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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歌尽清欢 > 第233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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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北雁城城外十里,此处原本有一处荒废的驿站,此刻却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一群身穿白衣的人将此处团团围住,在废墟之中将一具具烧焦干瘪的尸体抬了出来,足足三十三具尸体,整齐的排在领头那人的面前。

这些尸体的面目本来难以辨认,但此时是冬天,这些人被烧死之后立刻冻成了干尸,保留了些许生前的样貌,再加上废墟之中刨出的配饰还是能证明这些人的身份,凌辰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尸体一言不发,此刻一人上前禀告道:“禀告长老,是我们的人,包括黑龙堂主在内。”

神龙谷立派以来,无论面对何等凶险的恶战,还从未出现过如此惨败,整个黑龙堂团灭,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高手?林辰见尸体已经全部挖了出来,其中并没有凌雪的尸体,心中稍安,手中握住一枚精美的玉佩,这枚玉佩是凌雪挣扎之时落下的,证明他女儿定然到过此处,只是现在又去了哪里?杀钟炎自然是要杀的,但凌雪是他掌上明珠,他绝不会让人伤害她半分。

良久之后,凌辰开口道:“钟炎与雪儿都没有这等本事,此处应该有第三股人马,他们之所以要将人全部杀死,便是为了隐藏身份。”属纷纷点头称是,凌辰又道:“据说雪儿他们是从齐国被追击到此,那么他们便只有一条去路,便是入北雁城!”顿了顿道:“给我增派人手,将钟炎与雪儿的画像沿途询问,只要有线索重赏千金!”又接着道:“给独孤信飞鸽传书,让他密切留意钟炎和雪儿的去向!”众人领命而去。

年节将至,乌金镇的矿区内早已没了人,就连无极殿的方舒怡姐弟两人也已经离开,冯剑交代好一应事务,便准备北上回师门复命,每年的年节他都会回天剑山,这些日子乌金镇还算太平,方舒怡虽是无极殿的人,但行事却丝毫没有其它魔教人的样子,他也不担心年节有人来闹事,前些时日方舒怡与他约见,谈的确不是公务,临走之时更是将一块玉佩扔给了他,冯剑虽然为人正派,但却不傻,他哪里会不知道方舒怡对他有心,只是碍于门派之别,他却从未回应,但心中却半点也不讨厌这别人眼中的魔教妖女,收拾停当之后,冯剑独自背上行囊北上。

乌金镇一路向北便是龙华城,龙华城西北面一百里有一处叫做玄武镇的镇子,这玄武镇之所以如此命名还是因为这里便是无极殿玄武旗的大本营,也是玄玉山南侧的桥头堡,玄武旗旗主辛百甲年约四十余岁,身高九尺有余,一身横练功夫号称刀枪不入,修为虽然没有突破半圣,却也离此不远,他是余传阳的亲传弟子,与方舒怡兄妹相称,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决不只想当方舒怡的兄长。

玄武旗的总堂设在玄武镇的北侧,门前一尊玄武神像足有五丈之高,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又下起了大雪,镇子上几乎没人走动,但此刻在玄武旗总堂门前却来了一人,这人四十左右,一身白裘,样貌英俊,只见他用手轻轻将玄武神像上的积雪扫了扫,抬头看了看大门前的牌匾,玄武旗三个大字金光闪闪,脸上却是一脸的怨愤之色,正要上前之时,门前的守卫却已经手握兵器上前来开口道:“无极殿玄武旗总堂,闲杂人等不得逗留!”说罢就要上前来将那人赶走。

那白裘人不以为意开口道:“劳烦通传一声,就说无极殿方舒怡小姐的信差到了,有话带给辛总旗!”守卫自然知道方舒怡是谁,哪里还敢耽搁,赶忙进屋通传,不消一刻侍卫将那白裘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道:“总旗正在宴客,让小的直接带公子到正厅相见。”那人嘴角泛起笑意,果然只要是方舒怡的名头,辛百甲一刻也不会耽搁。

辛百甲确实正在宴客,只是若是清欢在此,他这宴席怕是摆不下去,只见正厅之中辛百甲坐主位,而他的左手边坐着司马轩,右手边坐的也是熟人,正是秦五毒的独子秦甄,剩下的人都是他的得力干将,修为自是不低。

白裘男子进入正厅之后并未开口,只是站着,辛百甲见下人将人带来开口道:“你是谁?那丫头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为何没有书信!”辛百甲虽然长的五大三粗但心思却很细,这人一进门,他便探查了修为,发现只有一品,便也没放在心上。

岂料那白裘人拱手施礼道:“在下乌金镇,张浩洋,见过辛总旗!”他话音未落,辛百甲已经动了,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张浩洋身侧,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开口问道:“你们抓了舒怡?你还敢来?”原来虽然张浩洋只是自报家门,但乌金镇的张家自然是天剑山庄的人,如今他敢只身前来,又报出方舒怡的名号自然是有所持,辛百甲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方舒怡有危险,所以才如此激动。

张浩洋被他踢到半空动弹不得,脸色已经憋的通红,想说话却也说不出,辛百甲将他狠狠扔在地上,怒道:“说,为何你会来此?”张浩洋被他摔得一时难以说话,平复了一阵,竟是一脸讥笑道:“亏的舒怡小姐日日都提到你辛总旗,她日日被人欺负,却也不见你过问,我如今好心来报信,你却如此待我!”

辛百甲眉头一皱,随即恍然大悟道:“哦,张浩洋,我想起来了,你便是前些时日在乌金镇叛逃到我圣教的那小子!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丫头怎么了?我可没什么耐心。”张浩洋不在卖关子,开口道:“总旗既然知道我,定然知道前些时日闹完之后,天剑山便派了冯剑到乌金镇坐镇,这冯剑不仅修为高深,更是处处和舒怡小姐作对,舒怡小姐修为不如他,有一次与他私斗,落了下风,竟被他,竟被他~~~”辛百甲听到刚才方舒怡被他欺负 已经是暴跳如雷,此刻又听张浩洋说的似乎话里有话,早已按耐不住催促道:说,那厮将舒怡怎么了?”

张浩洋一副为难的表情,之后又一副愤恨的语气道:“亏的他冯剑自称名门正派,竟乘舒怡小姐落了下风之时,轻薄侮辱于她,好在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否则当真酿成大祸!”砰的一声,辛百甲怒极之下,竟将手中握着的酒杯生生捏成了粉末,随后又上前一把将张浩洋提起暴怒道:“你说谎,舒怡信中从未提及此事,你究竟什么目的,说!在不说,我杀了你下酒!”一旁的司马轩开口道:“是啊,你三言两语就想挑动是非,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张浩洋被一把抓住辛百甲的双手死命的挣脱,辛百甲将他再度扔到地上让他说话,张浩洋怒极反笑道:“原来小姐心心念念之人竟是如此废物,真替她不值,你便杀了我吧!杀我之后,你自己去问,看天下哪个女子被他人轻薄侮辱之后会如实说于自己心仪的男子来听!”此话一出,辛百甲顿时恍然大悟道:“是啊,那丫头如此要强,定然是不会说的!”说罢将张浩洋扶起道:“你将事情的原委,如实讲来,不可隐瞒,否则你依旧难逃一死!还有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他虽然暴怒但却谨慎得很,张浩洋将衣衫整理之后,从怀中拿出一根发簪递给辛百甲,正是方舒怡从不离身的一根发簪,他也是预谋良久才偷了出来,果然辛百甲见到发簪之后顿时便又信了几分,之后脸色又一变道:“你刚才不是说她绝不会将此事说与我,为何还会给你发簪?”张浩洋理直气壮道:“小姐让我来并非是说此事,而是告知你年节之后来一趟乌金镇,我刚好顺路便为她捎个口信而已,但我实在不想看见小姐独自受委屈,这才将实情相告,我那日险些便被天剑山庄的人砍了脑袋,若不是小姐相救,我早已是个死人,所以谁敢欺负她,我便要谁死,奈何我修为低,几次行刺冯剑都无功而返,还被打的一身伤。哎,只怪我自己没本事。”说罢竟流下几滴眼泪。

辛百甲见到发簪,又听完这番话已经信了七八分,只觉得怒不可遏开口道:“明日你便随我启程去乌金镇,去杀冯剑!”张浩洋道:“等你我赶到,怕是他已经不在乌金镇了,年节将至,他定会回山!而且据探子回报,此次就他一人而已!”辛百甲道:“那便明日出发,半道截住他!”司马轩道:“莫不是你暗中已经设好陷阱,想诱杀辛兄吧?”

张浩洋哈哈大笑道:“我道为何无极殿这些年来越发的不济了,原来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我看是你怕了冯剑,怕辛总旗叫你一起,你才如此说的吧?”司马轩脸上哪里还挂的住,大怒道:“你血口喷人,区区冯剑我如何会怕,定然是与辛兄一起前往,只是你这小子我信不过而已!”

张浩洋道:“我与你们一起,命都在你们手中,你觉得天剑山如此对我,我会拿命来开玩笑吗?若不是冯剑一人,辛总旗手起刀落砍了我便是,有何他言?冯剑要回天剑山必经之地便是虎山镇,虎山镇距离此处不远,我们以逸待劳即可,千载良机啊!”辛百甲思忖片刻开口对司马轩道:“司马兄若是不去,在我这里休息便是,区区一个冯剑,我杀他如同杀鸡!”司马轩此刻脸色更是红一阵青一阵,赶忙道:“兄长说哪里话,舒怡的事便是无极殿的事,我等责无旁贷,另外,还有秦兄弟在此,何须动武?”说罢看着秦甄,秦甄脸上泛起一阵阴冷的笑意。

张浩洋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他自从被方舒怡救回去之后,便对天剑山怀恨在心,首当其冲自然是清欢,但他鞭长莫及也知道斗不过清欢,所以便想先杀了冯剑报仇,当他得知方舒怡与辛百甲之间的事情之后,便有了这个借刀杀人的计策,先杀了冯剑,即便日后方舒怡问起,他杀的是天剑山的人,也并非有错,至于冯剑侮辱方舒怡的话,自然是他瞎编乱造,但巧妙便巧妙在,经过他刚才一说无论是辛百甲还是任何人为了顾及方舒怡的颜面,都断然不会去向方舒怡求证这话的真伪。

虎山镇之所以叫虎山镇,是因为镇子北侧有座山,名曰虎头山,虎头山的山峰远看如同一颗猛虎的头颅因此得名,翻过虎头山再往北走两百里便是天池山,而虎山镇往东百里有一处镇子便是方舒怡的老家九尾镇,方舒怡虽然离开乌金镇,但却还未回到家中,她先打发了弟弟回家之后,便独自一人不知去向。

方舒怡的家在九尾镇旁的一处山坳之中,名曰传芳别院,地方虽不大,但布置的极为精致,平日里只有些工人在此收拾打扫,余传阳与他们姐弟两人并不在家,到了年节之时才会团聚,此刻传芳别院的正厅中,余传阳坐在主位喝茶,而方九州则今日刚到,正在与父亲叙话,余传阳道:“你姐姐究竟去哪了?年节将至还到处乱跑。”方九州一脸委屈道:“我是真的不知,她只说让我先回,她过几日便回来!”方舒怡的母亲早已去世,所以余传阳对子女十分宠爱,此刻也只能苦笑道:“那便等吧!这臭丫头,也不知道又野到哪里去了,当真不让人省心!”此刻他哪里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极殿长老,分明便是一个盼着早日见到女儿的慈祥父亲。

而此刻的方舒怡却在虎山镇的一处茶楼坐着,这处茶楼可以直接看到镇子的入口,只见她看着镇子入口托着香腮喃喃道:“怎的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