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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礼部季郎中府

李尚珽从侧门入内后,一路撑着伞到了到了自己与同窗好友季成住的小院里。

季成见他回来,上前关切道:“子集,你想买什么直接让季忠去不就好了,这雨天,小心伤寒!”

小厮季忠伶俐地从李尚珽手中接过伞和书箱,他笑道:“哪就有那么矜贵呢!整日读书也有些苦闷,正好出去透透风。”

“行行行,这明年二月就要会试了,我可是半点不敢懈怠,刚刚有些不解之处,正想向子集兄请教。”

“文涛兄说笑了,互相探讨罢了。”

李尚珽,字子集,年十七,遂州田河人士,家中世代务农,家境贫寒,幼年丧父。

但因其母少时曾在当年大户人家做过丫鬟,深知唯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道理,硬是靠着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绣技,以及家中的十亩良田将李尚珽供去读书。

好在李尚珽也争气,自幼在读书上就颇有些天赋,七岁入学后,他的先生就对其母道:“儿颖悟不凡,他日必有大过人者,吾至为其师二载也。”(这个孩子聪明非凡,将来有一天肯定能远远超出常人,我最多能教他两年。)

此后私塾先生惜才,经常减免他家的束修,这才让他磕磕绊绊地读到了如今,去年已经成了他们田河县最年轻的举子。

大魏律令,举子若有人举荐可以为七品以下的官员,最高可以做到正五品。

但要想要走得更为长远,必须成为进士才可。

本来他身为农家子,没有做资格进京赶考,可就在几个月前,他正好在路边捡了颗百年人参,正好素有田河第一家的之称的季家老太爷需要百年人参救命。

这才给他写了举荐信。

一个月前,圣上明年要开恩科的消息传来遂州,季家看重他的才华,主动提出送他和季家长孙季成一同入京,几番思虑后,他终是选择了同意,并两日前和季成一块入住了礼部季郎中家里,还不时能得到季郎中的指点。

二人携手入内,继续遨游在书本之中,为备明年会试一战。

下衙时分,季郎中回来专程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

景瑞帝将会在明年开恩科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不少举人都陆续赶来了京城之中。

这其中,陈祭酒尤其关注闽南的举人,今年年初自己收到一副千古名对,便一直都很想见见能写出这绝对的才子。

他也试着让人带自己的亲笔信去邀请那举人来国子监,可得到的消息的却是那刘举子已经出门游学去了,为此他还颇为遗憾。

但如今这会试都要开了,想来刘举人必然会来京城。

于是九月十六日这一日,陈祭酒大手一挥,准备办一场办文会邀请京中所有的举人参加,据说还邀请了不少翰林院的有学之士前来。

一来也好好看看这些大魏的青年才俊,二来也能看看自己那神交已久的刘举人。

爱凑热闹的裕亲王听到这一消息,主动将自己城郊的一处别院贡献了出来,还将所有的开销都给包了。

毕竟他如今也是有正经营生的人了,不差钱!

很快到了文会这一日,裕亲王别院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大多是些豪华的,偶尔还掺杂着一两辆朴素的。

张翰飞、沈慕朗以及其他同窗们来到门前,马上就有俩侍卫上前,恭敬道:“各位公子,还请出示一下举人文书或国子监请帖。”

这文会既是陈祭酒举办的,自是帮国子监一些出众的秀才也谋了福利,凭国子监的请帖也可入内。

比如沈慕朗和他身边的白衣青年。

李尚珽和季成等遂州举子正巧一路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入院后,就连季成和两个世家出身的公子都忍不住四下张望,眼花缭乱。

可前面那些国子监的少爷们呢,云淡风轻、谈着风花雪月,论着诗词经义。

李尚珽看着这些京中公子们心中隐隐羡慕,这就是天子脚下长大的贵人。

众人跟着一小厮一路走到花园,途中随处可见不少成群结伴的读书人,或是三、四个,或六、七个聚在一起,叙旧谈笑。

还时不时有人与沈慕朗等人打着招呼。

今日阳光明媚,文会就在前院花园之中举办,花园之中的摆满了一盆盆盛开的菊花,品种繁多墨菊、秋菊寒菊、紫菊、夏菊、白菊……那特有的菊香充盈在鼻尖,使得整个花园都显得生机勃勃。

众人还来不及感慨这花园之大,菊花之不凡。

中间铺上了一张极大的地毯,东西各放了数十张客席,大半都已坐着人,其中居然还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

遂州举人蒙年小声道:“难道这两个孩子也是举人?”

给他们带路的小厮笑道:“这位老爷说笑了,这两位应是国子监的秀才,陈祭酒特批前来的。”

“哈哈哈,哪里来的土包子,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参加陈祭酒的文会。”

一声刺耳的嗤笑传来,遂州所有举子皆皱起眉头看去,是之前走在他们前方的一白衣青年。

大魏男子涂脂抹粉本是常事,但面前这男子可能是想遮掩自己面上的几颗痘痘,不知涂抹了多少层,面色煞白得很,若不是青天白日的,定能吓得人魂飞魄散。

此时他眉尾高高挑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遂州一行人,鼻子最后还发出了一声轻哼。

明年开恩科的消息一出,大魏各地的举人纷纷赶来,想要提前做一番准备,有那老实一些的整日在家苦读,像季成和李尚珽。

也有那心思的活络的,在各大文会诗会中刷脸,谈经论道,期望自己的才名能传播开来,若是能被主考官和一些贵人看中,那可不就是平步青云了吗?

可这样一来,那些外来学子更是铆足了劲拔得了好几个头筹,让京城本地的举人颜面上颇有些不好看。

于是京城学子对这些外地来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各地学子也开始纷纷报团取暖。

一时间,京城的各地学子之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那白衣青年虽只是个秀才,但听说此事后,也对这些外来人看不怎么顺眼,这才出言相讥。

“你什么意思!”蒙年今年二十有六,虽不是什么大世家出生,但他姨夫好歹是遂州同知,在老家不说是横着走,但从小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此时当着这么多读书人的面被人挤兑,自是恼怒,一着急说话都带了些遂州的口音。

“怎么,本公子说错的?”那白衣青年声音更大了,“官话都说不好,还不是土包子?还好意思来参加祭酒的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