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沈安娜收到了陈中书的电话。
只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留了她一命。”
沈安娜听到之后，平静的说道：“你真以为你赢了吗？”
“什么意思？”
“你已经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中书说道：“你的意思是，李牧赢了？”
沈安娜不假思索的就说道：“是！他赢了，赢的很彻底。”
“怎么赢的？”
“暂时我还不知道他要怎么赢，但是我知道你会怎么输。”
“哦？说来听听？”
沈安娜笑了笑，轻声说道：“那就先从方妍的身份说起？”
陈中书那边停顿了几秒钟，“方妍的身份，有什么好说的？”
“正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才是最大的破绽。她是你安排在国外的钉子，而且她还是一个双面间谍！”
沈安娜说出这番话后，陈中书笑了起来：“沈小姐，你不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吗？间谍是那么好培养的？方妍可是从未出过国，她有成为双面间谍的可能吗？”
“谁说她没有出过国？”
“嗯？她从小到大的履历，我都能给你找到，也能找到相关的见证人，她的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都可以作证。”
“可事实就是，她高中三年，一直是在国外度过的！而国内那个，只不过是你给她安排的替身！”
“什么！”
陈中书那边，明显有些不淡定了。
沈安娜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把方妍送到国外情报局当中，想让李牧成为她的投名状。”
这话一出，陈中书那边就笑了起来。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反正李牧已经赚那么多钱了，应该也不介意赔一点钱进去。如果仅仅赔个几百亿美元，就能让我往美丽国核心情报层安插进去一个棋子，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
“你成功不了的。”
“为什么？你要去跟李牧说？”
“我犯不着去跟他说什么，如果我在他身边有那么大的作用，他就不会时隔两个月才把我喊回来。实际上，我就只是一个保姆，参与不进去任何决策。”
“如果是那样，我一定会成功！”
陈中书听到沈安娜说不去告诉李牧之后，就放心了下来。
对他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苦肉计也用了，也不怎么伤及根本，甚至都不用付出多大代价的。
毕竟李牧能力很强，区区几百亿美元，对于李牧来说只是小问题。
但对于整个安全部门来说，就是大问题。
只要方妍带着投名状进入美丽国情报层，那么十年，二十年之后，方妍就是最锋利的匕首。
沈安娜笑了笑，说道：“连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你觉得李牧会看不出来吗？”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特工。”
“但他是一个厉害的人！特工也是人！”
“我自认为天衣无缝！”
“李牧不需要扒开衣服，就能看到一个人的心，有没有缝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现在的结果就是，你已经入局了，并不是作为一个棋手，而是作为一个棋子。”
“他是你男人，你想怎么说都可以。你能看出的破绽，他不一定能看出来，况且他手里可没有任何关于方妍的情报信息。”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沈安娜反问了一句。
陈中书好奇的问答：“怎么看出来的？”
“李牧告诉我的！”
“这不可能！”
陈中书不相信这种说辞。
李牧才接触安全部门几天啊，调查信息的时候，根本不经过李牧的手，李牧最终只会有一个结果，安全还是不安全。
连细节都看不到，怎么可能直接分辨出结果？
“因为在他身边，就有一个很好的样板。他刚刚似乎是有些生气，带着旬骄阳去公司了，然而我知道，那个人其实是旬楚人。”
陈中书笑着说道：“这能说明什么呢？”
“李牧跟她们两个，已经接触了两个月的时间，他会分不清楚旬骄阳跟旬楚人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不是我这边有更深一步的情报，我也分不清。”
陈中书这边，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去鉴别谁是旬骄阳，谁是旬楚人。
“旬骄阳的父母能分辨出来吗？”
“那是肯定的。”
即便差别再小，对于父母来说，都能一眼看出两个人的不一样。
沈安娜继续问道：“那训练她们两个的教官呢？”
“当然也可以，毕竟每天都要训练，而且记住身份对于训练也有好处。”
“那您怎么就敢肯定，李牧分辨不出来呢？关系到李牧生命安全的事情，他会当做儿戏吗？接触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整整两个月了，朝夕相处两个月，两只蚊子，都应该能记住区别了吧？”
陈中书那边不说话了。
因为这是有可能的。
等了一会，沈安娜问道：“现在，还能收手吗？”
“收不回来了，情报已经传了出去。”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依旧坚信，我会成功。”
“嗯，那就等着，我该休息了。”
“好，晚安。”
陈中书挂断了电话。
虽然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内心远远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他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回忆方妍的个人情况，想要看看沈安娜到底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结果足足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所有的信息，结果根本找不出来破绽。
无非就是方妍的高中成绩一般，但是高考成绩很好。
这算是破绽吗？从这一点，能看出什么呢？
沈安娜挂断了电话之后，给旬骄阳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开车来接自己一下。
她现在很少开车了，因为安全带勒着肚子不是太舒服。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了公司。
李牧并没有去交易室，仅仅是公司随便逛逛。
看见沈安娜过来，李牧放下了继续巡视的心，走到她身边来了。
“怎么突然跑这来了？我都准备马上回去了。”
“唔……想看看这边的情况，几个月没有看这里的数据了，带我去交易室看看？”
“行啊。”
李牧打开了交易室的大门，带着沈安娜走了进来。
林素素能看懂数据，今天是亏损的，并且亏损的不少。
刚开盘没多久，就已经亏损了接近三十亿美元。
“局面不是很好吗？”
她问了一句。
李牧看了一眼，说道：“还行吧，今天资金都在疯狂的往外跑，才亏了两个点，已经很不错了。今天再跑五百亿美元，下周一我就要开砸了，然后直接清盘。”
“所以……你带方妍过来的目的，就是让她知道你下周一要砸盘的消息？”
“你在说什么啊？她可没资格知道那些信息，我也不可能让她看见的。”
沈安娜看见李牧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笑着说道：“那我可就要恭喜陈中书大获全胜了。”
“陈老又做什么大事了？大获全胜，确实是值得恭喜的，过两天我也给他打个电话恭喜他一下。”
“要不你现在打？”
沈安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结果被李牧直接给按下去，然后搂住了沈安娜的腰。
在沈安娜耳边说道：“现在我可没有那个功夫，我告诉你，你肯定还有很多招式对我隐瞒了，方妍会的，可比你会的多，今晚不施展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安娜收回了手机，闭着眼睛，亲了过去。
片刻之后，她抱着李牧，说道：“方妍有的，我都有。”
“有一样，你肯定没有。”
“哪一样？”
“你没有一个跟你长相差不多的姐姐或者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