是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但是依旧坦然自若。

邢氏不由觉得好笑,她总有种错觉,她这个女儿啊!让自己恍惚,一时觉得她像自己的女儿,一时觉得她像自己的姐妹,有时甚至还觉得,像自己的长辈一般。

邢氏看到她的表情,想来她已经有了计较,遂也不再劝说了。

屋中满室温馨,这时焦妈妈进来了。

对着二人行礼后,回道:“夫人,姑娘,大姐儿的娘回来了。”

“哦!”王熙凤回来了?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王熙凤是一直呆在牢中的,也不知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邢氏觉得很是惊诧,转头看向贾琬春,“她是洗脱罪名了吗?就这么被放了?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呐!”

贾琬春摇头笑了笑,“说到底,她这种事也不罕见,只不过被闹出来了而已。”

那两人是自缢的,王熙凤只是间接致人死亡。更何况,其实对皇上而言,不能容忍的,是王子腾和长安县知县结党营私,罔顾律法,藐视君上。

贾琬春放下手中的针线,石榴上前接过,将之收进旁边的簸箩里。

“唉!也是,之前还听闻,你二哥哥,卖了你父亲给他的庄子,赔付给那两家,又去刑部衙门交了赎银。”邢氏现下还觉得不可思议,她摊了摊手,“你说这……唉!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贾琬春起身,理了理衣裳,“管他的,终究和我们又有何关系呢!咱们收拾起来吧!等下老太太那边,怕是要传唤的。”

几人不慌不忙的换着衣裳,焦妈妈又进来了,回说:“老太太那边说,要速请夫人过去呢!也不知是为何事,来的小丫鬟急匆匆的,一问却又三不知。”

贾琬春正让菩提给自己搭上大氅呢!脑海里在想着,前几日弘晖来消息说,八月时,北边部落内乱,有人趁机和沙俄勾结,如今边境不稳定,恰是在之前王子腾贬官任职之地。

皇上怕鞭长莫及,生出事端来因小失大,只得先稳住王子腾,鼓励他戴罪立功,让他守住边境,以期日后寻到机会,再将王子腾等八爷党的人除去。

好在王子腾本就和这事无关,也没做出什么举动,而是履行职责,尽量平定内乱。

因而这次没能动到王子腾。

贾琬春二人向着门口走去,但见贾母身边的玻璃也来了,她率先出了门,便有王熙凤身边的一个丫鬟,正匆忙的飞奔着,往他们的方向而来。

贾琬春旋即回头对邢氏道:“母亲,才方我见玲姐儿有些瞌睡,您昨儿不是也觉得不适吗?想来是天凉了,你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我去去就来,会给老太太告假的,想来老太太是不会怪罪的。”

“可大太太是一定要去的啊!那边发生大事了,想来只有大太太能够处理了。”玻璃焦急的开口。

邢氏本有些奇怪,但见贾琬春不住的在给她使眼色,当即支支吾吾道:“也好,也好,我这头还晕着呢!”

邓妈妈当即扶着邢氏转身,快步向后院走去。

“可是,大太太,大太太……”玻璃焦急的喊着,可是邢氏越走越远不说,东小院的大门也被快速关上了。

贾琬春肃着脸,冷冷道:“既是有大事,何不快出发,难不成让老太太等不成。”

那般王熙凤的丫鬟奉平儿的命令,才将来到贾琬春近前,就见她已经进了马车,呆愣的不知作何,只猜想着,大太太怕是也上了马车的吧!

贾琬春进了荣国公府,便寻声知道贾母的荣庆堂。

老远就闻听里面吵闹不休,不时传出尖利的叫喊声,是王熙凤的声音。

到了院门前,她听清王熙凤的凄厉呐喊,“贾琏,你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你无耻,你绝情……”

贾琬春快步进去,就见院子里人影幢幢。

她上前,丫鬟婆子们自动退开一条道来,贾琬春这才看清里面的场景。

王熙凤憔悴了好些,一看便知这些时日没少受罪,簇新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倒显得有些不合身,也早没了从前的明艳动人,气势也稍减了好几分。

她此刻更是毫无形象的跪在地上,贾琏则是瘫倒在地,王熙凤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则是死命的挠着贾琏的手和脸。

王熙凤浑然没注意周遭的情况,也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想象,痛骂着不解气,甚至还翻身骑到贾琏身上。

一边捶打,一边骂嚷:“我自嫁入贾家一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掌家理事,周到妥帖,全心全意侍奉老太太和太太,哪里对不起你贾琏,哪里对不起贾家唉,你要如此对我……”

“贾琏,你说话啊!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不是?啊!”

贾琬春被琥珀扶着,匆匆忙忙的从廊下走下来,颤颤巍巍的喝骂道:“你们这是成何体统,来人啊!都是不会喘气儿的吗?快将他们拉开啊!”

寒风轻轻吹着,将王熙凤方才捏着的纸吹到贾琬春脚边,只见上面赫然写有“放妻书”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