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阁。
顾君幽眸光中映照关于泥胎身影真相。
停顿片刻，那一抹画面消失。
这些小玩意，有些意思，顾君幽自然不会抹去，留着，方能取乐。
抬首，眸光微挑，看向惊恐的李霄道。
“说出你内心所求，交易。”
李霄尽量平复内心的惊恐，思维不停寻找生机。
他明白，此等恐怖存在，又岂会如此好说话。
连他引以为傲的系统，也被顾君幽随手捏爆。
他所倚仗的……好像只剩下在蓝星看了十几年小说的套路。
“前辈，有所求，是否需要付出相应代价？”
李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躬身拱手道。
顾君幽眸光淡漠，微微颔首。
漫不经心抚摸着天月狐雪白绒毛，平静道。
“是。”
顾君幽自然能一眼看透李霄的过去岁月。
其体内的宇宙世界，其来自何方。
对于蓝星，顾君幽内心还是有些兴趣。
竟有凡人，以天马行空般的想象，描绘出惊世骇俗的修行世界。
此等创造艺术，与创世主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惜，创世主所念所想，皆能实现。
而蓝星凡人，也只能意淫，幻想罢了。
李霄此刻内心焦躁不安，他在回想自己看过的小说套路。
在权衡，以何等方式，反套路应对顾君幽。
他的知识储备，曾经让他自强大敌手中死里逃生多次。
如今，他最大的倚仗没了，只能靠脑子。
沉吟多时，李霄谨慎看向顾君幽，恭敬道。
“前辈，我可否选择离去？不做交易？当然，若你有所需，我自可以留下所有至宝，哪怕为奴亦可。”
李霄将自己姿态放至最低，只想保命。
同时，他生出一种莫名幻想。
若能成为顾君幽的跟随者，按照套路，自己岂非能抱大腿，躺平起飞。
念至此，其内心竟然生出几分喜色。
“交易，或者死。”
对于李霄所做的一切，顾君幽并不在意。
哪怕他屠尽天庭所有人，也与他无关。
命运如此，那是苏御等人的宿命，若无法度过，便唯有陨落之局。
而李霄，自恃修为强大，镇压弱小，亦很合理。
弱肉强食，便是如此。
此刻，李霄切身感受到来自苏御等存在面对他之时的恐惧与绝望。
顾君幽那淡漠幽冷的眸光，令他浑身不适。
好似此刻他的所思所想，皆被顾君幽看透。
他的庆幸与小伎俩，显得格外幼稚。
旋即，李霄心一横，跪地叩首，虔诚道。
“前辈，我所求，唯有活着。”
“哦？可以，我可让你永生不灭，永恒不朽，哪怕创世古神陨落，你亦可与岁月同行。”
此言一出，李霄直接愣在原地，抬首看向顾君幽，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
如此简单？
“那……前辈需要什么？只要我拥有的，我皆可付出。”
李霄并未因此大喜，如顾君幽此等存在，岂会无故赐予他无上机缘造化。
顾君幽闻言，面色冷然，抬首看向颤颤巍巍的李霄。
“交易，自然需要公平，可随你心。”
李霄内心想法微滞，快速闪过万千选择。
最终，李霄觉得，真诚方是必杀技。
砰！
他狠狠叩首，恭敬道。
“我所拥有的一切，前辈皆可选择。”
“是吗？既然如此，那便以你最在意的人为代价，换取你永生不灭，永恒不朽。”
此言一出，天阁震动。
那冷冽的声音，令李霄浑身寒毛炸裂。
他最在意的人？想到他那近百红颜知己，上万同门师兄弟，他尊敬的师尊，他亲如手足的兄弟，他的引路者……！
李霄抬起头颅，双目通红，狠狠摇头道。
“不，前辈，不可，我不要永恒，我不愿交换。”
顾君幽起身，面色冷冽，毫无情感波澜。
缓步靠近，犹如无底深渊降临，笼罩世间。
“这是你的选择，怎么，你在耍我？”
“不……不，前辈，我错了，我不该肆意揣测前辈意图，求您放过我，放过他们！”
李霄惊恐，他绝对相信，顾君幽会亲手抹去他的亲人，朋友，红颜知己。
“放心，我从不失信，你将得到永恒不朽之力，没有我的应允，世间无人可杀你，包括创世古神。”
顾君幽拂动袖袍，一股无形之力笼罩李霄。
那一刻，他惊恐的发现，自己身前浮现一座微型的宇宙，悬浮于身前。
那正是他炼化的大千宇宙，他所在意的所有人，皆存在于此方宇宙中，且成为此方宇宙之主。
顾君幽轻轻打了个响指，下一刻，李霄颤抖的身躯悬浮虚空，落于古树之上。
他的身躯，化作一座雕像，意识清醒，身躯无法动弹。
而在他眼神，他所炼化掌控的大千宇宙上下沉浮。
一缕祖焰跳动，融入此方宇宙之中。
紧接着，祖焰吞噬其在意的人，在其眼前活生生被炼化，凄惨哀嚎，最终被焚尽神魂而死。
而李霄，则获得永恒不朽之力。
化作一座雕像，没有顾君幽的允许，他便难以死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方大千宇宙中的生灵，一个个陨落于其身前。
岁月不止，杀戮不停。
顾君幽瞥了一眼，失去兴趣，放下天月狐，继续去打理花草净土世界。
李霄双目充血，眼睁睁看着这令他心如刀割的一幕幕，直至永恒。
……
外界，一月后。
当天阁毫无动静之时，玉清竹等人面色大喜。
“果不其然，自寻死亡。”
妖后怒骂一句道。
“他该死。”
玉清竹冷冷道。
……
天界。
天庭早已化作废墟，气运枯竭，灵气断绝。
众人摊坐在天庭废墟之上，面面相觑，苦笑无言。
而魔帝，一直僵硬着身躯半跪虚空，未曾动弹。
张陵见状，内心轻叹。
魔帝太苦了，上万红颜知己，如今只剩下数位存活。
“他应该离不开天阁了，也算替九天玄帝报仇了。”
良久，张陵开口劝慰一句。
魔帝愣愣看向张陵，面无血色，憔悴无比。
其嘶哑声音传来。
“报仇？他死千万次，也抵不上冰儿一根汗毛。”
“魔帝，振作起来，伏冥宇宙将成为风云汇聚中心，我等之道，任重而道远，不能停下，也没资格停下。”
苏御来到魔帝身侧，蹲下身子拍了拍魔帝宽厚的肩膀道。
“是啊，道无止境，唯有变强，方可守护我在意的人。”
良久，魔帝轻叹一声，面色逐渐坚毅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