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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连山和王全说话的功夫,兰花已经飞快地给下了炝汤挂面,里面加了鸡肉汤,还有几块鸡肉,这是中午杀了一只大公鸡给马翠华补补营养的,当然大家也跟着吃了。

王全看到一大碗鸡汤挂面,还没等客气两句,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已经出卖了他。

庆连山从兰花手里接过面碗放在王全面前:“王哥,吃点挂面喝点汤肚子暖和了身上就暖和了 。”

“呵呵,早晨走得急没有吃饭······”王全有些脸红地解释道,低下头凑近面碗先喝了一口汤,“这鸡汤熬的时辰够,鲜味可真浓。”

说完,再也顾不上别的,拿着筷子挑起面条大口吃了起来。

兰花端着一小碗面条进到屋里,招呼着王家小子:“大小子,过来吃面条,吃碗热乎面条可暖乎了。”

王家小子靠在炕头墙角的炕沿上坐着,眼睛盯着藏进炕琴里猫着不肯出来的马翠华,眼里含着泪花,只在眼圈里打转就是不肯让它掉下来。

听了兰花的招呼,他看了一眼面条,咽了一下口水却没有动。

正在哄着马翠华从炕琴里出来的王淑芬,转身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小冬,过来吃面条,婶子做饭可好吃啦,你看面条里还有鸡肉呢。”

王冬终于挪动了屁股,凑到炕桌前,王淑芬拿着筷子夹起面条喂着他。

二姐庆文林上前看着王冬问道:“你自己不会用筷子吗?怎么不自己吃?”

“不是的,他会用筷子的,我怕他吃面条吃到身上去,再把棉袄弄脏了没法洗。”王淑芬赶紧解释道。

三姐庆文真立刻跑出去,不一会儿拿回了一件她从前穿过的围兜,走上前要给王冬套上。

“芬姐,给他套上这个就没事啦。”

王淑芬放下碗筷,接过去围兜给王冬穿上。

围兜是兰花布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穿的。王冬开始挣扎着有些不大愿意,但是一抬头看到庆文林和庆文真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立刻不敢再反抗。

“他几岁了?”庆文林看着埋头扒拉着面条吃的王冬问王淑芬。

“我弟弟七岁了,过这个年就八岁了。”王淑芬回答。

“和我同岁属虎的。”八一在一边说道。

“我属兔的。”王冬抬起头说。

“哦,属兔的,比我小一岁,那你才六岁呀。”八一看着他,这小子虽然才六岁,可是个头不矮,比自己还高呢。

“我们那里都说虚岁的。”王淑芬解释道。

“我家原来也是说虚岁的,到了镇子上人家都按周岁来算。”大姐庆文革对王淑芬说道,“那你比我二妹小一岁属狗的了。”

“我属猪的。”三姐庆文真立刻说。“姐,我都上三年级了,你过了年赶紧上学吧。”

王淑芬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小声说道:“我这么大了人家学校能要吗?”

“能要的,我上学就晚,九岁才上学,结果我们班还有十一的呢。”庆文革对她说。

“哦,那还好。”王淑芬松了一口气,抠着手指头说,“就是不知道我爸能不能让我念书。”

“我去给你问去。”庆文林扭身“哒哒哒”跑到饭厅里去了。

不一会儿,还没等王冬把碗里的面吃完,庆文林又跑了回来。

“你爸爸说了,要是能落下户口,过年就让你去插班读一年级。”庆文林高兴地喊道。

“可是我······我汉语拼音都没有学过,插班也不行啊。”王淑芬慌了起来。

“没事儿,等放寒假时,我回村子里去住,到时候寒假里我教你。我告诉你啊,我们家我的拼音学得最好,现在我还教我大姐呢,她的拼音学的太差劲儿了。”庆文林开始显摆起来。

庆文革伸出手拧了她胳膊一下:“瞅你那嘚瑟劲儿。”

“我说的不对吗?在县城是不是我给你补拼音?”庆文林还在问着庆文革,丝毫没有注意到庆文革的尴尬。

“是是,行了吧?”庆文革生气了,转身出去了。

“哼,不会就不会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真是的······”庆文林还在嘀咕着。

炕琴门打开了,王小妹伸出脑袋,用力扒拉着要从里面出来,马翠华就是不让,王小妹终于“哇哇哇”哭了起来。

“妈,出来了,别在里面把我小妹儿憋死了。”王淑芬又跑过去商量道。

马翠华一听孩子要憋死了,赶紧从炕琴里爬了出来,从炕琴上面拽下来一条棉被,把自己和王小妹围在里面,靠在炕脚,只露着一个脑袋,警惕地四处看着。

王小妹以为在里面躲猫猫,也不哭了,这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唉——”八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看把你愁的,快成小老太太了。”庆文林揪着八一圆鼓鼓的脸蛋笑了起来。

八一用力地扒拉着那双作恶的手:“二姐,你可真是的,别老揪我脸······”

“我不但要揪,我还要咬一口······”庆文林说着就龇牙凑了上来,吓得八一赶紧捂住脸蛋。

“爸爸,我二姐变成疯狗了,她要咬我。”八一一边喊着一边往外面跑去,庆文林嘻嘻笑着在后面追。

“嗷呜,疯狗来啦——”庆文林张牙舞爪地 追到了厨房,看到饭厅里正在吃饭的王全,终于想起来家里还有外人在,赶紧收势溜了。

“兄弟,你家那个二姑娘跟个小子一样啊。”王全看着连蹦带跳地跑到外面去的庆文林,忍不住对庆连山说。

“可不是怎么地,我家二姑娘胆子大着呢,村里的小子们都怕她,估计是托生错了。”庆连山呵呵笑,语气里可是颇为骄傲。

王全有些不以为然,一个丫头怎么能惯成那个样子?一点样子都没有。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用不着自己多管。

“那我家户口的事就拜托兄弟你了,成了之后我请你喝酒。”王全再一次提起刚才的话题。

“成,明天我休息,到时候我就去找王书记,你在家把户口本准备好就行。”庆连山一口答应下来。

“我的户口本上只有我一个,她们娘们······”王全吞吞吐吐地说。

“哥,你昨天已经把情况都跟我说了,我给你想办法,把户口重新给你办一下。”庆连山笑着对王全说道。

“让你见笑了······”王全有些尴尬地挠着头。

“可真的,王哥,你家户口本上怎么就你自己呢?”庆连山有些好奇地问。

“我原来那口子不是老师嘛,她原来是农村户口,后来才转正,正式户口还没有下来呢,这不就······孩子生了随母亲,户口就落在她上头了······”王全解释道。

“噢,我说呢。”庆连山明白了,自家的户口本上也只有自己,其他几个人的户口都在大队部记录着 。

王全家的户口办的很顺利,没用上一个星期就办完了。

一九八二年元旦开始,大家变闹闹哄哄地传着,村里要把土地都分给个人。

“这要是真的分地的话,王全可赶上好时机了。”老妈兰花从村里回来对庆连山嘀咕着。

“谁说不是呢,时机怎么就赶的这么好呢?这老王的命还是不错啊。”庆连山也在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