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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这几天一直在担心,害怕有人去上面举报,然后民政局会下来查,抓到这一家子人违反上面政策,私自进行土葬。

可是一直到姥爷兰春林下葬,她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还好,还好。

姥爷兰春林一下葬,大姐庆文革便张罗着姐妹几个人赶紧走。

实在是待在梨树沟这几天,一天也没有睡过囫囵觉不说,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过。连八一都有些受不了了,更何况素有洁癖的庆文革。

“真想去澡堂子里去泡一泡。”史俊杰说。

老尕:“还是算了吧,咱们戴着孝呢,人家也不会欢迎咱们的,别去找没趣。”

庆文革也说:“可别到处乱跑,身上有孝到哪里都忌讳。”

“是吗?我还头一次听说呢。”原本躺着的庆文真从车座上爬起来,一脸兴味地看着庆文革问。

“是真的,人家都说,家里办过丧事有晦气,讲究的人都会避着的。”庆文革回答。

老尕同志也说:“我也听到过这个说法,尤其是做生意的人更加忌讳这些的,看到胳膊上戴着黑纱,都不愿意和你谈生意。”

八一盖着大棉被躺在车上,抬起左胳膊看着上面用别针别着的黑纱,也觉得刺眼。

她想到那天半夜做到的梦,闭上了眼睛,心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这两年什么都不做了,窝在家里做米虫吧。

……

一行人回到了县城的家里,不约而同地窜进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八一感觉自己从身上扒下了一层皮,长头发直洗了三遍才觉得总算是洗透了。

在乡下住实在是到处都是土,到处都是灰。尤其是大舅舅家到现在还是土房子,土地的,脚上穿的大棉鞋一会儿就是一层灰在上面,擦都擦不过来。

谁能够想得到,二千年都过去了,农村里还是这个模样呢。

姐妹几人在县城里好好休息了两天,等到老爸庆连山回来了,才开车往回返。

老妈兰花没有跟着回来,她要在那里陪着姥姥姜桂兰,说是还要烧三七,五七,烧完这几七之后才能回去。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谁都不可能在那里陪上那么多天的。

庆文吉没有跟回来,他说他正好放寒假了,就在那里陪着姥姥和妈妈。

“文吉这回总算是长点儿心,也不枉你们姥爷从小偏疼他一回。”庆连山说。

八一抠着手指头不吭声,心说孝顺可不表现在这儿。

姥爷兰春林生前那么爱下象棋,庆文吉的象棋下的好,他又去陪着玩儿了几回呢?

真像三姐庆文真说的那样,生前不孝,死了乱叫。

“老爸,我们走了以后,我那几个舅舅没打起来吗?”庆文革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庆连山。

姥爷兰春林办事儿那几天,三舅就和二舅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争吵着谁拿钱多了谁拿钱少了如何如何的。而在第五天四舅舅从山东赶回去之后,他们的战况又升级了,大舅带头领着二舅和三舅把四舅打了一顿,嫌弃他回去晚了。

要不是有姥姥姜桂兰护着,四舅舅可就更惨了。

“唉,你们是不知道啊,在你们走的当天晚上,他们便因为算账打得不可开交。”庆连山摇头叹气。“你二舅这次做的可不怎么样,数他拿钱拿的少,还不如老四呢。你三舅出息了,大头基本上都是他出的。”

“当然他出的多了,哥四个属他最有钱。”大姐庆文革说。

“这个丧葬费按说是应该哥四个均分的,可是你大舅家最困难,一分钱都没有,还是你妈偷偷拿钱给的你大舅,才算是把他的脸面圆过去了。”庆连山对大家说。

“既然没有钱那还打肿脸充胖了干什么?还愣是大操大办了七天。”庆文真不乐意道。

“就是嘛,办三天不就可以,非得把人折腾的够呛。”八一也很不满,老妈兰花又被人当大头了。

“为了显摆呗,还能是为啥?”庆文革撇嘴说。“再是为了收点儿份子钱也不至于这么整。”

“老爸,后来怎么样了?”

史俊杰比较感兴趣事态的发展,谁花钱花多花少的他不感兴趣。

庆连山:“你四舅舅说没钱,只出了一千块钱,多了没有,再要他就在屋地上打滚嚎,说他有病都没有钱治。”

“我四舅舅就是懒病,没有医生能治得好。”庆文真插话道,被庆连山给瞪了一眼。

庆连山接着说道:“你二舅舅也不吭声,全场就是你二舅妈在那里算账,说是老房子和地都归了你大舅,就应该他全管的,然后收的礼钱还要均分。

你三舅舅爆脾气上来了,拎起劈柴拌子就要打你二舅妈,多亏被你妈和你姥姥拦住了,不然可就出人命了。你那三舅妈平时看着也不太厉害呀,这回可见识到了,把你二舅妈给打的呀,头发薅得一缕一缕的,然后你二舅家的四个儿子可不干了,回头又把他们三婶给揍了,你大舅妈去拉架也被打了,站柱子哥俩又不干了,反正最后都打乱套了……唉,丢死人了,村里人都跑去看热闹了。”

“老爸,不会是你最后给兜底了,才把事态平息下去。”庆文真直勾勾地看着庆连山问道。

“咳咳咳,我不管怎么办?你姥姥都气昏过去了,反正该管的也都管了,也不差这一下。”庆连山摸着鼻子说。

“你看我小姨夫多精,当天就说有事情先跑了,只留下我小姨在,说了也不算。我当时就叫你和我们一起走,我二舅一留你你就留下了,要和我们一起走不就没事儿了,眼不见心不烦。”庆文革埋怨道。

“哼,咱爸走了,还有咱妈在那儿呢,跑是跑不掉的,那几个舅舅就是抓乎咱爸妈。”庆文真又一次冷哼着说。“这些个亲戚呀,烦都烦死了,一点儿不招人待见。”

“咋地,你还想断亲是咋地?”庆连山蹬圆了眼睛问。

“不行吗?反正在我眼里,除了自个爸妈和兄弟姐妹之外,其他人都靠边站,别想沾上我。嗯……兄弟姐妹不好了,也别指望我。”庆文真说。

“那我呢?”史俊杰凑上前问庆文真。

庆文真斜睨着他问:“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史俊杰:“……”

八一看着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