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
被许焱扼住咽喉的小倩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君煌没有说错，有了自己意志的她，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好不容易见识到了一个新的天地，怎么可能甘愿就此消失。
看到小倩貌似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君煌也是将抬起的右手随意一挥：
“放开吧，她已经明白自己该怎么说话了。”
闻言，许焱三人也是在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刚刚的杀意更是转瞬即逝。
突然被松开了小倩一时没有站稳就坐在了地上，嘴里也是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哪怕当初被玉帝偷袭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紧张。
瘫坐在殿内的小倩，裙摆早已沾上了污垢，但她却没有那个闲心整理仪态。
这时的她只是将自己颤颤巍巍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的确还活着。
很快，小倩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次，她看向君煌的目光充满了畏惧，很快，她便低下了自己的头，极为拘谨的说道：
“多谢白少堂主......不杀之恩。”
“嗯，明白就好，现在可以说说你所谓的秘密了吧。”
君煌没有给对方啰嗦的时间，而现在的小倩也没有再次摆谱，而是将自己知道的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不管是外海还是内海，乃至世界海深处，所有世界意识都不允许诞生自己的意志。
它们这些世界意识的力量来自于祂，但它们时时刻刻也在反哺于祂。
甚至可以将它们理解为祂的无数分身，成为祂监控整个世界海的眼睛，也成为了祂惩戒世间生灵的代言人。
可一旦某具分身诞生了自己的意志，这对于祂而言是十分危险的。
这种情况的结果只有一个，要么祂察觉之后将其灭杀，要么......
“由我代替祂！”
小倩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啊，有了自己的思想后，谁还愿意成为随时可以牺牲的分身呢。
可眼下，君煌还有另外的问题。
“你是怎么觉醒自己的意志的？
边缘之地的那些世界意识好似也有自己的意志，它们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玉帝靠什么将你变成现在这样，那个盒子到底来自哪里？”
面对君煌的问题，小倩也是顿了顿，然后才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边缘之地的同类，它们本应与我们一样，不应该有着自己的意志。
可是在很久之前，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纪元，出现了几个【异类】，他们扰乱了世界海的规则。
甚至还与祂战斗过，最后也不分胜负。
但却是让边缘之地从此变成了没有规则限制的地带，久而久之，他们当中极个别存在便产生了人类的情绪。
但却是还不到产生自己意志的地步，而祂好似也放弃了边缘之地。
至于我，说来也是要谢谢玉帝，他偷袭我之后，将三分之二的我一直带在身上，在接触到那个奇怪的盒子后，我便开始出现了变化。
那个盒子甚至屏蔽了祂在我身上的检测信号，这才让我活到现在，否则，我早就被毁灭了。”
听完小倩的话，本以为可以得到答案，谁知道问题却是越来越多。
而且对于小倩嘴里的异类，君煌也是有着一丝提防。
“异类？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没想到对方会对异类感兴趣，但小倩还是如实回答。
“不知，我只知道他们不仅在世界海到处搜刮稀奇宝物，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连一条裤衩都不给人留。
甚至连域外，虚无之地，乃至反面世界都没有逃过他们的毒手。
不过，奇怪的是，那一伙人之中居然只有一位女性，其他皆是男性。
所有行动好似都是在那女子的指挥下才发生的，而那些男人貌似为了博得女子一笑，也是不择手段。
我就亲眼见过某个叫拍卖的男人为了先一步将得到的宝物送给那女子，竟是将自己某位叫做聊天的同伴的裤子给烧了。
真的一条都没留啊，而且只要换上一条新裤子，下一秒绝对自燃。
据说，这个手段，是一个叫做超能力的男人给他的，看来这两人也是狼狈为奸啊。”
听完这一切，君煌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是什么啊？
拍卖，聊天，超能力，这是正常人的名字吗？
果然是异类。
如此强者，居然还玩那种小孩子把戏，真的是异类中的异类。”
看样子自己是无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没办法，君煌只好与小倩商议如何对祂下手，起码，在祂没有发现之前，得到能够反击的底气。
而能让一位世界意识变得强大的根本，那便是世界本源。
可现如今，哪有地方能让小倩去获得本源呢。
别说，还真有一个地方。
“知道诸神竞技场吗？”
君煌的话也是给了小倩思路，刚想点头答应下来的她却是被身后一人突然打断。
“我不同意！怎么能够让小倩姑娘这么一个柔弱女子去竞技场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是的，还是宁采臣。
燕赤霞终究没有很好的阻止对方跑出来作死。
眼见君煌将审问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小倩也是表示了抱歉。
刚好这个时候，宁采臣也是跑到小倩身边打算嘘寒问暖一波。
“小倩姑娘，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些妖......！”
宁采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地府的阴寒之气好似不断从那里钻进身体。
仅仅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宁采臣便瞪大了瞳孔倒在了大殿内。
凡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而在宁采臣弥留之际，他仿佛看到了小倩那极为蔑视的目光，还看到了对方指尖残留的血迹，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难道......我一直都是错的吗......”
宁采臣终究还是闭上了双眼。
而燕赤霞也是转过头当作没看见。
宁采臣终究只是一个插曲，一个被她选中的气运之子，没有用处的时候，自然是回收了。
或许宁采臣永远都不会明白，他所谓的一见钟情只不过别人特意的安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