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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之十:【女土蝠】蜜蜂(2)

初春时节,小拐湾村道路两边的泥土里,也已经冒出了嫩绿嫩绿的小草,但是田间地头还是可以看到没有消融的积雪。这种特殊的景象只有我们能够看到,市里的人得知后也经常来赏看。那些各种树木的树枝头,一个一个的包蕾也像极了涨开的小馒头,只有少许的小叶子硬撑了出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些充满了生命的树木,只等着一场春雨就可以尽情的绽放了。

在早春的气息中,仿佛已经出现了浓郁的春天状态,几年来移栽的几千株树木开始泛绿,枝头的嫩芽也一天天的见多了,灌木丛下的小草早就好奇地冲出了泥土,一些耐不住寂寞的野花开着淡黄色的、浅紫色的花,竞相宣告他们是春天的第一个使者。

那些我不知道名字的小鸟也欢叫着飞回来了,各种小虫子也开始寻找落脚的地方,有很少的一部分榆树耐不住性子早就发了芽,估计很快就可以吃到老职工们精心制作的榆钱美食了。

每天坐着班车进入小小拐湾村地区,就可以看到这些美丽的春天的景象,也可以远离了都市的污染和喧嚣,心情自然格外的好。我是很喜欢我工作了几十年的这个被叫做“小拐弯村”的地方的。

据老一辈的福利院职工们讲述,其实这里曾被模糊的称为“一棵树”。在福利院最早的一批省外的农工来这里逃荒或者躲避战乱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极其荒芜的土地,在他们放眼看到的大地上有一棵孤独的树,至于是什么树他们都没有记忆了,反正就是一棵站立在戈壁上、守护者小拐湾村的一棵傲然挺立的树。那棵树有多大年岁了,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所以人们就叫这里为“一棵树”,现在的名字是后来地名区划给起的。

随着四十多年来,经过几代老职工的不断开发,尤其是我们福利三院和救助站从市里搬迁来以后,人们更加有组织的辛勤开垦了这片从来没有被开垦过的土地,那棵树也就逐渐的没有踪影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我,都认为这个有着地区象征意义的树早就消失了。

但是,也有一些人煞有介事的说,在我们医院大花坛的那棵老榆树,就是最早的那一棵树。那棵老榆树怎么看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树干三个人都合抱不全,枝丫苍劲有力的伸向四周,每一个枝子都很古老。最特殊的是,这棵老榆树每年结出来的榆钱最早的,还很甜,做榆钱食品都有一种淡淡的香甜味儿。

但是,对上面的这种说法,我们福利院地区的老前辈范老院长,还有张阿姨和祁阿姨都否定了,他们三位是还活着的老一辈的福利院职工,他们的观点当然是可信的。还有一些年纪小一点儿的在岗职工也不这样认为,所以我也认同这个说法,那棵树可能不知道在哪一年就被砍伐了。

不管那棵树现在究竟在哪里,也是福利三院职工心中的念想,因为在这里的职工们,老一辈奋斗过、他们的子女还在奋斗着,有的第三代的孩子们还在这里工作。要是算上进入二十一世纪,就是整整四代人了。有了这些忘我奉献的一代一代的福利院人,这里才生生不息的存在了近七十年。土地早就不是原来的土地了,树木也更新换代了好几茬,那些老人们也相继去世了。

我记得曾经在单位筹备五十年大庆的时候,我被抽调出来专门编写单位的院志,因为院长知道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文采,把一些能写会画的职工组成了一个院志编写班子,还聘请了一个叫做“西方朔”的人,这是一个能人,我看他写的讽刺诗功底很深,我们俩在一起还合作了大半年,只适后来不知怎么的脑子出了点儿问题,然后我再也没见到他。

我们单位的院庆搞得还是很轰轰烈烈的,活动结束后不久那个院长就退休了。但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那本最后定稿的院志,我根本都不满意,虽然我也挂了名在编委组里。因为我被抽调了以后,还是很认真的,所以凭着我很喜欢探究历史、还仔细钻研过福利院历史的爱好,我专门对一些还健在的老人进行了采访,这些老职工的故事我访查的很清楚。也留下了很多的采访记录,可以作为院志编写的第一手的资料,然而院长采纳的不多。

后来我想清楚了,时任院长搞院庆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那十年的历史树个碑立个传,还大张旗鼓的搞了很多华而不实的雕塑、碑文等。钱是花了不少,但是能让职工们记忆深刻的东西却不多,以至于他退休后不久,那些雕塑就被接任的院长挪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所以,我这个人真的太迂腐了,连这点都没弄清楚,怪不得他很不喜欢我,匆匆用了我约大半年的时间,就找了个借口把我轰走了。所以,听说最后院志付梓了,很多人都发了奖励,连那个“西方朔”都得了几万块,唯有我啥也没有得到。好在我也不怎么计较,我是个心有点儿大的人,连我老婆都说我的心大的简直可以忽视。

嘿嘿,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钻研专业,专门喜欢在对我来说是“偏科”的文学小道上独立前行,所以也没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默默无闻的工作着,现在都快退休了,还是一事无成。

说了这么多退休的老院长的坏话,希望给他的晚年生活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人的一生有的话总是要说的,既然我的笔还能写,我就想把这些牢骚话说了,以后就再也不去想了,那不是也很好吗。

书归正传,这个手记主要还是讲我在福利院工作了三十多年所经历过的精神病人的事情。所以,我接下来说一个有奇怪行为的患者的真事。

我前面介绍过,我的老师路老师是全疆乃至国内都非常知名的专家,有些人喜欢用“顶尖专家”这样的称呼,路老师听了总是很谦虚的说:后辈们更好更强,我老了,早就该退居二线,颐养天年了哦。

路老师到了退休的年龄自然要退休,但是因为他的专家头衔,单位始终不想放他走,加上他一生没有什么多余的爱好等原因。哦,对了,他喜欢的就是他养的那四五只很漂亮的小狗,是什么品种的我现在都忘记了,路老师说过的,因为我从不养任何的宠物,所以就没怎么记住。

但是,受人尊敬的路老师去世都有好几年了。我一直非常的怀念他老人家,在这本手记里,我也加入了一定量的篇幅写他,算是我对老师的祭奠吧。

因为路老师的学识水平高,所以他退休后,我们医院又返聘了他,主要是坐镇在门诊上。当然,所有专业技术方面的学习,他讲的课也很多,给所有专业人员传授了他多年的医疗经验。

我准备讲的这件事发生在很多年前了,那时的路老师刚到退休的年龄,退休的手续还在办理之中的时候,单位考虑到他专家的身份,就已经给他安排了小车接送他上下班。但是,路老师如果没有很急的事情,几乎从来不坐单位安排的小车,一来他不习惯,二来他很喜欢自由自在的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到班车站,和其他职工一起聊着天等班车。而且,在班车上他还能迷糊一会儿,他管这叫“惬意的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