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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还指着沈乐菱外强中干的道:“我...我告诉你,你即使将我们全留在这也改变不了...”

沈乐菱一个瞪眼,那人成功将后面的话收了进去。

沈乐菱转头看向刚刚出声的陈立峰,好整以暇地问道:“陈大人这是为何?”

陈立峰见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微微拱了拱手,“凝公子,对不起了,今日怕是谁也走不出这里了。”

众人吃惊,这些黑衣人难道不是凝知许的人?

有一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朝陈立峰问道:“陈大人,你这是何意?”

陈立峰并没有理会于他,而是看向沈乐菱道:“凝公子,您可以走了?”

沈乐菱眉毛一挑,“只有本公子?”

陈立峰点点头,意思是沈乐菱的随从、护卫一个都不准离开。

沈乐菱 嘴角勾勒出嘲讽之色,“若本公子不走呢?”

陈立峰答道:“段安康意图造反,派其义子来蛊惑我北境学子不成,居然恼羞成怒将当日到场的所有人杀死!”

他说到这里朝沈乐菱看了一眼,嘴角带着儒雅的笑意,“其实凝公子走与不走,都没有那么重要?”

沈乐菱还未出声,那些读书人便纷纷质问道:“陈大人,你这是栽赃!”

“陈大人,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究竟为何如此?”

还有那或是仗着自己是鄞州人,猜想着陈立峰只是说说而已的学子,“小生今日还真要走,看看陈大人敢不敢相拦于我!”

那学子说完,不顾黑衣人的刀往门口走了两步,正得意地回过头,想说什么。

然而,他的话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望向自己的胸口。

一柄利剑穿透了他的心脏,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

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痛苦,而背后站着的,正是陈立峰冷漠的身影。

\\\"你...为什么?\\\"学子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口气,倒在了血泊中。

众人的表情凝固,面色发白,震撼和愤怒充斥着每个人的心里,他居然...居然真的敢动手!

陈立峰面带嘲讽的微笑,冷冷地注视着沈乐菱和众人,“还有谁想出去的?”

见所有人呢都不出声,陈立峰将目光重新放到了沈乐菱身上,见她依旧面不改色,夸赞道:“凝公子这份从容倒是比这些苦读多年的读书人强上不少。”

“不过凝公子可是还等着你那等在门外的五百府兵吗?”

沈乐菱脸色变了变,“陈大人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两刻钟前,本官让人给他们送了一次水,他们怕是不到明日是醒不来了。”

沈乐菱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之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陈大人当真算无遗策啊!”

她扬声夸赞一声,随后突然问道:“你是武德司的人?”

陈立峰面上的笑容一滞,“凝公子果然聪慧!本官确实出身武德司,景瑞三年得先皇开恩,得以考科举,入官场。”

沈乐菱轻笑一声,“既然受了先皇之恩,那先皇死于伪帝之手,你难道不知吗?前任武德使孟成林因不愿为伪帝效命,直到现在都在被通缉,你难道不知?”

陈立峰叹息一声,“凝公子,本官真心不愿伤你,只要你愿意离开,本官离开就放你走。”

沈乐菱眉头一皱,猜测道:“你家人在伪帝手中?”

陈立峰并未回答,意识到沈乐菱正在套自己的话,他眯了眯眼,面露阴沉,“凝公子莫要再再拖延时间了,本官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到底走是不走?”

见沈乐菱面对自己的威胁依然坚定不移,陈立峰逐渐失去耐心。他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很快一群黑衣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火把。

沈乐菱被院子里的亲兵紧紧包围,形势变得更加紧迫。陈立峰冷笑道:“昨晚,我已经让人把整个府学浇满了火油。现在,只需轻轻一扔手中的火把在屋檐和桌椅上,整个院子将瞬间起火。凝公子,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到了阎王那里别怪我!”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将火把扔向大殿,紧接着另一批黑衣人射出点燃的箭矢,直奔沈乐菱所在的位置。

大殿内顿时陷入混乱,沈乐菱身边的亲兵拼命挥舞着刀,竭力保护着她的安全。

而那些读书人大声呼喊着:“快灭火,不能让火势蔓延!”他们奋力扑灭着火把上的火焰,努力阻止火势的蔓延。

没多久,陈立峰身后的师爷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小声问道:“大人,这火怎么还未起来?”

陈立峰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大殿内里已经被悉数扑灭的火把,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他上前一步,伸手摸了一把一旁的椅子。

他凑近鼻子嗅了嗅手上的湿润物质,确信那不是昨夜命人泼的火油。他心中一凛,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火油被调换了!”陈立峰低声自语,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就在这时,金虎笑声穿来响起:“哈哈哈,陈大人,这火油可是我们玩剩的。”

说完,他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楚侦则迅速走到窗边从怀中拿出一个冲锋。

陈立峰已然察觉到不对:“快!拦住他们!”

黑衣人的箭羽疯狂朝金虎方向飞来,然而已经晚了。

大殿外的院子上空一道蓝色的烟花绽放,紧接着门外响起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一群身穿盔甲的将士们跑了进来,将陈立峰和黑衣人团团围。

陈立峰眼看着局势逆转,难以置信地盯着沈乐菱,“是你?你早有准备?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沈乐菱淡淡一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无论是周州、冀州两地的知州还是汪城主,在归顺之前都问了本公子许多关于民生或定北侯为何起的争雄之心,唯独你!”

“唯独你问的是定北侯何时有的谋逆之心。”

“口为心之门,即使你之后再怎么配合,‘谋逆’二字足以说明了你对此事的态度。”

“那你为何不揭穿本官,反而选择来鄞州与这些迂腐之人辩道?”陈立峰不解道。

“你故意让人在汝州刺杀我,又故意对这些读书人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不就是想引在下来此吗?你总有办法让我来的不是吗?”

“那你是如何将本官准备的火油全给换了?”

“既然要入虎穴,在下自然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金虎刚刚已经说过了,火油这东西,他们在匈奴身上玩得不少。三日前在下的人就已经在陈大人您府外闻到了这味道,顺着这条路查下去,并不难。”

“那门外的那些人,明明喝下了蒙汗药的水!”

沈乐菱微微摇头,“普通蒙汗药对我的人没用。”

陈立峰闻言,仿佛仿佛被沈乐菱的回答击中了要害,陈立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愕和不可置信。

他半晌未语。

没多久府学外传来一阵嘈杂之音,陈立峰低声呢喃一句:“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