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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无灯,静谧无声,唯有两道规律不一踩在碎石小路上的脚步声。星星与月光勉强能将前路照亮,余夏看着略快于她半身的卷发男人的背影,微妙地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沉重。

是她的错觉吗?还是说——

距离乔府还有段路,他们依旧相顾无言地行走着,夜色沉寂,皓月随浮云流动,忽明忽灭。

她感觉眼前的视野有一瞬间的遮挡,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撞进了身前人的怀抱里。

“唔!”

余夏闷哼一声,刚想挪开身子,却发现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抓着她的肩膀,微微拉开一个拳头的身距,动作显得粗鲁和急切,余夏感觉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十分用力,像是不想让她逃开那样。

“……”

男人低下头看着她,毫不避讳地展露出眸中疯狂腾涌的挣扎和苦楚,好似再也无法再忍下去,那双琥珀色的硬壳终于开始出现一条裂缝……然后两条、三条,直至像蛛网般蔓延开来,最终“咔”地一声,尽数碎裂。

他张了张口,先吐出来的是断断续续的气息,随后才是一道从胸腔深处艰难挤出来的声音。

“……我就不行吗?”

“……”

余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对,她应该知道的。

“你是说……什么?”

男人勾了勾唇角,但完全不是处于愉悦或是一切正向的情绪,而是嘲讽的、苦涩的、受伤的。

粗糙的大拇指抚上少女的唇瓣,先只是轻盈的触碰,但很快又无法控制自己那般,重重地按压下去,想要擦拭掉什么一样……直到将她的唇又摩擦得通红,如同娇艳欲滴的花瓣。

“那家伙是不是碰了你这里?”

“!?”

余夏并没有感觉痛,感到一股股焦灼的热浪在嘴上翻滚着,热辣辣的。

果然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她感觉喉间哽着一块异物让她没有办法顺畅地呼吸……唯独只有大叔,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我……”

“你总是这样,露出这副破绽百出的模样……这样一来,任谁都不会白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啊。”

“你也清楚的吧?不光是阿袁、无忧,还有白翎、苍耳……或者千予、胡八——还有我……都对你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为什么明明知道还不设防?是在给我们机会吗?”

如此直白到刺耳的话像一根根针刺入余夏的大脑里,眼前男人逐渐深邃、崩坏、扭曲的眼神如同连接深渊的漩涡,正在一点点将她拉入底下。

他说得对,但又不对。余夏已经在尽力保持好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了,她现在已经不会擅自去摸他们的耳朵或者尾巴,甚至连肢体接触都在努力避免了。

她也不想与大家生分到连打招呼都要保持距离的程度。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所有人之间都只是纯粹的亲情——毕竟只有亲人,才是真正的密不可分的羁绊不是吗?

可是她无法控制他们的感情,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能。

“……你什么都不说吗?”

大叔眼眸暗了下来,同时覆着的一层雾霭散去,他应该比刚才要清醒了许多。

少女抿抿嘴,眼中带着泪意,可却又是笑着,哽咽着,一如既往说着温柔到残忍的话:“你知道我从不会拒绝你们任何人的……”

是的,所以她纵容着他们的一切行为,哪怕这不是她想要的。

“——!”

见到这样的表情,男人几乎要藏不住心底的动摇。他现在又何尝不是在做着她不喜欢的事情,甚至还想要——

“对不起……”

大叔为刚刚因嫉妒而失控的自己道歉,钳制住她肩膀的手也渐渐放开,转而无力地垂下。他无比后悔自己那一连串如同质问的话语……明明不是她的错,却将责任推在了她身上。

“对不起……”

他又一次为愚蠢的自己道歉,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想要抱住她,却又不敢。

“我是在嫉妒他们……为什么无忧可以,阿袁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明明我才是陪在你身边最久的人啊……”

“……”

这大概是大叔第一次袒露出自己的心声。他无比自豪自己从一开始就与她相识,他甚至可以直言,最早以这种男女之情看待她的人也是自己。

可是她实在是太过耀眼,那么多人都被她吸引。她也渐渐成长到不需要再依赖他……他的优势被挤兑得几乎看不见——大叔难以忍受这样的结果。

“大叔。”

她轻抚着男人的脑袋,这种感觉十分久违了,男人明显身体一顿。

“你对我来说,一直都是最最重要的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感觉不出来吗?”

“……是吗?”

“嗯。如果未来有一天无忧、白翎或者是其他人突然提出要离开,我或许还能够笑着送他们一程。但如果是大叔你说要走的话……我应该会大哭一场,然后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她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羞涩,但却说得很真诚:“就是这种程度的重要,还不够吗?”

大叔终于抬起头,眼底浮起一团希望:“那这能当作你喜欢我吗?”

余夏:“……”

这大概就叫给他一点颜色,就能开个染坊出来吧。

这次轮到她目光躲闪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你们的喜欢和男女之间的情爱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对大叔来说几乎与互诉情长无异了,他听见刚才沉寂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难以抑制内心的悸动和喜悦,这让他终于又有勇气紧紧抱住了她。

“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分辨清楚,你对我的喜欢,就是这种喜欢。”

男人轻轻吻在了她的唇角,一触即分,直勾勾地凝视着怀中少女逐渐变红的脸颊,眼底浓重的情意不再遮掩,如狂风浪潮席卷而来。

“要再试一次吗?”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鼻尖蹭着对方的。果不其然,余夏立马羞红了脸,你你你地结巴个不停,却没有要挣开他的意思。

她果然是一点也不设防啊……他想着,此刻却爱极了她的破绽百出。

大潘承认自己跟那两个趁虚而入的家伙没有区别了。

他再一次吻了上去,浅浅品尝着独属于少女的馨香。这是他第一次接吻,那无比柔软和温热的触感根本就是引诱人索取的欲望源头。可他不敢再用突兀的进攻惊吓到她,只好一点点地让她习惯自己的气味,习惯自己的存在。

“哈……”

怕少女喘不上来气,大叔稍稍放开了她一会儿,但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间隙,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额头抵着额头,从氤氲暧昧的气息中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可以吗?”

“……”

她没有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大叔就知道答案了。

大叔想,他以后不会嫉妒了,因为他才是余夏心中最特别的一个。

-

“呃啊啊啊啊啊!”

余夏猛地从床上蹦起,然后又重重摔下,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个毛毛虫,疯狂在床榻上蠕动起来。

一觉醒来,昨天那踏马的多姿多彩的一天又在她脑海中重新上映了一遍,如果脚现在在地上的话,估计马上就可以挖出一个四室一厅外加豪华大泳池。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被大叔送回房间的时候又被按在墙上来了个“晚安吻”。

……啊啊啊,她现在已经没有勇气走出这扇门了!

但是很显然,余夏就算不出去,也自是有人来找她。敲门声笃笃地敲了两下,随即一道极为轻快的女声呼唤她:“余夏姐姐你醒了吗?早饭已经做好了。”

呜呜呜,她现在根本没有胃口吃早饭!

但是如果不去的话,绝对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到时候问起原因,她可没有脸说出来!

支棱起来啊!成年人!

余夏终于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简单梳妆了一下便打开房门,脸上是十分标准的“笑意盎然”。

“早上好啊,小云……”

不要问为什么尾音突然急转直下,问就是她看到了正在朝她走来的卷发男人。

那一刻,余夏花费了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又滚回房间,而是强装镇定地看着他。

大叔显然心情十分愉悦,那张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挂上了任谁看都是发生了好事的微笑,眼神也不再凌厉——不对,这份柔情蜜意是专属于余夏的。

他径直走过来,十分自然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眉眼间浸染着笑意:“怎么了?在看什么呢?”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见她怔怔的,男人直接牵起她的手,又转变为十指相扣:“走吧,去吃早饭了。”

近距离围观了一切的乔晓云:花容失色。

感觉自己应该是欠下了好大一笔情债的余夏:花容失色plus。

一整天,谁能知道她这一整天是怎么过来的,大叔面面俱到的照顾简直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虽然大叔替她夹菜的时候显得很漫不经心,但很明显,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老子是正宫”的气质。

所有人:什么玩意儿?家被偷了?

吃完了晚饭,他们准备等会儿就去泡温泉,余夏瞅到机会,连忙拉上乔晓云和极光说要去准备准备就临急临忙地奔回了房间,留下了一众大老爷们大眼瞪小眼。

“……”

气氛暂时是沉寂的,安静到连窗台上秋叶扑朔在地上滚了两圈的声音都听得清楚,暖暖的斜阳从缝隙中挤入室内,将每个人的脸色都照耀得忽明忽暗。

“你昨天不是跟着他们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苍耳戳了戳坐在身旁的眯眯眼青年,压低了声音问道,但奇怪的是,平常早就会大呼小叫的阿袁居然意外地安静,他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表情,手指一点一点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

就算听见了问话,他也只是顿了顿,抬起头时,还是那副平日见惯的笑脸:“哈哈,我怎么会知道啊,你们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

“……”卷发男人抬眼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又移开了目光。

不对劲。

其他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这三个字,如果放在平时,阿袁早就跟大叔闹起来了,但这两人现在却坐得远远的,好像在闹别扭似的。

“你们吵架了?”胡八说敏锐也是敏锐,但也是真的没有一丝顾虑就将这层窗户纸戳破,让人想阻止也来不及,“有什么好吵的啊?大家不都是同伴吗?”

“哼。”对此天真的发言,大叔只回复了一句冷哼,懒得再多说什么。

“……”

倒是阿袁先一步叹了出来,面上的黯然渐渐形成了一股雾霭,让那唇边的笑意也变得无比惆怅。

“是我的错,做了讨厌的事,把她弄哭了。”

“……”

气氛一转直下,连刚刚还说着和平发言的胡八都冷静地点点头:“那确实该骂。大潘你揍他了吗?没揍的话我可以帮你一起揍。”

“你这家伙——”一听到是关于她的事,无忧立马如同踩到了尾巴而炸毛的猫一样周身气息骤冷,那绷得紧紧的脸部线条和金眸里寒芒闪烁,无一不在显露着隐忍的怒气。

他们谁不知道余夏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居然能把她弄哭,可想而知是有多恶劣的事。

“无忧,冷静点。”白翎拦住了正欲发怒的狼人青年,金发青年此刻也不再笑了,原本清和柔软的蓝眸此刻冷得像是深海底下的坚冰,他看向正在苦笑着的阿袁,说道:“小夏那么温柔不会怪你,但我们不会……我们谁也不想看到她难过。”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问题又再次抛了回去,阿袁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要是说出实情的话指不定会被这群人撕碎,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

既然都自己说出来了,那干脆就坦白从宽吧!他深呼吸一口,缓缓道——

“我强吻了她……”

众人:哦,原来是强……

等等,不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