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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衣猛然停下身形,周身的灵气一瞬间紊乱起来。

他转身看着站在阵法燃烧的旗帜中央,孑然而立的女子。

“你是为了不让我杀了宋汐……”银衣顿了顿,艰难地开口,“所以才说这种话来哄我的吗?”

雏菊一愣,认真的摇了摇头。

宋汐控制着小飞椅停在半空,整个人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合着雏菊搞了半天,费这么大劲儿,就是让她帮忙见证一下表白吗?

但是想到雏菊和耿寻后颈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宋汐暂且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她有预感,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雏菊谜语人一样的行为,让她有些无奈。

她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银衣抿了抿唇,目光沉沉,最终还是想要杀了宋汐的心思占了上风。

“你等我一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是说。

银衣转身看着颇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宋汐,再次出手,招式更加狠辣,简直招招夺人性命。

她一个灵气筑基初期的修士,就算精神力元婴期,对上化神后期的体修银衣,也是毫无胜算的。

在银衣不要命的打法中,她的攻击对于银衣来说,更是基本没什么效果。

元婴和化神,终究是如隔天堑。

宋汐不再浪费时间出手,单纯骑着小飞椅,老老实实当个老6。

但也改变不了她躲得越来越狼狈的事实。

她皱了皱眉,心绪愈发烦躁。

为了换取那些修士逃亡的时间,她和雏菊定下了天道誓言,会留下帮她一个忙,而如今在这一道天道誓言的束缚下,她的逃亡格外束手束脚。

宋汐刚刚堪堪躲开一掌,下一秒,凌厉的掌风已经再次直击面门。

宋汐果断的收回精神力,任由自己坐着小飞椅,直接自由落体。

迅疾的掌风从她的头顶打了过去。

银衣化掌为爪。

一瞬间,连宋汐束发的发带都被劲风扫断了。

宋汐相信。

但凡她刚刚慢一秒,银衣拧下来的就是她的天灵盖。

这惊险的一瞬间,宋汐本人没什么太大感受,但是把在永安城上方看投影的昌夷老祖的心态看崩了。

从宋汐和银衣再度对上,银衣出手愈发狠辣,宋汐只能单方面躲躲藏藏开始。

——心惊肉跳的昌夷老祖手里的拂尘就没消停过。

每次昌夷老祖刚要出手阻拦银衣,保护一下他舍己为人的小徒弟,宋汐转眼就躲开了。

就像这回——

他的三千拂尘丝都要甩下去了,宋汐又躲开了。

心惊胆战的昌夷老祖忍不住大拇指摩擦摩擦拂尘的手柄:“……”

算了,没别的说的。

他小徒弟牛逼。

宋汐重新踩着小飞椅站稳身形,还没来得及她仰脸,看一下银衣的情况。

温热的鲜血突然兜头溅了她半身。

宋汐微微一愣。

“……雏菊!!”

耳边是银衣惊恐的一声喊叫。

宋汐冷静的移到银衣的攻击范围之外,这才抬眼看了过去。

她躲开的那一记化掌为爪,赫然被突然扑过来的雏菊接住了。

银衣的手狠狠嵌入了雏菊的腰腹之间,艳红的血兜头浇了银衣满头满脸。

穿着狼骑服饰的女子脸色惨白,她踩着飞行符,握着银衣一动不敢动的手臂。

雏菊脸上勾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她整个人往前一迎,踉踉跄跄的跌近银衣的怀里。

纤细的手指握着银衣的手,狠狠往自己身体里面一压。

仙根一瞬间被他的尖爪撕扯粉碎。

“银衣。”雏菊已经感受不到疼了,但还是忍不住生理反应带来的抽搐。

她蜷缩了一下,“我也算感受了一下被挖仙根是什么感受。”

“你说,我能为你赎一分罪吗?”雏菊认真的问。

“……雏菊。”

银衣嘴唇都哆嗦起来。

宕机的大脑来不及思考,他颤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想要伸进储物袋掏出治愈丹药。

被雏菊伸手阻止了。

“银衣。”

她笑着的嘴角涌出艳红的鲜血,“没用的。”

雏菊迎着银衣慌张的神色,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妖娆绽放的彼岸花。

艳丽的彼岸花图腾已经完全绽放,栩栩如生的枝丫逐渐狰狞,竟然真的肉眼可见,变成了树枝的质感。

彼岸花图腾在女子的皮肤下不断蠕动,每随着它动一下,雏菊的脸色就更加惨败一分。

吸食人血液的地狱之花。

“没用的。”雏菊重复。

她脸上仍然带着银衣曾经最喜欢的笑意,“银衣,抱抱我吧。”

雏菊语气轻轻:“我想你抱抱我。”

银衣死死的盯着雏菊后颈随时就要突破皮肤,仿佛活了过来的图腾,他双眼充血,“为什么……”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彼岸蛊呢?”银衣不敢置信的喃喃。

这个图腾,银衣太熟悉了。

这是那个人一贯的手段。

提起那个人,恍如噩梦。

可是,他明明已经那么乖,那么乖了。

他明明,有照做那个人下的每一道命令。

他已经,做了那么乖的一条走狗了。

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呢?

“我在成为狼骑长的那一刻起,彼岸蛊就已经和我伴生。”雏菊伸手,眷恋的描摹着银衣的眉眼,温柔的语调吐出最残忍的事实。

彼岸蛊,以生长在地狱路上的死亡之花为蛊,控人心神。

是蛊师公认的,最毒辣无解的手段。

若是没有抑制的丹药,花开之时,便是生机断绝之时。

“银衣。”

雏菊伸出手,竖在银衣颤抖的唇边,阻止他继续说话,“我时间不多了。”

“你听我说。”

银衣难以接受的摇头,他试图伸手捂着雏菊后颈的彼岸花:“不会的,不会的……”

“你还记得,最初的我们吗?”雏菊打断他的话,追问。

银衣神色混沌,但这一句话还是唤醒了他心底最后一块净土里,珍藏的那一份记忆。

他本名不叫银衣,他叫耿易。

他和雏菊结识于狼骑的一场阴谋。

雏菊当初虽不是四大仙门那种大宗门的子弟,但也是小宗门里的佼佼者。

而他,是苟延残喘求生,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散修。

为了拍卖一味救治母亲的丹药,他和同胞弟弟耿寻被狼骑的消息骗到了这里。

狼骑当初的选拔手段比现在要残忍的多,他和众多其他被欺骗而来的修士一起,都被关在了幽暗的地牢里。

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声音苍老,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告诉他们。

——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

可他和弟弟,是两个人。

那一段时间里。

阴暗无光的地牢下,伴随他的,只有脚上哗啦作响的玄铁链,和永不知疲倦,沾满了别人血迹的双手。

那是永无止境的杀戮。

是银衣第一次杀人。

他一边竭尽全力的护着弟弟,一边忍着恶心和恐惧,奋起反抗,杀光了所有想要杀他们的人。

银衣只有一个念头。

要保护弟弟。

要让弟弟活着出去。

他们还有病重的母亲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