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瑶穿过了客厅，走到元宝舅舅的卧室前面，从门上揭下了那张自己用口红写的滚字。
这个时候直播间的观众们才看到了贴在上面的这张纸。
只见穆瑶把这张纸揭下来之后，地上那个女鬼直接不动了。
她也不是不想动，就是此时已经累瘫了。
不管是什么鬼，一整个晚上都在地上跟个弹球一样滚来滚去，也都会累瘫的，要不是她已经不是人了，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吐血了。
女鬼抬起头用满是血泪，充满仇恨的眼光盯着穆瑶。
她能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跟从这符咒上传来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的。
自己这一晚上折腾，就是这个女人害的。
“色鬼？”穆瑶垂下眼看她。
女鬼不吭声了，一语道破她身份的都是大师。
之前她也曾在别的地方，缠着别的人，那人也找了大师来对付她，结果好几个大师都说她是怨鬼，还有人说她是什么女罗刹，啧啧啧，这些专业水平堪忧的大师们啊。
这个就不一样了，她明明没从穆瑶身上感觉到很重的阳气，就说明她的身上没有那些玄门法器，可她显然更加危险。
“色……色鬼？！”笋蒸肉肉和蟹黄包一起低头去看女鬼的脸。
不！
这跟他们印象中的色鬼不一样啊！
色鬼不就是得有张漂亮的脸，否则怎么骗人啊？
他们两个毫不客气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们这是外貌歧视！”女鬼跳了起来。
她这一跳起来，脸就直接怼到了屏幕上，一张七孔流血的脸，吓得直播间弹幕上全是“救命”。
也有人敏锐发现，这个女鬼好逼真，竟然真到透明了，透过她，还能看清后面墙上的月历牌。
“不不不！我们就是正常的讨论一下，我们没有外貌歧视的意思。”笋蒸肉肉一看那张脸，差点休克。
“讨论什么？”女鬼很生气。“七孔流血怎么了？谁规定色鬼就不能七孔流血了？《新编妖魔鬼怪指南》上都把这条取消了。我可是在新版指南下变鬼的新时代恶鬼，要做什么职业的恶鬼，要用什么形象都是我的自由！自由你懂吗？”
肉肉连连点头，懂懂懂，你自由吧……
他快速闪到了穆瑶的身后。
“长成什么样子，要做什么鬼，确实是你的自由。”穆瑶对她表示了理解。“可是，你追着与你毫无因果的人，靠障眼法迷惑他们，吸取阳气害人，那就不是你的自由了。”
“谁说的？！那个家伙本来就是霉星罩顶，他都这样了，还到那种群魔乱舞的地方去玩，就是默认要和我们认识的。那天他吓昏了，我都没有强行吸取的阳气，我这可是按照操作规范进行的，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恶鬼。”女鬼反驳。
屋子里的其他人只觉得他们的白眼已经按捺不住了。
遵纪守法的好……恶鬼？这都是什么鬼啊？
肉肉瞟了一眼弹幕，观众们此时心情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就是笑得头都要掉了，一种就是无语……大无语……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今天是喜剧片吗？】
【虽然恐怖，但是……我就好想笑啊。】
穆瑶一脸的迷惑，妖魔鬼怪指南都出到新编版了？
“不对，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才不是这副模样，明明是你自己变成别的样子。”元宝突然叫道。
“没错，那天晚上你突然跑我屋来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元宝舅舅也叫了起来。
色鬼被揭穿，一时无言以对。
【突然觉得好尴尬……】
【我就静静看着她狡辩~】
“那个……那是策略，你们懂不懂，策略！我是一个敬业的色鬼，要讲究工作的方式方法嘛。”色鬼声音越来越低。
穆瑶翻个白眼。
肉肉突然想起，他们这个直播间还有科普任务呢。
他趁机问道：“大师，刚才这个色鬼，说了些什么东西啊？完全不明白，要不你给解释解释？”
穆瑶打量他一眼，问道：“你做过春梦吗？”
“咳！没……没……那是可以在直播时候随便乱说的吗？”肉肉闹了个大红脸。
他当这个主播，真是承受了太多。
穆瑶也觉得挺有意思。
“很多人都不知道，有的时候，色鬼就藏在春梦里。更多的时候，色鬼就在一些让人很放松的地方藏着，要是夜里孤身一人，看到一个漂亮姑娘或者帅小伙，别轻易上去搭讪，上回在山里不是直播过嘛。艳遇没好事儿。”她接着说。
“不对啊，我那算什么艳遇？我们明明是见义勇为。”元宝又提出了不同意见。
“知道，你们帮她赶跑了一个骚扰她的男人？”穆瑶点头。
“对对，她应该感谢我们才对的。”元宝觉得色鬼实在太不讲道义了。
“你们觉得自己是见义勇为，那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破坏了人家寻觅目标呢？都说了，你们两个正是倒霉的时候，这个时候做好事也可能会变成坏事的。”穆瑶白他一眼。
色鬼很用力地点头，还很委屈的样子。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合适的目标，你们来一搅和，就给我搅和散了。我都半个月没出去吸阳气了，那天那人明显是色人，看见小姑娘就调戏，我正好吸他点阳气，我是按规矩来的。”
她说着说着，都要哭了，可惜鬼没眼泪，只有血泪，那张脸就更没法看了。
“我都算好了，那人身高160，体重160，肯定没少干缺德事儿，阳气满打满算就120，我一次吸他五分之一，他也就是失眠一个礼拜，反正他天天混夜总会的人，也不用睡觉，要不是你们，我现在就够了阳气，勉强能维持十天正常的脸。”
“唉？这可是你自己嫌弃自己的脸不好看啊！”蟹黄包叫道。
色鬼白他一眼，呜咽着说：“我都死了好几年了，顶着这张脸，连个男鬼朋友都找不着，我二舅母家前院邻居的三哥家那小舅子的同事好不容易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这还等着相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