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回归逆熵的第三天，张原悄然来到了天命地中海总部。
漂浮于地中海上空，如同空岛的天命基地，让张原想起了凝光的群玉阁。
当然，天命总部和群玉阁的体量，完全不是一个体量的。
不时有飞船或小型飞行器起降。
阿符的气息明晃晃，程立雪可能有任务，张原并没有在这边发现她的气息。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来找阿符的。
身影一闪，来到了一个布满屏幕的大房间。
房间中只有一个金发的男子，并无他人。
在张原出现后，奥托嘴角偏斜，转身道：“张原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这也是因为张原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
这话还真有点熟啊。
张原没有马上答话，奥托却有很多话说。
“又或者，我该称呼您绝云真人？真是失敬。”
奥托可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呼。
数百年前，他可是亲身前往过神州，寻求仙人踪迹，以求复活卡莲的办法的。
当时他还沉浸于赤鸢仙人的强大，没想到到神州后，却发现当时一个名为绝云真人的仙人名气居然更大几分。
泰山和太虚山又近，奈何缘悭一面。
他到泰山的时候，张原早就离开了。
“请坐。”张原就坐在了他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奥托，和他在上一个世界见到的奥托有一种微妙的差别。
但是，无论是那恰到好处的微笑，还是声音语调，都好像在告诉他其实是一样的。
可张原更信任自己的感知到的东西，那一丝微妙的感觉，那种不和谐的感觉。
“奥托大主教，我也是久仰大名了呀，就是不知道有何指教？”
“您说笑了，岂敢有什么指教？”奥托说得很真诚，张原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更何况，是您这边抓了我的人。”
“哈哈哈......”张原不禁大笑了起来，“我这边？不知道我是哪边的？”
而后神色一凝，“先动手的，并不是逆熵吧？”
他可是全程在的，天命那完全是在钓鱼执法，这都看不出来，张原就不用说其它了。
奥托站起身，很诚恳道歉，“瓦尔特先生和马女士受的伤，我代琪亚娜致以最深的歉意。”
“琪亚娜那个孩子，是冲动了一些。”
“只是冲动？不是早有预谋？”
“您说笑了，这又从何说起呀。”奥托作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
当得知张原毫不在意自己的信息泄露，并且表示会上门拜访，奥托就知道，事情有些脱离掌控了。
但是他并不慌乱，就静静等待着张原上门。
“对了。”张原仿若不经意间说道：“那个孩子改名叫阿塔吉娜了，这个名字还不错吧。”
奥托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笑容也在此时消失。
片刻后，笑容再次挂在他的脸上，只是比之前要僵硬了一些。
“确实是个不错的名字。”
他不太理解，就算张原有能力抓住琪亚娜，又怎么会有能力改变她从小到大养成认知呢？
靠齐格飞？算了吧。
张原此时也道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主教先生，我来这里，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希望你可以为我解答。”
“哦？那是我的荣幸。”奥托调整了一会，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了。
他的目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他不着急。
“你是，从哪来这么多律者核心的？整整八枚呢。”张原向来就是一个直接。
就是原剧情中，西琳最巅峰状态，也才有六枚而已啊。
奥托神色再次有了些许变化，反问道：“难道逆熵对琪亚娜......不好意思，是阿塔吉娜小姐，做了律者核心提取手术？”
要不然，这么会知道琪亚娜体内律者核心很多呢？
在他所知中，还没有能不提取律者核心而得知具体核心数量的办法。
奥托没有觉得是张原在诈他，张原问的口气是非常确定的，连数量都说得一个不差。
人类能获得律者核心的办法不多。
像是第二次崩坏，杀死西琳获得律者核心，几乎是唯一的办法。
而奥托口中的律者核心提取手术，只是‘委婉’的说法。
“律者核心提取手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手术呢？主教不给我科普一下吗？”这个手术，好像确实是没有在剧情中出现过，至少张原是不知道。
奥托却知道，那个可能性不高，所谓的律者核心提取手术，代价往往是接受手术者的生命。
已经死去的人，应该是不会给自己换一个名字的。
所以，问题就在于，眼前这位仙人了。
在当时的传闻中，他听到过一个觉得只是夸大其词的事情。
那就是，绝云真人，可以治愈入魔者。
而在他了解中，入魔者，其实就是受崩坏能侵蚀的人。
直到今天，以天命的技术力，也无法做到这种事情。
他那个时候没有太在意，只是默默记了下来。
当绝云真人亲自站在他身前的时候，奥托不由自主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就好像有什么在引导他，又或者只是灵光一闪？
“哎呀，我还是需要为天命的技术有所保留的。”
“那么，奥托先生是不打算为我解密吗？”张原三次称呼都有所不同，也同样是他对奥托态度开始转变的过程。
奥托摊手道：“既然张原先生都知道了，我当然也不打算继续隐瞒。”
“八枚律者核心确实不少，但却是天命成立至今的全部积累，并不奇怪吧？”
“逆熵的律者核心，也是天命的积累？”
“那只是一些小打小闹，更何况，逆熵同样也出自天命呀。”奥托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奥托，你是认真的？”张原语气中带了几分诧异。
奥托则给予了很明确的肯定。
......
张原甚至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就离开了。
立于天空，望着天命总部，张原神色有些凝重。
“那个家伙，真的是奥托？”
这由不得张原不怀疑，开始还好，后面的那些话，可不像是奥托能说出来的。
那已经不像是一个智者能说的话了，更不像是一个心怀城府的幕后之人，最重要的是，张原使用精神宝石都没有发现奥托有说谎的迹象。
用张原认知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奥托的行为有些ooc（脱离角色本身）了。
即使是律者核心的能力，也认为奥托确实是那样认为的。
如果他不是穿越者，如果他没有和奥托有过照面，如果他没有玩过崩坏三......
显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正是发现不对后，张原才没有继续追究什么，而是转身离开。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他没有发觉的变化吗？
又或者，是奥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