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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鹤归来得很巧。

张原笑道:“师姐,我回来了。”

申鹤默默注视着眼前人,当他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心也飞了出去。

所以才会想起做菜,好不好吃她不在意,只是在做菜的时候可以想起他罢了。

“回来就好。”

如果对申鹤不熟悉的人肯定会觉得她根本漠不关心,但是张原却知道,师姐现在很开心。

“师姐已经采集食材回来准备做菜了吗?”

申鹤只是摇头。

“已经不用了。”

对于师姐为什么突然又不做菜,张原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是好像有点对不起师父啊!

见师姐的眼神对准自己的腰间,反应过来的他解下了腰间挂着的‘神之眼’递给了申鹤。

“是假的,师姐,好看吧!”

申鹤将‘神之眼’放在手心打量了一会,亲自将其系了回去,“能省不少麻烦。”

在和张原一起下山的经历中就已经听见数次对张原没有神之眼的疑问了。

有这么一个东西就不必再听那些聒噪的声音了,申鹤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师弟的偏爱。

“师姐,我正要去见见老爷子,咱们一起去吧。”

已经背着师姐偷跑了,现在刚回来就又要下山,他也想着带着师姐。

没想到申鹤并没有应声,只是道:“早些回来。”

张原愣了一下,师姐向来要和他一起下山的,是不是还在生气?

眼睛转了转,拿出了自己给申鹤准备的礼物,是一盆蒲公英,“师姐,这是我在蒙德采到的,我想师姐你会喜欢的。”

申鹤接过,蒲公英正盛开着,像是一个白绒绒的毛球。

“我很喜欢。”

没有说什么谢不谢的,对师弟她也从来不说这些话。

“师姐你转过去,我还有一些惊喜要给你。”

申鹤依言转过了身,只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走到湖边垂目看时发现原来是一支发簪。

没有什么流苏金缀,只有一只美丽的冰晶蝶正在发簪上煽动着翅膀。

美丽的容颜衬托下如同一副仕女图一般。

她转身看着张原,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我很喜欢。”

看着申鹤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张原直接看呆了,申鹤也不叫他,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师姐喜欢就好。”

这三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姐的笑脸。

“师姐,你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笑?”申鹤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唇边,“这就是笑吗?”

她不明白笑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对她来说其实就够了。

再三确认申鹤确实没有打算和她同行。

“那我就走了?”张原试探道。

“嗯,早些回来。”

和申鹤告别后,他还在想着申鹤刚刚的笑容,师姐居然笑了,假阿贝多,你死得值啊!

假阿贝多:那我还得谢谢你?

钟离的存在对他来说不是秘密,不是在听书,就是在往生堂喝茶。

只是现在的形势,女士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在璃月的就是公子了。

愚人众是否会另外派遣执行官?

这是个问题。

又或者直接将事情交给公子?

但是,璃月方面的事情更像是一个交易,主要并不是战斗。

而达达利亚又是一个出名的战斗狂。

“嗯?璃月港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破船?”

其实说是破船还是往好听的说的,很多就是几块木板。

到处有着的破烂痕迹。

有好一些的船只甚至有着火焰烧灼的痕迹。

“这些人的装束......”

稻妻的......流民吗?

破烂的船只很多,为了避免港口堵塞,现场有不少的千岩军士在组织捞取。

几个往生堂的仪倌站在千岩军中,像是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中,分外显眼。

现场没什么人看热闹,看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情况。

走到近处看的时候,远处被遮挡住的地方现出一个熟人来。

“甘雨师姐,好久不见啊!”

甘雨听见师姐的称呼一愣,左右瞄了一眼,看见张原便道:“啊,是小原啊!”

这三年下来,他和甘雨见面次数不少,但是实际能聊上几句的时间却不多。

感觉还不是在做公务,就是在前往处理公务的路上。

这么说来,和琴有得一拼啊!

不过琴是有很多工作不得不做,而甘雨完全是把工作当兴趣爱好了,属实可怕。

好歹有着师姐弟这层关系在,甘雨对他还是很关照的。

“这是什么情况?”

放下手里的登记册,甘雨有些黯然道:“这是三日前开始的事情了。”

“一些渔民发现了许多稻妻的船只,甚至还有一些稻妻人的尸体。”

“于是他们马上上报给了总务司,本以为是发生了海难,但是破烂船只的遗骸却越来越多。”

原来是总务司在处理这件事。

“我看有一些稻妻人还活着,知道具体的情况了吗?”

只见甘雨摇了摇头:“确实有一些稻妻人民侥幸活了下来,但是......”

“都疯了!”

什么?张原瞳孔一缩,“都疯了?”

“嗯,没有一个例外。”

他,可不记得剧情中发生过这种事情。

因为雷电将军发布眼狩令而出逃的人确实不少,比如万叶。

因为稻妻高压生活状况出逃的也不是没有,比如竺子。

但是,出逃者疯了的情况可是没有出现过的。

是稻妻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还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导致出现了蝴蝶效应?

而且,就算是疯了应该也会携带一些信息才对。

“我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是到如今为止,找到的幸存者共三十六名,遇难者可以计数的有大约二百多名,这已经是沿着海岸搜寻了。”

“幸存者大多已经口不能言,而且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纸质的记录。”

先不说活了多少,就只是看遇难者也能知道稻妻的情况有多严重了,更何况从稻妻到璃月,这么长一段距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葬身大海。

“不卜庐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

依旧是摇头。

“白术先生正在尝试,但是也说这是一种心神损伤,恐怕很难治愈。”

连白术都没有办法吗?

他走到一个幸存者身边蹲下查看。

这人年纪不大,年龄也就十五六岁,正正值青春年少,是什么让他不顾一切要逃离家园,又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这个少年只是呆愣得坐在地上,背后靠着港口边缘摆放的木箱。

双目失神,瞳孔明显放大,没有聚焦。

头发湿漉漉得耷拉在鬓角。

或许是上岸了的原因,衣服已经干透了,但是却明显发白,仔细看就可以看出是海水干掉后析出的盐。

张原将手放在这位少年的眼前,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脸庞。

这是张原想尝试使用渴望宝石的力量。

“有戏?”

这个少年的眼瞳在微风拂过的时候开始凝聚了起来,仿佛有了神采。

但是转瞬间又失去了。

张原皱着眉起身,看着稻妻的方向,‘稻妻是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正要向他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