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烟一直试图逃离霍景渊的掌控,但她中的药太霸道,很快,她还是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是在一处完全陌生的房间。
房间里面的布置,雅致而又温馨,像极了霍景渊东山再起后,他们一起住过的主卧。
想到她昏迷前发生的种种,姜拂烟撑着床面,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梁十安都高兴傻了。
他一直在说,终于能娶到她了。
今天,是他们的婚礼。
可他等不到他的新娘了,他得多着急、多难过!
姜拂烟迫切地想回到梁十安身旁,告诉他,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只是她刚坐起来,就对上了霍景渊放大的俊脸。
他那张脸,其实和多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但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那张脸,此时她只觉得面目可憎!
“姜拂烟,你醒了。”
霍景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幽深的眸中,翻涌着化不开的关怀与爱恋。
如果是在她最爱他的时候,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一定会感动到热泪盈眶,可此时,她只觉得恶心。
她如同被毒蝎子蛰到一般,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霍景渊,我和你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今天是我和梁十安的婚礼,放我离开这里!”
她的身上,还穿着他特地为她定制的婚纱,可她见不到她的新郎。
听到她口中的“婚礼”二字,霍景渊眸中的温情脉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偏执的阴沉。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她,“你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肯定饿了。想吃什么?我让厨子给你做。”
“我不吃东西!我只想离开这里!”
姜拂烟性子清冷,鲜少有事情能牵动她的情绪。
但现在,她太不安,太焦急,完全无法维持惯有的冷静。
她知道,现在的霍景渊完全不可理喻,她懒得继续跟他废话,连忙就想跳下床。
他直接强行把她箍在了怀中。
“放手!”
最爱他的时候,他多看她一眼,她都能满心欢喜。
可现在,他的触碰,只会让她觉得反胃!
她也忍不住转过脸,痛苦地干呕出声。
见他抱她,她竟然干呕了,霍景渊眸色阴沉得越发骇人。
忽地,他俯下脸,就死死地吻住了她的唇。
“别碰我!”
姜拂烟身上已经恢复了力气,她扬起手,一巴掌就毫不客气地朝他脸上甩去。
霍景渊没有防备,脸被她打歪。
她趁机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只是他很快就从怔愣中回神,死死地将她按在了床上。
“不想让我碰你?”
霍景渊眉骨偏高,眼神较之常人要幽深许多,他这么冷冷地眯起眼睛,压迫感越发强烈。
他带着酸涩带着怒,孟浪地掐住她的下巴。
“那你想让谁碰你?让梁子碰你?可惜呢,这辈子你都别再想见到梁子!你只能被我碰,也只能为我霍景渊生儿育女!”
听了他这话,姜拂烟背脊止不住发寒。
只能为他生儿育女……
也就是说,他不会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姜拂烟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落在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姜拂烟,我会让人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疯子!”
姜拂烟发疯一般捶打霍景渊落在她肚子上的手。
他手落下来,她觉得仿佛有一条毒蛇咬上了她的肚子。
她拼命想远离他,可他的力气,真的是太大了。
她仿佛任人揉捏的玩偶娃娃一般,只能被他禁锢在怀中。
姜拂烟使劲喘了好几口粗气,她心口才起伏得没那般剧烈了。
她极度警惕地盯着霍景渊,“放我离开这里,我就当今天的事从未发生过!”
“霍景渊,你已经有江芙了,你们好好在一起,也可以很幸福,为什么你非要破坏我的幸福!”
“我和江芙在一起不会幸福!”
霍景渊眸中好不容易散去的红雾,又慢慢开始聚集。
“姜拂烟,这辈子我只想要你!唯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幸福!”
“我没骗你,我真的不会要江芙肚子里的孩子,那个孩子已经没了。姜拂烟,拿掉肚子里的孽种,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我让人给你熬了药,喝下去,不会有痛苦!”
“等你养好身子,我们很快就能再要孩子!以后,我真的会对你特别特别好!”
霍景渊话音落下后,就有女佣,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
姜拂烟恨得浑身发颤,她拼命想后退,可霍景渊依旧钳制着她的下巴,她插翅难逃!
“普通打胎药,胎儿若是到了你这个月份,再服下,得吃不少苦。这种药真的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姜拂烟,喝下去好不好?”
“我可以不介意梁子睡过你,但我真的做不到帮他养孩子!”
“我不喝!”
见霍景渊端起了那碗药,姜拂烟死死地咬住唇,不想让他得逞。
可,随着他加诸在她下颚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嘴控制不住张开,若想保住她自己的孩子,她还得想别的办法。
“霍景渊,你先放开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姜拂烟对霍景渊深恶痛绝,不想跟他说话,但为了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跟他虚与委蛇。
“你想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果真,这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手上的动作顿住。
“为什么?”
他似乎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视线控制不住飘远。
趁他恍神,姜拂烟卯足了力气,夺过他手中的瓷碗,重重在床头柜上砸碎,随即将一块锋锐的碎瓷片抵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姜拂烟!”
霍景渊俊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
他以为,她忽然问他这种问题,是对他还有几分眷恋,他怎么都不敢想,她竟是别有企图!
“别伤害我的孩子!”
姜拂烟冷冷地盯着霍景渊,“我死也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若你非要伤害我的孩子,我也绝不会活下去!”
“松手!”霍景渊拧着眉,阴戾地命令她。
这块碎瓷片,是姜拂烟唯一的倚仗,她怎么可能会松手!
她更紧地将碎瓷片抵在她脖子上,刹那间,便有鲜红的血珠从她的皮肉中渗出。
“放我离开这里!否则,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我再说一遍,扔掉手中的碎瓷片!”
姜拂烟脖子上渗出的越来越多的红,刺得霍景渊眸中更是赤红一片。
他不想她受伤,但他更不可能放她离开这里。
她那么喜欢梁子,若她重新回到梁子身边,他霍景渊,一无所有!
“姜拂烟,我可以不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见碎瓷片将她脖子上的伤口扎得更深了一些,他终究还是作出了妥协,“把碎瓷片拿开!否则,哪怕你割断了自己的脖子,我也会先弄死你肚子里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