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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若宝玉一直是这般的纯粹,不被王氏、薛宝钗、贾元春、袭人等左右的话,或许他也能简单的过一生。依靠着贾母的私房,在林黛玉的陪伴之下,守成回避之下,无忧的过下去。

可是他偏偏又在各种矛盾的环境里晕染生长,自己没甚本事,又被贾母各种娇惯,最终在长成后,也只能被大家时刻裹挟着,在各种泥潭里拖拽摇摆。

还和与他思想如此相悖的薛宝钗共度一生,又没法改变自身,当然是越加颓丧。

最终在抵挡不住王氏和贾元春造下的罪孽,以及带给他富贵,又带给他风雨的整个贾家倾塌后,也随之消散在风暴之后。

黛玉的第一首诗,前两句都是纯粹的描写省亲别院的脱俗美景,随后便是赞叹贾元春的美丽大方,而并非谄媚她的地位权势,就连最后必备的歌颂皇家天恩的话,“宫车过往频”,也说得那么含蓄隐晦。

为宝玉代做的诗,就更是有意思了,不少人说黛玉耿直小性,丝毫不圆滑,可今日一看,黛玉显然是觉察出了贾元春的痒处,特意为宝玉写了“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的诗句,让宝玉大获赞赏。

在江南之时,二人同游,黛玉是看出了平民百姓之家生活的不易的,这句诗,想来不仅是她的投其所好,也是心底的美好愿景吧!

黛玉既能直抒胸臆,也能随机应变,他们四人相较,于诗作才情之上,当即高下立判。

看完各人诗作,贾元春给院子赐名大观园,又给原先院子里的各个小院落改了名,不住的叮嘱贾母,家中不可再如此张扬。

随后就移步戏台,贾元春故作主桌,余者按位置陪坐在左右各桌,热热闹闹的听起戏来,大家都越发活泛起来。

直至太监来催促:“启禀娘娘,丑时三刻已至,请娘娘起驾回宫。”

贾元春听了,不由满眼的泪当即滚落出来。很快却又勉强堆笑,拉住贾母、王夫人的手,紧紧的不忍放开,三番五次叮咛:“不须挂念,好生自养……万不可如此奢华靡费了……”

贾母等已哭的哽噎难言了,只胡乱的不住点头。

贾元春忽而看向贾琬春,泪流满面的哀哀戚戚道:“琬妹妹,告诉大伯父,大丫头,大丫头错也!痛也!悔也!还望……还望……”

她一直喃喃,许是自己也不知道,最想说的是什么!终究没能吐露出来,被身边的两位女官,贴心的扶着出门了。

贾琬春只静静的看着,贾元春纵使再不舍,仍是规规矩矩的上轿离去了。

去时没了来前的热闹,那轿辇很快消失在黑夜里,在深夜的浓雾笼罩下,竟极快的连亮光也看不到了。

贾母和王氏看着贾元春逐渐翩跹离去的身影,哭得肝肠寸断。众人不住的安慰劝解,好容易才将二人扶出园门,送进荣庆堂去了。

贾家族中亲戚均在,邢氏和贾琬春自是不好离开,贾琬春悄然出门,让茱萸和李江先送三个小的家去,毕竟累了那么久,她怕他们吃不消。

待到在回到贾母抱厦内,便听见屋子的贾母和王氏二人,又开始了呜咽哭泣,还伴随着一阵难受的细数曾经,众女眷又是一番苦劝。

贾琬春回到姊妹中间,各人也都是眼眶含泪,低声啜泣,宝玉更是难受的哭出声来。

贾琬春只默默坐在旁边,颔首不语,现如今还只是对家人的不舍,以及宫中生存的艰难与斗争的激烈,但不久后,便是贾元春的末路了。

倘若当年没有一意孤行的入宫,倘若后来没有心怀不轨的入府,倘若如今没有一错再错的贪婪……

不过,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抉择,不是吗?事已至此,谁也帮不了她了,入了那风暴的旋涡,就只能灰飞烟灭!

又枯坐了个把时辰,贾母也是累极倦极,终于在大家的劝慰伺候下,昏昏睡去了,各女眷也纷纷告辞。

贾琬春便扶着累得不行的邢氏出了荣庆堂,坐了小轿到府门外,贾七已经赶了马车过来,在此等候了。

凌晨的夜冷得不行,一上了马车,邢氏便靠在车壁上小憩,贾琬春忙用大氅给她盖好。邢氏今儿着实是累极了。

马车才行不久,贾七就在外面说道:“姑娘,是老爷,老爷来了。”

贾琬春将车帘掀开些许,便见贾赦正等着荣宁街口的角落呢!想是见她们一直没归家,这才来探望的。好在他也是坐的马车,否则该多冷呐!

贾琬春当即笑了笑,轻柔的唤了声:“爹爹!”

贾赦下了马车,走近一看,便发现车中睡着的邢氏,压低声音问:“可是累狠了?”

贾琬春点了点头,腾挪出位置,让贾赦进车里来。

看着贾赦眼中对邢氏的怜惜,贾琬春想了想,低声道:“爹爹,您照顾娘亲,我去那辆马车里小憩一会啊!”

说着,不等贾赦发话,便下了马车,走向另一辆马车。

看着贾赦和邢氏越来越和谐美满,贾琬春是心中欢喜的。他们两彼此陪伴相互了解,也渐渐成了对方的依靠,邢氏不在患得患失,贾赦心中也有了邢氏的位置,而且是不可或缺的那种。

母子几人回了家,踏踏实实的休息了一日,才缓过来。

过两日就是正月十九了,乃是贾琬春的十六岁生辰。

邢氏之前便念着,要给贾琬春办及笄宴,只因去年乃是国孝其间,加之贾赦一直不在家中,所以便拖到了如今,近来便计划起事宜,择定日期呢!

琮哥儿和瑜哥儿,已经去学堂进学了。

新年过去,勤政的皇上在元宵过后,已经开朝了,只是贾赦的官职却还未定下来,也不知其间是有何变故。

贾琬春正思索着,外面焦妈妈将邓名儿领进来了。

邓名儿面色焦急的跪下,也来不及说吉祥话,便道:“姑娘,那隆科多大人的二公子,今儿又来咱们酒楼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