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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慕洲身上酒味浓重,显然他喝了不少酒。

看到他这副模样,唐婳简直要气死了!

他伤得这么重,还发着烧,喝这么多酒,简直就是玩命!

他死了倒无所谓,可她怕糖糖会哭!

“囡囡……”

唐婳后退一步,极度冷漠地看着他,“薄慕洲,你有病是不是?你自己身体什么样,没个数?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我这里疼。”

薄慕洲黑沉的眸中皆是醉意,他抬手按了下自己的心口,声音中带着模糊不清的委屈。

“囡囡你不要我了,我这里特别疼。”

“我以为酒精能让我这里没那么疼,我喝了好几瓶白酒,可这里还是特别特别疼。”

他喝了好几瓶白酒……

唐婳气得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有病!”

懒得继续搭理这种神经病患者,唐婳抬脚,就快步往楼下走去。

“囡囡……”

薄慕洲却是自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身高将近一米九,她还不到一米七,比她高了一大截的他,此时却仿佛一个比她小很多的小孩子。

他脑袋深深地埋在她脖颈之间,嗓音又疼又哑,“别不要我……”

“我犯了错,我愿意改,愿意弥补,别不要我……”

“放手!”

唐婳心口剧烈起伏,她手上用力,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他力气本就大,醉酒后力气更是大得出奇,她挣了好几下,他的双臂,依旧仿佛铁链一般禁锢在她身上。

“我回青杏村了。”

唐婳身体微微僵了下,听到他继续说,“我们的屋子,房顶坏了,下雨会漏雨。”

“房前的槐树,长得又高又粗,槐花谢了,明年我们去摘槐花,我给你烙槐花饼吃好不好?”

唐婳视线一点点飘远。

她忍不住也想起了破旧的小屋前面的那棵槐树。

他们相依为命的那一个多月,每天她都会跑到槐花树前面,看看什么时候开出槐花。

花隐约出现后,她又盼着什么时候花能长得稍微大一些,她好摘下来,给他烙槐花饼。

风吹过,槐花簌簌落下,带着令人迷醉的甜香。

用槐花烙出来的饼也特别好吃,哪怕不加鸡蛋,也鲜美得要命。

他离开青杏村之后,她还是时常会跑到那棵槐树下。

她好似是在看花,实际上,是在想他。

“囡囡,我用泥土给你做的小蛋糕,也还在……”

“那么多东西都还在,为什么,你就不要我了呢。”

小蛋糕……

唐婳忍不住也想起了那个小蛋糕的模样。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泥土做的小蛋糕,都已经裂开了,但隐约还能看出蛋糕的轮廓。

他离开后, 她时常会对着那个泥土蛋糕发呆。

他走的时候,说过很快就会来找她的,可她等了好多年,都没等到他来找她。

“囡囡,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他仿佛变成了复读机,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

唐婳心脏越来越软,还生出了难以形容的疼。

她知道,她是又怀念小时候的温暖了。

可,小时候的温暖,是她的经历,长大后,他对她的残忍,也是她记忆的一部分。

她怎么能对一只恶魔心软!

“我再说一遍,放手!”

唐婳一脚狠狠踩下去,她声音凉得仿佛淬了毒的寒冰,“薄慕洲,是你亲口说的,你以后不会再打扰我!麻烦你别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成了放屁!”

“囡囡……”

醉酒的薄慕洲完全无法沟通。

他不仅没放手,反而还强势地将她箍进怀中,让她正面对着他,随即,唇带着患得患失的恐慌与急迫,狠狠压下。

他唇太烫,好似从天而降的火,烧得她大脑一片混沌,却又止不住想起了帝大重逢,他穿着白衬衫的模样。

她记得格外清楚,那天,天特别蓝,他立在人群中,令人一眼忘俗。

她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可陷进去是错的,她不能反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疯子!”

唐婳卯足了力气,一巴掌重重甩过去,直接打得他唇角渗出了血丝。

他似是不敢相信她会那么狠地打他,他保持着脸被她打歪的姿势好久,才茫然地侧过了脸。

唐婳的指尖火辣辣的疼,十指连心,这疼痛渐渐也传到了她的心底。

她的眼眶,也止不住变得很湿很湿。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她泪腺忽然失控,是因为打过他之后,她手太疼,还是因为有些心疼,记忆深处的小慕洲。

“薄慕洲,我说过让你离我远点儿!别再碰我!否则,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囡囡,我错了……”

薄慕洲漆黑的眸中依旧写满了茫然。

他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打他。

他只知道,惹她生气了,错的人肯定是他。

他特别乖地向她认错,仿佛乞求主人怜悯的小狗儿,他还小心地捧住了她打他的那只手,看着她泛红的掌心关怀她。

“是不是很疼?囡囡,我去给你上药。”

“你有病!”

唐婳的眼泪彻底决堤。

是她打的他,为什么他还要管她手疼不疼!

他这副鬼样子,让她总是控制不住想起最好的小慕洲,她都无法决绝地去恨他。

“是我有病,我招人嫌,囡囡你别哭……”

薄慕洲越发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她那只小巧的手,是他心上至宝。

“你手心这么红,肯定特别疼。对不起,是我脸皮太厚,让你疼了。囡囡,别疼……”

唐婳红着眼圈别过了脸,思绪一片混乱。

她都没有注意到,薄慕洲已经把她带进了他的卧室。

直到清清凉凉的药膏,渗透她的肌肤,她才意识到,她此时坐在了主卧的大床上,而他拿着一瓶绿色的药膏,轻柔地给她上药。

他上药的时候,还时不时给她吹一下,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身上的疼痛稍微减轻一些。

给她抹完药后,他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乖巧地站在一旁,掀起眼皮悄悄看着她,“囡囡,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你若是生气,想打我,别用手。房间里面有板子,你抓着板子打我好不好?”

薄慕洲说着,还真给她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板子。

可唐婳无法抓起那块板子打他。

她将板子重重砸落在地上,“薄慕洲,你能不能别再抽风了?”

“你这样我不会回头,我只会更觉得你恶心!”

“你不是想让我别生气?想让我别生气……除非你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好。”

薄慕洲唇上仿佛刷了一层白漆,显然,他此时特别特别难过,但他还是特别乖软地后退。

“囡囡你别生气……”

他一边后退,还一边小心翼翼哄她。

唐婳心里却更难受了。

她强迫自己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她还没走出卧室大门,就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意识到了些什么,她蓦地转过脸,就看到薄慕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