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忠已经找到了陈中书。
“老陈，你到底要干什么！一开始你可是说过，那个方妍没有问题，现在是怎么回事？”
陈中书面色平静，说道：“赵部长，你先别着急，方妍只不过是我派过去保护李牧的，并没有别的安排。”
“没有别的安排？那为什么不派一个男的？”
“男的有时候不太方便，女的比较容易被忽略掉。”
赵秉忠一拍桌子，说道：“我看是你想让我们忽略掉什么！马上把方妍撤回来，否则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
陈中书还是面无表情，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赵部长，你先别着急，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方妍的存在，仅仅是为了排查掉公司那边的问题，倘若公司员工有什么动作，她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况且你们的安排，就一定是万无一失的吗？我负责安全问题，查缺补漏也是必须要做的。”
“查缺补漏？都查到李牧床上去了？你们就是这样补的？”
这一下子，陈中书笑了起来，“有人有缺点，我们就要给补上，跟我们自己人在一块，总好过跟外人在一块吧？”
“但是你这样做，容易惹到李牧！”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就去补偿她了吗？一开始我们是要说服林素素加入我们的，私底下跟她接触了好几次，不过林素素根本不愿意跟我们多聊，无论怎么劝说，她都不答应加入我们。要不是这样，我们不会派出方妍，方妍可是我们这边最好的特工了。”
赵秉忠冷笑的说道：“不是沈安娜吗？”
陈中书一愣。
这件事，赵秉忠什么时候知道了？
难道是李牧说的？
李牧应该不至于。
好在现在沈安娜已经失去了作用，他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沈安娜已经退下来了。”
“你们……”
赵秉忠也只是猜测，从跟李牧聊天的只言片语中觉得沈安娜有些不对劲。
没想到，他亲眼看着沈安娜成长起来的，竟然早就是安全部门的人了。
这群混蛋，简直是黑了心！
什么人都能成为他们的棋子。
“我警告你，如果因为方妍出现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既然没办法让陈中书改变主意，赵秉忠也只能把丑话说在前面，别怪真要出事了的时候，他翻脸不认人！
陈中书说的那些话，最好是真的，仅仅是扫清一些外部障碍，为李牧提供多一层的保护。
但凡还有别的用意，被李牧发现了，或者最终导致李牧出现了问题，他就敢提着刀过来找陈中书！
陈中书笑呵呵的说道：“赵部长放心，不会出现问题的。”
两人的交流，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赵秉忠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陈中书莫名挨了一顿骂。
至少在此时，没有赢家。
在回去之后，赵秉忠给旬楚人打了一个电话。
“但凡方妍表现出任何异常，直接杀！”
他才不管方妍是什么狗屁身份，必须要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面。
他的底线就是，李牧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他能用出‘杀’这个字，就代表了很多东西。
这是超出他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可他偏偏做了。
打完这个电话之后，他没有在家里待着，而是去了沈家。
跟沈老爷子见了一面，随后来到了后院。
沈安娜此时就在这边。
不管沈安娜的身份有多复杂，至少赵秉忠可以肯定一点，沈安娜不会伤害李牧。
来到沈安娜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小房子，在沈家这个大院中，已经属于杂院的范围了。
房间不大，总共也就四五十平，一室一厅的结构。
在这里面，生活气息很足，沈安娜几乎什么事都是自己在做。
沈安娜看见赵秉忠的时候，有些尴尬的说道：“赵老，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赵秉忠随意寻摸了一个椅子坐下，就说道：“路过这边，想着好久没见你了，过来看看。怎么样？最近生活的还好吧？”
沈安娜点点头，说道：“还好，也不用上班，整天就想着怎么吃。”
“是啊，我看你最近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你的事情呢，我这边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赵秉忠一句话，让沈安娜忐忑不安。
“抱歉，让您失望了。”
赵秉忠赶忙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失望的，说明你比想象中的还要优秀。不过我有一点不是特别理解，李牧没想让你离开，你为什么要自爆身份呢？”
“我……”
沈安娜回答不上来。
赵秉忠其实也知道。
以沈安娜的伪装，这么多年都没漏一丁点，可想而知是多么高级的特工。
这样的人，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什么样的考核没有遇到过？
然而，她竟然主动栽在了李牧手里。
说明沈安娜对李牧，动了真感情了。
“没事没事，这些都是个人隐私，不方便说也没什么。不过现在，李牧好像遇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
沈安娜脸色变了。
她因为处于脱密期，根本无法跟外界有什么联系，手机电脑，统统都没有。
所以，已经一个月没有跟李牧联系过了。
赵秉忠解释道：“陈中书强行安排了一个女的在李牧身边，对方的身份，根本就查不出来，他一直跟我说那个人没问题，但是被李牧给识破了，现在对方承认了特工的身份，可你也知道这样的承认，没有任何意义，这不能代表她就只有这一层身份。我不怀疑陈中书的大局观，但是我怀疑他的动机！”
“嗯。”
沈安娜点点头。
全世界没有多少人了解陈中书，但赵秉忠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沈安娜也算是半个。
她很同意赵秉忠对陈中书的判断。
陈中书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的立场不会有问题，但他的动机，目的，不一定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所以我就想过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方妍的？”
沈安娜皱起了眉头。
她调查过李牧接触的所有人，尤其是一些她认为比较重要的，会深入调查一下。
毫无疑问，方妍就在她的调查名单之中。
可根据她的调查，方妍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她是陈中书安排过去的人？”
沈安娜刚说完，赵秉忠神情一震。
他听到了什么？
沈安娜竟然直接称呼陈中书的名字！
这就说明，沈安娜跟陈中书的职位，其实是没差多少的。
“对，就是她。”
沈安娜脸色有些僵硬，随后就说道：“她肯定是有问题的，目的也不会那么纯粹！”
赵秉忠叹息一声，说道：“是啊，这也是我怀疑的，沈小姐，你要不要去江州一趟？”
沈安娜摇了摇头，说道：“赵老，李牧肯定可以应付的，我现在也没办法离开京城。”
“可据我所知，李牧已经被方妍迷住了，昨晚冒着风险，在方妍的出租屋里面待了一夜。”
沈安娜：“……”
肉眼可见的，她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