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有鬼！」
「你们不觉得这鬼很面熟吗？」
「记起来了，一个礼拜前，在这个楼顶跳下的那个女学生，她还上了城市新闻。」
「新闻不是没露脸吗？」
「白色公主裙，脚上穿着兔子鞋啊！大家看图都不看细节吗？」
「直播间惊现细节大佬！」
「不对，这不会是脑残和主播做扣，来骗粉骗关注的吧？」
「呵呵，真下了血本，哪请的专业八级演员演女鬼……」
直播间的弹幕热了起来，还有许多人正在涌进。
可惜，主播此时精神已经被女鬼控制，否则大概会因为这个热度而狂喜到疯癫。
女鬼依然在碎碎念着，让穆瑶跳。
穆瑶都被气笑了。
“你在命令我？”她问道。
女鬼一愣。
什么情况？
她不是应该被自己迷惑，然后直接跳下去么？
这会，雷声电光都停了。
倒是立在天台入口处的几盏射灯亮了。
在射灯的白光之中，穆瑶身边那个女鬼的身影被照得清清楚楚。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能看见，直接爆炸。
「妈妈我害怕！」
「难道真的是鬼？」
「对了，之前不就说这楼有问题？最近已经跳下来死了四个人啦。」
「大家看，那个脑残是不是看见女鬼了？」
「这肯定是假的啊！」
「下面的人都不对劲呢。」
「演戏你们也信？」
这时，楼上楼下都安静下来了。
只有穆瑶就跟身上装了麦一样，每一句话都能让直播间的观众听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
大家都屏气凝神，想看看接下来的剧情展开。
“好好做鬼不好吗？害人一时爽，报应火葬场啊！听我劝，别闹了。”
穆瑶居然好声好气劝起恶灵来。
她看得清楚，这不是意外失足或者想不开自尽才变成了恶灵。
这是被捉了替代。
这种替身恶灵，身上没有正常意外或自尽鬼魂身上的哀怨、不甘和不舍，有的只是邪妄的煞气。
替身恶灵没有是非，只知道杀戮。
「哈哈哈哈，这个脑残怎么回事？她怎么不劝劝自己？」
「这谁写的台词，想笑死我吗？」
「差评差评，这个一点都不恐怖了，好吗？」
一个想不开的人，劝一个想不开的鬼？
直播间笑疯了。
女鬼气疯了。
她眼睛瞬间变成通红，面上七窍流出黑血。
抬起一双长着长指甲的干枯爪子，朝着穆瑶就推了过去。
「哎呀，危险！」
「这特么为了热度不要命啊？」
弹幕上的惊呼瞬间满屏。
穆瑶浑然不惧，她扬起手，“啪”的一巴掌。
“啊！”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捂着手，直跳脚。
这下子观众们看明白了。
这女鬼根本就是脚不沾地，她是飘在半空啊！
但是，穆瑶刚才打鬼那一下，却是实打实的一声，真是听着都疼。
大伙突然就理解了痛到跳脚这种感觉。
“已经是第四个了，你本事不小啊！你被拉了替代，也是受害者，如果悬崖勒马，幽冥地府怜悯，应该会给你一线生机。”
穆瑶突然咧嘴一笑。
小酒涡浅浅，还有一颗小虎牙，谁看见都会说这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啊！
女鬼怒了。
“什么幽冥地府？幽冥地府算什么？”
“第五个，你就是第五个。”
“你只要跳下去，我的力量就会突破新境界，我会一步步走向无敌！”
女鬼肆意狂笑。
“啪！”
穆瑶又是一巴掌，这次打了一下还没停，左右开弓扇了个爽。
「哎呀！」
「哎呀哎呀哎呀！」
「妈啊，听着都疼。」
「女鬼都哭了……」
「虽然但是我好想笑啊！」
“住手！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老是动手打人。”
女鬼真被打哭了，都开始要求讲道理了。
穆瑶又回了她一巴掌。
“放肆！让你答话了吗？”
替身女鬼只觉得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她嘤嘤着退了一步，在慎重考虑撤退。
注意，这不是演习，绝对不是！
“害死了四个人，你的魂晶是粉红色哦。我还挺喜欢的。”
穆瑶眼睛亮了。
女鬼只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她在说什么？魂晶？
不是恶灵被杀了，才有魂晶吗？
然而，她没有机会继续思考了。
穆瑶动手了。
她一步冲上，一把便拎起了女鬼的领子，挥拳就把那张扭曲的鬼脸给打正了。
女鬼痛苦哀嚎，穆瑶置若罔闻。
在天台狭窄的楼顶边，穆瑶对女鬼拳打脚踢。
她越打越兴奋，女鬼越缩越小。
“大仙，我……我错了……求你……放……”
“来不及了，正缺一个粉红色的。”穆瑶眼中只有魂晶。
最后狠狠两拳，女鬼发出一阵悲鸣，身影彻底消失。
只有一块粉色如钻石般宝石落下。
穆瑶欢天喜地拾起，揣进了口袋。
直播间的静默终于被打破了。
刚才穆瑶动手揍鬼的时候，起先大伙还打趣两句，渐渐所有人都害怕了。
这是真拳拳到肉，要是演的，这脑残下手是不是也太狠了？为了追求播出效果真能做到这一步？
后来，大伙完全吓懵了。
尤其是女鬼消失变成魂晶那一刻。
一个网络直播可能逼真到这程度吗？
此刻弹幕疯了一样。
「我去，这个脑残有点帅！！！」
「脑什么残？你们见过真会揍鬼的脑残吗？」
「小姐姐请收下我的膝盖。」
「易见鬼体质，求小姐姐霸气护体啊~」
「同求！」
【还有我。】
楼下围观者们这会儿也清醒了。
主播看着自己热到爆的直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揉揉眼睛，想再数数正收看的人数，却见直播间突然黑了。
然后，屏幕上缓缓闪出一条通知。
【警告：本直播间涉及暴力血腥、封建迷信已被封禁！】
“我x！”小主播怒吼出一句国骂。
这句不雅之词，也正代表了此刻穆瑶的心声。
她刚刚从天台上下来。
一群居委会大妈，就开始围着教育她。
后面还有两位看着年纪不小的制服警员，他们都是一脸严肃。
“穆瑶，你这次跳楼行为严重影响公共秩序，跟我们回所里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