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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看到八一眼角的伤口顿时慌了,顾不上再捡柴禾,匆匆拉着爬犁带着八一往家里赶,一边走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小姨,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八一捂着眼角不解地看着她。

“回家后你姨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小姨抽抽噎噎地说。

“又不是你给弄得,我姨姥干嘛要打你呀,不会的。”八一安慰道。

“一定会的······”小姨抹着眼泪哽咽着。

“要不你就不回家吧,在我家里住到过年再回去。”八一给她出着主意。

“可以么?”小姨抬起泪眼看着八一,看起来楚楚可怜。

八一点着头:“当然可以了,让我姥姥去说,我姨姥就不能反对的。”

两个人刚刚走了一半路,背后传来汽车的“突突”声,赶紧躲到了一边去。转头看去,一辆拉石头的汽车只比马车稍稍快一点的速度开过来,车上的人蓬头垢面、满脸焦急。

八一的心一沉,坏了,山上的石场看来是出事了。

小姨搂着八一的肩膀站在路边,看着过去的汽车吐槽:“咋开的这么慢,不过挺好的,灰能少点儿。”

八一暗暗叹息,小姨到底是少根筋啊,从山上下来的汽车没有拉石头,却拉着几个人竟然什么都没有想。

“小姨,你今年十七了吧?”八一问道。

“过了这个年我就十八了。”小姨笑呵呵地回道。

“那个······我大姨快结婚了吧?”

八一算算大姨今年二十了,去年就订婚了,估计来年就该办喜事了。

“腊月十八结婚,没几天了。我妈现在都不让我大姐出门,也不让他干活了。只好累我自己天天出来捡柴禾,好留着办喜事的时候用。”小姨撅着嘴巴回道。

“怎么这么急呢,我大姨年龄还不到吧,人家计生办能给登记吗?”八一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小姨,她现在最少有一米七,人过于瘦显得个子更高。

“那个老王家着急,想着早点让我大姐过门,到时候分房子的时候还能多分一口人的。”小姨撇撇嘴说,“他们家算盘打的可好了,我妈不同意,可是我爹喝了人家一顿酒就答应下来了。”

八一寻思着,估计不是一顿酒那么简单,老王家肯定又出血了。

两人到了饺子馆,庆连山看到八一眼角受伤了,立刻骑着自行车带她去当地卫生所上药包扎。

结果到了卫生所,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在忙活着,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们父女俩。

“这是出了什么事?”庆连山拉住一个端着药盘急匆匆走过来的护士问道,“我闺女伤到了怎么没人管呢?”

护士低头看中了八一一眼回道:“小伤,给你点碘酒自己抹抹得了,卫生所来了三个被石头砸到的,可严重了,医生全都在里面抢救,能不能救得活还不一定,你们就别添乱了。”

说完,她从托盘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塞给庆连山,就飞快地跑到抢救室里去了。

庆连山有些生气,闺女受伤了怎么能说是来添乱呢?他绷着一张脸,看着就要发怒。

“爸爸,是我姨姥爷包的那座山上出事了。”八一赶紧对庆连山讲起事情的经过。

“石场出事了?”庆连山扭头看着八一,听着她讲山上不断的爆炸声,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嗯,那几个站在门口的人,刚才我看到他们是从山上坐车下来的,汽车开的可慢了。”八一指着站在抢救室门口的那几个人说。

“我过去问问,你在这里等着,爸爸马上就回来。”庆连山对八一吩咐完,大步走过去和那几个人交谈起来。

八一眼角突突地疼,靠在墙边也就没有过去。眼角余光看到墙上挂着玻璃框,抬头看去,玻璃框里写着医院的规章制度,镜框里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像。

她侧过右脸仔细看着,好险啊,小石子敲在眼角的尾端,有眼眶护着也只是扎了一个小口子,还不算是严重。

这要是正中眼珠子,还不得成了独眼龙?

八一正在端详揣测,庆连山走了回来,他拉着八一往外走:“你姨姥爷也在抢救室里,我先送你回家,再回来看看。”

“啊?好吧。”八一吃惊,加快脚步跟上庆连山。

记得上辈子姨姥爷包山打石头也曾经出过事,被石头砸到了脑袋,差点儿抢救不过来,据说转了好几次院,才捡回一条命,从那以后他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还以为有了自己的重生,姨姥爷这么长时间没有出事,那场祸事躲过去了。原来,该来的还是要来。

八一有些忧心忡忡,她又开始担心起老爸庆连山,还有大姐庆文革以及大哥庆文吉的命运来。

难道自己这么努力,还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吗?

回到家里,八一神情还有些恍惚,直到老妈兰花用酒精给她擦拭伤口,一阵刺痛才让她清醒过来。

“嘶——疼啊······”八一嘶嘶哈哈地叫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千万别哭,杀到伤口要留疤的。”兰花赶紧对八一说。

“我没想哭啊,可它自己要流水我也没有办法。”八一撅着嘴巴指着眼睛辩解。

“呵呵,”旁边的大姐忍不住笑了,“嗯,是眼睛不听话,真是该打,没事儿就乱跑······”

“大姐,我没有乱跑,是跟着小姨上山捡柴禾,谁想到离得那么远还能被蹦到了。”八一有些委屈地说,她扭头望着屋里,没有看到小姨的身影,“我小姨呢?”

“她回家送柴禾去了。”庆文革说。

“噢。”八一强忍着疼痛,让兰花给自己往伤口上抹碘酒。

“也不知道你姨姥爷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兰花给八一处理完伤口,坐在那里叨咕着。

“谁知道呢······”庆文革才不关心这个,她俯下身子仔细观察八一的伤,“弄不好要留疤了。”

“没事儿,离心大老远呢。”兰花随口道。

庆文革不愿意了:“妈——你可真够心大的了,脸上留疤多难看。”

“那么点伤口能留多大疤?你可别在那里蝎蝎咧咧的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唉,我去你姨姥家里看看去,不知道你姨姥怎么样了,她的胆子可小了······”兰花说着解下了腰上的围裙,穿上大棉袄出门了。

傍晚,庆连山回来了,兰花没有跟回来。

“爸爸,怎么样了?”八一急切地上前问道,家里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兰春林抽着烟斗催促庆连山:“孩子问你呢,到底怎么样了?”

庆连山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捏着太阳穴回道:“唉,这回石场可出大事了。他们用雷管炸石头时,出了两个哑炮,我姨夫带着人过去检查,结果刚走近哑炮又响了,当场就炸死了一个人,送到医院又死了一个······我姨夫还在医院里抢救,到现在还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