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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很想说的一些话(代前言)

我很想说的一些话(代前言)

每年的10月10日是“世界精神卫生日”,它是为了提高政府部门、社会各界、广大人民群众对精神卫生重要性和迫切性的认识,普及精神卫生知识和对精神发育障碍疾病的研究,分享科学有效的疾病知识,消除公众的偏见等设立的。它最早是由尼泊尔在1991年提交的“世界精神卫生日”的报告而来,随后的十多年里,许多国家积极参与。然后,世界精神卫生联盟提出将每年的这一天确定为“世界精神卫生日”,世界卫生组织进而予以确定。

我在精神病院工作三十年,对每年的这一天有着更深刻的认识,所有精神障碍患者都需要得到全社会的关注,不要歧视和惧怕他们,因为他们需要的关心关爱要远远多于正常人。

我工作期间做过护理人员,在病区翻阅过大量患者病例,从最初的对精神病人的极端害怕和恐惧,到现如今对他们卑微生命的感叹,没错,就是这个词:感叹。所有精神卫生工作者对精神病人内心世界的探索,已经有了百年历史,这远远不够,因为至今没有专家完全探究清楚。

我国对精神健康的重视一直有高度,三十年来,根据社会对精神卫生健康的认知,提出了“积极的形象、积极的行动”“女性和精神卫生”“人道主义和精神卫生”“精神卫生和衰老”“健康体魄+健康心理\\u003d美好人生”等不同的主题,围绕主题全国开展了大量的宣传活动,提高了人们对精神健康的认识,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2022年的主题是:心理健康、社会和谐。

确定每年10月10日为“世界精神卫生日”,是1992年世界精神病学协会(world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wpA)发起的,世界各国每年都拍摄宣传促进精神发育健康纪录片、设立24小时服务的心理支持热线、播放专题片等。我国于1996年9月提出开展“世界精神卫生日”宣传活动,从而为推动精神健康工作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世界卫生组织认为精神卫生是指一种健康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每个人都能够认识到自身潜力,能够适应正常的生活压力和有效的工作,并能为其居住的社区做贡献。

当前精神卫生问题非常严重,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全球有超过4.5亿精神发育障碍患者,其中四分之三以上生活在低收入国家。同时,在大多数国家中只有不到2%的卫生保健资金用于精神卫生。每年大约三分之一的精神分裂症、半数以上的抑郁症患者和四分之三的滥用酒精导致精神障碍者无法获得简单、可负担得起的治疗或护理。此外,每年全世界大约40秒就有一个精神障碍患者自杀。

精神发育障碍疾病已经成为了严重而又耗资巨大的全球性卫生问题,影响着不同年龄、不同文化、不同社会经济地位的人群。推动精神卫生知识的宣传普及、引起更多关注,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全世界高度的重视。

根据我的粗浅知识,很多情况下的压力现象是发展成为精神疾病的先兆,如果不能有效的缓解压力、得到适当的心理疏导和治疗,没有早期的干预,就非常有可能发展成为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等精神障碍疾病。现在心理康复师早就不再是新事物,一些高级职称的心理治疗师按照每小时上千元的标准收费。

我们都知道讳疾忌医是害人害己的,有了心理问题或者是精神健康问题,都应该及时就医,及时缓解压力,才能避免进一步恶化情绪从而带来精神卫生健康问题。

我所在的单位是一个远离市区的地方,已经有了六十多年的发展历史,有过荣光时刻,也有过低迷阶段,但是一代一代的垦荒者赋予了这片土地顽强的生命!为了很好的记录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我翻阅了好几个版本的地方志,所以我的文章里有很多历史事实是准确无误的。只是由于读者朋友们明白的原因,文章中的地名、所有人名、部分的故事情节等,都经过了我以文学的手法进行的加工,所以你们不能把这本书当做史志来读,还是当做小说看很可能更加的好。

我们这里很早以前就有人,几乎都是为了躲避那个年代的战乱来的,他们可能是来自河南的、安徽的、东北的、山东的、甘肃的等等不同的地方,所以老一辈的人的方言都很多,当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听到各种方言。当然,这些人到这里不是因为这里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而是这里的土地还是能够耕种的土地,所以他们开荒种地,顽强的生存下来。后来,正如我的书中所说,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人被招工进入了几个单位,也因此几个单位之间始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家几个人在几个单位或者在一个单位的现象很普遍。

作为后来者,我真的非常感谢这些老一辈人,是他们保持了这片土地的生机与活力,所以才有了六十年多年后的这片福利地区,他们曾经开的荒、种的地,养育了我们,也扶持了几个单位的发展,他们是这片土地上的英雄!真正的英雄!

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经过艰辛跋涉,虽然只跋涉了二十多公里,但是带着几百个老人、孩子、精神病人,其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我记得有一位老领导告诉过我,所有单位搬迁完成后,是真的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唱了三天大戏的,我估计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因为我翻遍了所有志书都没有找到能够证明这个戏班子来源的材料。

在六十多年的发展中,一直没有哪一个作家愿意在这里来采风,进而深刻感受这里的人和这里的事,把我们写出来,歌颂我们为社会稳定所做出的的卓越贡献。我这样说是并不为过的,如果没有我们这几个单位,那么就会有流浪的老人、儿童和精神病人给国家和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因此,我的内心一直很纠结,我知道我的文笔不如那些成名的大作家们,我也没办法把一些事实全部抖搂出来,我的眼睛还要看着这片正在蒸蒸日上发展的单位,所以我只能想为这里的人和事写一点儿东西。这也算是我在这里三十多年的一些感想吧。

我刚开始的时候,是想用纯粹精神科的治疗、护理和康复等如实的描述这些故事的,但是我发现我的专业知识竟然少的有点儿可怜了。而且,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如果把每个故事里的患者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写出来,就没有任何的可看性了。我是想写一点儿让读者们通过这些故事来关心精神病患者的事情的,所以我不能照本宣科的记录事实,只能用文学的手段进行了细致的加工,因此每个故事的基本框架是有的,但是那些故事不一定是真实的,希望读者们不要信以为真了。那样,很可能就是我弄巧成拙的一件恨事了!

在近四十年前,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出名的人,他是我们的老院长,是个六十年代医学专科毕业的大学生,就是书中我给他起了个魏玉成,我希望的是玉汝于成,是他在单位最艰难的时候用一颗爱患者的心,研究出了后来风行了一段时间,现在仍然在一些比较落后一点儿的精神病院还在做的“工娱疗法”,他是一个值得我们所有精神卫生工作者尊敬的学者。

他经过二十多年的潜心研究,结合我们单位精神病人的实际情况,和我们单位有广大土地的事实,参考了世界上当时比较流行的康复疗法,开始了大胆的尝试和改革。他也是幸运的,他获得了成功,在国际舞台专门发言,介绍了在中国西北边疆的这片土地上还有一群精神卫生工作者在为精神病人无私奉献着,而且这里的一些切合实际的康复疗法让世界很多国家的精神学科专家耳目一新,这些专家根本想不到他的做法取得了难以让人置信的效果。所以,吸引了来自美国、日本等国家的精神学科教授与学者的访问,他们带来了很多新的东西,促进了我们这家精神病院的发展。

然而,时间一晃就是近四十年过去了,那些本来平淡的岁月却留下了很多让人不能忘记的事情,即使我这个后来者也有了很多的感慨,我希望有人能真正知道这片土地,和在这片土地上始终默默无闻奉献的人。特别是,我想让全社会都通过这部书的视角看精神病人,对他们产生必要的同情,开始关心他们。

如果我做到了这一点,我就很知足了,我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我希望精神病人不再是社会上畏之如虎的疯子、傻子,而是一个弱势群体,是需要关心、爱护和帮助的可怜的人。每一个读者若有此心,我即安然。

正如已故着名社会学和人文学家费孝通先生说过的:每一个精神病人的发病史都是一部血泪史。也许只有生活在他们身边的人,才能切身感受到这句话的历史重量和沉沉的那份哀愁。我也拜读过一些有关精神病人的书籍,但是我依然很想为我服务过的这些精神病人写一个东西,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因为我无数次为他们的病情、病态和发病史流过泪,我需要让自己得到一点点的慰藉,更是对与我共同工作和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给他们说一些该说的话。

好像在二十多年前,时任院长有一个想法,收集还居住在这里的那些老同志们的家伙什,把各家各户以及老病房里有代表性的物品拿出来,或者捐献出来,然后成立一个院史馆。为此,我还心动了,用心的做了一些工作,但是随着单位的一些不可预料的事情接续发生,这个计划终于还是流产了。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老同志已经作古,而且在城市不断发展中,那些有一些年限的老职工也都搬到市里住了,这里已经几乎没有我刚参加工作时的景象了,目前只有一户职工的遗孀居住。

那个院史馆最终草草搞起来了,然后从我的角度看也是远离初衷,而且面目全非的。还被好事者做了很滑稽的捣乱,以至于基本上是没有开放过一天,那些很有纪念意义的物品、照片再也没有人过问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院史馆了。那些退休职工无私捐献的老照片、老物件不知道是否还在?

物是人非,过去的总会过去,老一辈的福利院人也去世了好多了,包括第一位院长范老先生也已走了很多年,他是被称为福利院的一本书的人,但是我们没有从他那里留下更多的值得记忆的东西。我工作了三十多年,现在都是单位的老人了,我曾经参加过院志的编写工作,进行过数月的采访,我找到了几乎每一个退休职工,记下了满满的三个大硬皮本子的采访记录。可是我交给最后的院志编写组的时候,却没有留下一字的移交表,他们认为那是单位的财富,不属于我个人,所以现在这些本子估计早都散失的干干净净的了吧。

历史还是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的流逝着,很多的东西都已经被淡忘了,尤其是年青一代,他们根本不知道福利院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就连一些有记忆的老人,也不愿再回想那些艰难困苦的过去的日子。所以,我想借着这本书也把一些我所知道的记忆中的往事写进去,留下一点儿纪念吧。如果我再不写,也许就真的淡忘了福利院的历史了。我还算是一个有点东西在心里和记忆里的人,毕竟三十年的时间不短,而且我因缘巧合的有一年多的时间在编纂福利院的院志,很多人和很多事我孜孜不倦的钻研过,也走访了一些包括当时健在的退休老同志,听他们讲了不少过去的事。这些事,其实在我的心里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还在不断的发酵着、发酵着,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不能不写这些事情了。

于是我就静下心来,利用一切空闲的时间开始整理我记忆里的那些故事。为了更加形象的描述,我只好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医师,其实我跟着已故的全疆着名的精神卫生学科专家做过很多的探讨,我可以是他的记名弟子。

我真的很希望:但愿一些人们还能够回忆起福利院六十多年历史中的点点滴滴故事。我还希望,那些为精神病患者服务的工作者们,在今后的每一天幸福、平安!

在这本书写作的全部过程中,我有很多次,在寂静寒冷的夜里,我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场景:在幽静的、长长的病房中,走廊由远及近,然后慢慢的拉向深处,我看到了那些疲惫的护士们,她们守护在病人的身边,认真查看着每一个患者的情况,而此起彼伏的鼾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惨白的灯光伴着她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长夜。

当你在夜里站在病床边,看着熟睡的精神病人时,你会有一个时常恍惚的感受:他们睡下了以后,你发现他们与我们是完全一样的,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

可是,当他们清醒的时候,你看到的除了怪异还是怪异,他们真的是如很多人见到过的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我时常想,只有当我走近了他们的身边时,我才开始慢慢走近了他们的内心世界,我真的很想走近他们的内心去看看,我想有机会聆听到他们的心跳,和他们杂乱无章的话语里表达的真实意图和想法,只有走近他们也许还能发现一些东西,从而让我无比的感动和无比的感叹。

所以,我倾我所能的开始记录这些“故事”,希望全社会关注他们、爱他们,因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有一个很美丽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歧视、没有伤害,他们有爱,也有情,这是我最美好的希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空明透彻。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给读者朋友们献上拙作。但是,请大家不要妄加猜测,因为这里的所有故事都是我虚构的,请读者们不要信以为真,更不要妄加揣测。

夏雨晨

2022年5月于乌鲁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