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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少年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身上,随即开始双手握的紧绷,左顾右盼地望着四周,额头上的冷汗浸出,就像是怕突然闯入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般。

他明白,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话题牵扯到有关于皇帝,有关于那些常人无法触碰的事物之时,一旦被什么人听到,那么将面临的是一种灭顶之灾。

很多人口中看着反抗皇帝,又或者是抱怨政权的弊端等等,即便并没有这些想法,因这种口中的话语而家破人亡的事情并不在少数,甚至每段时间都在发生。

人们不敢说话,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也不敢轻信任何一个人不会将玩笑式的话语当做是罪证来进行泄密,只为了换上那两杯酒的赏金。

这也并不是夸张,因为身为夫妻的人,只因为一些误会就举报自己的丈夫之类的事情并不罕见,甚至极为常见。

人与人之间终究是无法去信任的,比起对于身边人的怀疑与压迫,比起对于熟人的加害与算计,或许多余陌生人的谅解,还有那维持的最低限度的善意,可能成为了这个城市中仅存的温暖之一。

毕竟,谁的生活都是一天乱遭,谁也不想给哪个陌生人舔什么麻烦,也没人会在意一个陌生去做了什么,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之类的事情。

而如今,少年的眼中,其实眼前的这位男性也不例外。

谁也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故意说出了这种话语,谁也不明白对方是一种怎样的心态问出了这种问题。

或许,对方不缺这一两杯的酒钱,对方也或许并不是想想中的那么卑劣,又或者,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这样的问题,甚至遇到了问题的时候反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问题的本身,而不是去遐想这种荒唐的答案,但是,这道问题在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彻底的变了性质。

再怎么说,生活在这个社会之中,一个人开着一家酒馆,该有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要拥有的,不然,这座酒馆,这座父亲留下来的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都会沦落到他人之手。

少年很快也镇定了下来,目光给予冷静回视,其中又夹杂了几分胆怯与谨慎,语气严谨且一字一句道:

“萨尔修斯先生,很抱歉的是,我自始至终都没产生过这样的想法,更是没有做过有关这方面的遐想,这导致了我无法在第一时间向您表示我的想法。”

“不过我认为,我这种普通的居民也没必要产生这种遐想的必要,或许,我也没有权利去评价皇帝陛下的行为,这些事情更不是我能够去触碰的,况且,我的梦想就只是活的安稳,活的安全,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与适合自己的方式,而我,也没有忤逆皇帝陛下的念头,所以,我想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毕竟,我就算是天方夜谭的有过这种想法,我也认为,我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拥有能与皇帝陛下放在同一个台阶而论的资格与可能性,在能力上或许更是不可能做出任何明智的抉择,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这种问题对我来说,就如同向着一个牧羊人想不想要成为一个舞者一般,我认为,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因为一个普通的牧羊人就算是做了舞者,也不可能跳出比一个专业的舞者还要优美的舞蹈,就算如今的舞蹈在审美上已经产生了畸形的现象,也不是一个牧羊人该去操心的事情,因为多半,也只会让这一切都变得梗为荒唐而已。”

说罢,少年有些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萨尔修斯,手脚似乎是感到了无处安放,内心也是时刻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之后。

萨尔修斯沉默地听着对方的话语停止,也并未在意对方话语中处处存在着躲避的意思,就只是注视着对方,并再次开口问出了一句话语:

“你觉得,南部怎么样,又或者是比起其他的地区,是一种怎样的看法。”

说罢,萨尔修斯又补充了起来,语气与眉目之中满是严肃:

“我要你的真实看法,你要明白,其实我的危险并不比那个皇帝要差,但是你也需要明白,我没有想要害你的念头,起码现在没有。”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听听你的想法,与你对于这里的认知。”

“当然,你可以理解成是普通的对话,也可以认为是我在威胁,因为对我来说,在结果上并没有差异。”

少年咽了一口唾液,试图以呼吸来缓解紧张的内心。

他也明白,自己完全可以将这一切都当做是遇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交谈了一种莫名其妙又显得荒唐的话题。

但是,一旦话题到了这里,人就会抑制不住的开始遐想,且这种遐想无法收束也无法控制。

毕竟,少年的年龄正是遐想能力愈发丰富的时期,对于美好未来的向往抱着纯真期待的时期。

他也明白,其实对于自己来说,不管是皇帝,还是这位先生,危险的程度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这位先生的危险程度要更甚于皇帝。

因为这位先生就在自己的面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就此而发生,而他,其实也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做些什么。

毕竟这种问题其实很纯粹,在本质上就只是一种类似于,“你以后想不想换个房子,你以后想不想做一些别的职业”之类的问题而已。

大部分人都会去想想,也大部分都是一时兴起而随口问出罢了,也没人会在时候在乎这些,也基本没人会真的事实这一切。

只不过,这个话题扯到了不应该牵扯的方面而已。

好在,对方或许是换了一种问法,又或许只是在单纯的闲聊,又或者真的有着自己的深意,但是以如今地程度来看,话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起码,不会让自己彻底的陷入危险的境地。

“明白了,萨尔修斯先生。”

少年缓和好了内心,转身一边为火炉舔着柴火,一边开始主动省去思考,以单纯的形式来回应了对方的问题:

“我认为,南部的人其实是蛮幸福的,又或者说本来是应该幸福的。”

“哦?”萨尔修斯似乎是觉得有趣,又似乎是在意料中般的应了一声。

少年再次开口道:

“起码,南部的人在通常情况下,也不会缺少足以果腹的食物,能够自由砍伐柴火的西山,与一份收入不高但也能算是稳定的工作,而这里的人们其实并没有本质上就极其恶劣的暴徒,就算有,也是在少数。”

“但是,因为自来水的问题,导致因为一些瘟疫与疾病所侵害的人太多,使得他们无法活在一种本该拥有的生活水准之上,或许有人会前往别的国家,有的人会因袭而踏上犯罪的路途,但在本质上……我认为并不是他们的错误。”

“他们本该拥有着正常且平和地生活,只是生活之中的无奈罢了。”

“可是……自来水的系统明显是可以进行改善的,甚至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功夫,只需要在源头上修改一些管道就能够做到,但是……听说这几十年里,一直都是维持着毫无变化的模样,就像是……”

少年的语气陷入停滞,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诉说下去。

萨尔修斯则是嗤笑了一声,开口以调侃般的语气道:

“像是刻意赶出去,又或者是刻意让人生病,是吗?”

少年沉默了片刻,终是以一种低落无比的语气回应道:

“是的……”

随即,见对方注视着自己,少年的情绪似乎也是渐渐开启,开始主动说起了接下来的话语:

“所以……那些医疗场所又或者是药品,就成了另一种问题……”

“因为,我听说过,其他地区尤其是背部,有着很多能够迅速将一种疾病治好的药物,虽然不可思议,但我确实是见证过这种奇迹的诞生。”

“可是南部的医疗与药物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不尽人意的情况发生……”

“那些药物不仅是无法根治任何的疾病,又或者甚至是吃下去后感觉不到任何的效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人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随着那些药物的服用,还是因为其他方面的问题,会出现更多的问题……”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困扰着所有人,但人们又不得不花费钱财去购买更多的药物,甚至我记得,以前的我在简单的感冒过后,只要睡上两觉就自然的产生了愈合,但是当我首次吃了一些药物过后,不仅是看不到任何治愈的效果,而且发现每当在这种时刻,如果不继续服用这些药物,就会伴随着很多以往从未出现过的症状出现……自从那之后,我对药物就产生了恐惧,但是……却无法停止继续服用药物。”

“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究竟是这里的人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是卑劣的种族吗,还是说,是因为其他的一些问题,因为这就像是……让人不得不去持续不断的在这方面花费钱财一般。”

这一刻,萨尔修斯笑了出来,笑的很是大声,也很是狂躁。

不知多久后,在少年略带恐惧又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萨尔修斯停止了笑容,并且反问到:

“你认为,那些药物跟你们喝的水有区别吗?”

“你别忘了,药品最为以来的就是所谓的炼金科技,而那些,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你认为那些人命从哪里来?”

少年下意识的给出回应:

“是囚徒,一些因为犯罪而被集中关押的囚徒。”

说完,少年整个人便怔在了原地,目光中似乎是透露着不可置信,也有些迷茫的看向了萨尔修斯的方向。

萨尔修斯给予回视,再次嗤笑一声调侃道:

“你认为囚徒从哪里来?”

“想必意识到了吧。”

“你不觉得,这像是在养着一堆牲畜吗?”

少年的目光逐渐低落了下来。

萨尔修斯又道:

“提供工作,为人支付一个月的钱财,再让人用这种方式来换取这一月的性命,至于来源,当然是这些畜生的劳动,这些人的一切劳作,而他们却留不住任何东西,就只是付出了这个月的薪水,付出了劳动,换取了下个月的薪水,再以薪水换取自己的劳动成果罢了。”

“畜生愿不愿意配合,并没有任何在结果上的差异。”

“因为,不听话的畜生只需要宰杀并发挥最大的效用,再以这些腐烂的肉块掺杂着残次品再次喂给牲畜便是。”

“他们巴不得多一些不听话的畜生,也巴不得多一些安稳的劳动力,这一比例平不平衡并没有任何的差别,因为在结果上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说罢,萨尔修斯再次看了对方一眼,又道:

“所以,你现在对这里是怎么看?”

少年则像是失去了什么信念,失去了以往在心中的希望,又或者是那自己也明白,但是不愿去打破的事物被人戳穿似的,久久愣在了原地。

不知多久,少年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

“我们的生活,没有任何的意义,对吗?”

萨尔修斯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

“自认为的意义,被人植入的意义,又或是无力之中的意义,不算意义吗?”

少年的回复声音无比苦涩:

“可是,这……我只觉得自己生活在牢笼之中,无法逃脱,以自己的一生来换取叫做活着的事物……而这些事物又像是施舍而来的,可这些明明……应该是我们付出了努力,就应该得到回报的东西,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萨尔修斯摸索着下巴,反问道:

“难道你自己不明白?”

“又或者,我换个方式问你。”

“这些问题,就算是换个疯子上去,你认为能不能解决?”

少年沉默了片刻,给予回应:

“我想,是能的……”

萨尔修斯反驳道:

“不能,也不可能。”

“因为,失去了你们,就没人养活那群不劳而获的废物。”

“所以,我再次问你,想不想当王,又或者是皇帝?”

少年沉默,又道: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