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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在众人的见证下,书契签上了甲乙双方的大名,虽然没有任何法律效应,但在这一刻,是「破晓」还有余夏迈向新征程的重要时刻。

当然,能让余夏这么开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抱上金主爸爸的大腿了!

当隼冀遥听说她接下来要去买大房子后,二话不说直接给她甩来一张支票……呸,是银票,并说这是他们初次合作的诚意,还请不要客气地收下吧。

“!”

这就是总裁文里女主收到总裁黑卡时的快乐吗!

但是当余夏随口问到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时,却只得到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和富有深意的“你猜”。

哦……她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呢。

这下一来,有了隼冀遥的资金支援,余夏又省下了一大笔点数,作为交换,她用这笔点数换作一批医疗物资留在了这里,并在离开之前,教会这里的军医,也就是白术问最基础的药物应用和现代医学护理知识。

俗话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医学就是一门从入门到入土的学科,余夏当初也入土了一段时间才终于爬出来并找到了一点乐趣。

她一开始还很担心白术问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会不会听不懂,但还好,白发少年本来就是医疗兵,虽然现代医术在他看来很匪夷所思,但很快就接受并开始慢慢吸收。

“夏姐姐,这个扎针……好难。”

练习了大半天扎针都没有办法扎得快准稳,白术问看着又扎透的透明小管叹了口气。

“没事,多多练习就好。”

看来每一个学医的都逃不开要练习扎针的噩梦。余夏感觉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得很是和蔼。

“有这么难吗?”

这时,刚好路过在旁边围观教学的尉央也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这根没见过的透明小管。

“这个针为什么要扎进管里?”

余夏解释道:“这只是练习……实际上,这根针是要刺进你的——”她举起手,指了指手背上的血管,“血管里。”

“!”这可把蓝毛小鸟吓坏了,瞪圆了眼睛,“为什么要刺进血管里?”

“因为要像这样……”她把输液管绷直,将要扎进药瓶里的另一头展示出来,“把药水流进身体里,很快就能见效。”

“哦——好神奇!”

尉央拿起输液管细针的一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地叫唤起来:“真的!这根针是空心的!”

子鸢是被拉着过来的,见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十分不屑:“有什么好奇怪的。”

“……”尉央抬起头,暗戳戳来了句,“也是,毕竟你已经被这种东西扎过了。”

子鸢:“……”

绿发少年锐利的眼睛刺向余夏,咬牙切齿道:“你也给他来一针吧。”

“哈哈哈哈……”余夏干笑。

完了,这件事过不去了。

“来一针……”突然,白术问在背后轻念出声,像是幽灵一般轻飘飘的。“对了,可以用你们的手臂练习吗?”

“!”

几人宛如听到了什么惊人的话语一般齐齐盯过去,白发少年却一点也没有自己说了奇怪话的自觉,眼睛弯弯地眯起,衬上他的白发,像是纯洁无瑕的天使。

“我感觉还是需要在真人手上练习比较好……你们觉得呢?”

尉央默默躲在子鸢背后:“我觉得不太好。”

子鸢也想躲,可是死死被人抓住手臂,像是一面坚实的盾牌那样,被迫直面笑眯眯的军医。

“那个,我也……”

“太好了!你愿意当我的练习对象!”

白术问热切地抱住子鸢的手臂,边拖边拽地把人拉到桌边。

子鸢:“!???”

余夏背后发凉:这白毛少年居然是这种笑面恶魔的人设吗……幸好自己之前没有得罪他。

自家兄弟是指望不上了,绿发少年只好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余夏。

但怕生的少年显然不习惯做这种事,整张脸僵在一起,薄唇紧抿,眉头欲皱不皱,唯有眼中的求救信号能勉强让人看出他是在求助。

昨天她就在这么想了,子鸢……好可怜。

为了拯救这位不善言辞的少年,余夏毅然而然站出来,猛地一薅袖子,摆出像是展示肌肉的姿势。

“放开那个少年!让我来!”

“……”

整个世界沉默了。

“噢,噢——”尉央犹豫了几秒,才重新打起精神来捧场道,“夏姐姐真勇士!”

“呜……谢谢你没有让这段整段垮掉。”

虽然整活失败让人尴尬,但解救子鸢的心是真实的。余夏直接把手放在桌面上,一截白皙如柔荑的手臂白里透红,仿佛泛着一层白光……不是她自吹,以前去医院打吊瓶的时候护士都夸她血管长得太懂事了!

“来!不要客气!”

见她如此兴致勃勃,反而让三个少年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那,那个……”

尉央先开了口,面露难色,不知为何还有些眼神躲闪:“小白他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才刚学一天就在人身上试……”

“所以……那个袖子……”

蓝发少年努力将视线从那一截独属于女子柔美白嫩的肌肤上移开。

像他们几乎是从小就待在军营里的少年郎,周遭全是又糙又臭的大男人,哪里有见过这般……这般——

“袖子?”

余夏看了看撸起到手肘处的长袖,一时没有捉摸清楚他们的反应究竟是为何。

但又是一道笑声传来,白术问看着这两个脸红到耳朵尖尖的孪生兄弟,捂着嘴连笑了好几声。

“哈哈哈……”

白发少年红红的眼睛眯起,满满都是狭促的笑意:“说起来,你们确实是第一次见到适龄女性呢。”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在兄弟俩中间耳边悄悄说道,“我之前可是全部都——”

兄弟两个:“!?”

尉央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全全全全全部是指什么!?”

总感觉是很不得了的东西的子鸢狠狠锤了一下尉央:“喂!别问了!”

“诶……到底是指什么呢……”

白发少年拖长了声音,恢复了平日那般单纯腼腆的表情,俏皮地晃了晃尾巴。

“……”

总感觉他们在讲些奇奇怪怪的话题——被三位少年刻意避开的余夏盯着两兄弟红到滴血的脸色,脑海中出现了一片浩瀚宇宙。

后来,余夏因为好奇,向隼冀遥提出来自己的疑问。

“我感觉小白……白术问怪怪的,明明看上去那么纯良无害,结果好像意外地坏心眼——你知道些什么吗?”

听到她这样形容自家军医,隼冀遥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饮茶。

“白医师啊,其实——”他好像在斟酌着该不该说出实情,但最终还是缓缓道来,“他的年纪比我……应该还有你都大。”

“至少,在我入营的时候他就长这样了。”他面露难色,似是羞愧,“性格也如你所说,特别喜欢装成那副样子来捉弄小辈。”

余夏沉默半晌。

“……真的假的?”

“虽然很残忍,但确实是真的。”

那一刻,余夏脑海中涌入了许多因为看白术问年纪小就对他各种“上下其手”的画面——

她顿时一整个痛苦面具。

救命!她现在只想赶紧连夜逃离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