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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在顷刻将他包裹,在黑暗中有着一个尽头。

张原知道,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唯有阿波尼亚。

只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你,来了。”

张原的双眼穿透了黑暗,“阿波尼亚。”

“是我。”

阿波尼亚在英桀中有着一个共识:

她是最强的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

超越苏。

只是阿波尼亚的性格也让人敬谢不敏。

她掌控的欲望格外的强烈,就好像,她说,往世乐土就是她一样。

就像是提到她的戒律一样。

就算是千劫,也会因此而止步。

即使命运给予了她悲悯的心。

但她的温柔与安抚,却从未能真正予人疗愈又或是救赎。

她拥有着窥视命运的力量,但这份力量却也成为她的一份枷锁。

丝线已成,困住诸般命运。

终局既见,先成囚牢,唯有阿波尼亚身陷其中。

张原进入往世乐土或许隐蔽,却没有躲开阿波尼亚的眼睛。

“【请】,到我身边来~”

戒律的力量当即加身,却被张原轻轻挣脱。

“阿波尼亚,你让我到这里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命运呢?”张原大步流星,光明在他脚下蔓生,走到阿波尼亚身前的时候,已经照亮了整片黑暗。

“是我的死亡?”

阿波尼亚抬起了头,黑色的瞳孔中带着犹如慈母的怜爱。

“放轻松,我并没有什么预言,我只是想见见你,然后拥抱你。”

“......啊?”张原哑然,不知道阿波尼亚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穿着无比色气,却浑然没有任何色气感觉的修女已经张开了双手向他抱了过来。

这种怀抱张原只觉得恐怖,下意识就退到了阿波尼亚抱不到的距离外。

对于没能抱到张原,阿波尼亚看起来很遗憾。

“【请】,接受我的怀抱吧。”

阿波尼亚似乎已经习惯了使用戒律,去束缚他人的行为。

虽然刚刚的戒律失败了,但是现在又习惯性使用了出来。

张原脸色一沉,戒律虽然做加身都时候就被自动破坏了。

但是他还是可以感受出其中强制的力量。

难怪千劫这么不愿意靠近阿波尼亚。

毕竟,当一个狂战士,面对一个可以控制他行动的敌人的时候,那难受就不用说了。

既然对付不了,那多总是可以躲的。

“你这是要搞什么?”

阿波尼亚收回双手,做出祈祷的样子,南半球被压出了夸张的幅度。

“无论是什么,都是必然的。”

说完就散做星蝶,消失无踪。

“?唉?”和阿波尼亚碰面开始,疑问就一个接一个,她到底是预言到了什么?

阿波尼亚消失后,发现自己果然只是在原地站着。

那个幻象是由纯粹的精神力构成的,是以没有被他的能力第一时间破解掉。

只是现在站在原地的张原也只能挠头了。

帕朵早就溜了。

作为乐土商店的主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乐土虽然不小,但是能去的地方却不多。

回返黄金庭院后,张原愣了一下,“格蕾修?”

而且还是科斯魔不在身边的格蕾修。

格蕾修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画笔在画板上随意涂鸦着。

画的是海底的帆船,亦或是云中的螃蟹。

头上戴着黑色的小圆帽,身上伊甸设计的小白裙真的很适合她。

她并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管举起画笔,静谧如夜空,可爱如繁星。

或许是张原的存在感实在不容忽视,也可能是这幅画已经完成了。

格蕾修平静的脸蛋探出了画框外。

“你好,来访者哥哥。”

“格蕾修已经知道我了吗?”不自觉得,面对格蕾修的时候,他的声音就温柔低沉了起来。

格蕾修点头道:“嗯,是爱莉希雅妹妹告诉我的。”

张原脸皮一抽,“为什么不叫爱莉希雅姐姐呢?”

原因他是知道的,爱莉希雅的劝说(唆使)嘛。

只是他想听听格蕾修会怎么回答。

格蕾修并没有多做考虑,“就像我叫梅比乌斯奶奶,奶奶一样。”

这个回答可太妙了。

梅比乌斯一直不明白,英桀之中,格蕾修都是叫哥哥姐姐,唯有她是被叫做奶奶的。

难道是因为她母亲是她实验室的助手的原因吗?

她在格蕾修很小的时候抱过格蕾修。

原因很多,反正目前没有往爱莉希雅身上想。

格蕾修看张原的神色一点点变得热切起来。

在她的眼中,张原的身上有着无数前所未见的色彩,那样的绚丽是她前所未见的。

格蕾修换上了一张新的画纸,“爱莉希雅妹妹说,来访者哥哥去过很多地方,身上的颜色肯定有很多吧!”

“果然是这样呢。”

“我身上的色彩?”格蕾修做在沙发最后一段,张原就做在她身前另一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那格蕾修算出了有多少种吗?”

格蕾修摇头道:“太多了,算不清楚呢。”

“我可以给哥哥你画一幅画吗?”

这个要求理所应当得从格蕾修口中说出,而张原也想到了这个请求,当即答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啊,只是画完了要给我看看哦?”他也想知道,格蕾修到底会如何描绘他。

格蕾修画出的东西,往往能以意象的方式,画出一个人内心的真实与渴望。

甚至会有一定的预知性。

只是在张原答应后,格蕾修却迟迟没有动笔,喃喃道:“沾染不上来访者哥哥的颜色呢。”

格蕾修非常容易受到他人的影响,也就是所谓沾染上他人的颜色。

就连行为举止都会变得很像他人。

这个时候,时格蕾修就会开始作画。

让他人留下的颜色脱离,落于纸面。

通过这种方式画出来的画,甚至能影响观看者的认知。

又因为乐土 是由认知构成的空间,因此,她在受别人影响下画出来的画,会变成有实体的事物。

但是,此时此刻,格蕾修第一次发现无法沾染上别人颜色的情况。

无论怎么下笔,都只有画笔本身的颜色。

当这副画,画完的时候,科斯魔出现了。

他总是在格蕾修身边,即使离开,也不会太久。

科斯魔看了张原一眼。

(他就是那个来访者?还打败了千劫?不可能吧?他在看着我,我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到格蕾修的画的时候,他有些惊讶。

居然是一幅肖像画?而且无比细致且真实。

也没有任何奇异的变化。

他从来没有见过格蕾修画过这么具象的东西。

如果格蕾修不是就在眼前,他必不会觉得这是格蕾修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