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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透着寒意的冰面上拿起鳞片,摸着上面的纹路,开始寻找索南的其他踪迹。

“索南?!”

她从冰面边站了起来,撑着虚弱的身子颤抖地走在实验基地的四周。

她拿起地上的纸片,上面描绘着分割鲛人的步骤以及鲛人身上的各种用途。

她挪步到周边的仪器,目光逐渐转移到那处闪烁的仪器上面,手覆盖在冒着冷气的仪器上面。

透明的玻璃罐里是上半截的鲛人组织,那张精致无双的脸上面是一条条被手术刀剖开的痕迹。

竟然连耳朵上的条纹都被分得异常的干净,他的上半身肉体被剖开,露出里面的器官,血淋淋地被摆放在玻璃罐里。

嘀嗒……

少女的眼泪不再成为珍珠,一滴滴地流淌在透明的玻璃罐里,凝成一层薄薄的冰霜。

她的手不敢去触碰,没曾想到索南会变成如此的不堪。

看到了实验室里瞩目的黑布,她不敢去触碰,因为她没有找到索南的鲛尾。

她不敢想象索南的鲛尾会变成何等的模样。

迈着艰辛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到黑布前,高大的黑布遮掩着里面的黑暗和阴暗。

当黑布被落下。

少女看到了那被砍下的鲛尾在被蕴藏在水里,化学的药剂让她浑身发麻,漂亮的蓝色鲛尾此刻变成了一个令人发怵的“艺术品”。

鳞片被扒拉下,鲛尾的肉在水渍里荡漾,鱼尾彻底成了一种令人发麻的存在。

没有血腥,只有肉渍飘零。

少女胆寒地后退,发现了在一旁注视她良久的苏凌。

仍旧是一身干净的袍子,与薄西特他们的服装格格不入,温润儒雅中却暗藏深机。

“你是……鲛人还是谁?!”

金丝眼镜下飘过丝丝冷意,嘴唇不可抑制地勾起,饶有兴趣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不……你不是人类,这特征……一定是鲛人?!”

“鲛人还会长出腿?!”

“真是给我的实验送了一个宝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凌癫狂地凝视着少女,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从手后拿出一块铁棒,目光露着凶狠。

少女胆颤心惊地看着他,但愤怒超过了畏惧,“你是那个医生,你怎么会有索南的尸体?!”

苏凌看到少女的模样,心间一颤,眼里的霞光微微勾起,头微微朝前面一仰。

“当然不是我的,是薄西特公爵送给我的,你和这条鲛人认识?”

“不……他答应过我的,他说过的……会放索南回海,为什么要这样?!”少女仿佛天塌陷下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手撑着后面的玻璃罐。

“为什么……人类都是疯子,坏蛋,不守承诺的人!”

苏凌见状,走向少女的跟前,手里的铁棍微微上扬,但没有落到弯弯的身上,反而手指挑开她脸上的发丝。

“你的眼泪为什么不是珍珠了,告诉我?!”

国王明明说过,少女的眼泪是珍珠!

他癫狂的像头狮子,拼命地摇晃少女的肩膀,手里的铁棍落在地面。

“告诉我,告诉我,我苦苦追寻了数年的秘密为什么在此刻又消失了?!”

苏凌眼里的愤怒难以抑制,像是铺上了一层浓厚的雾气,渲染着不甘的怒火。

“你说话啊,为什么你的眼泪不是珍珠了?!宫里那个垃圾鲛人掉眼泪是黑水就算了,为什么你突然就变化了?!”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手指从她的肩胛骨移动到她的脖子上。

“放开我?!”少女推动着苏凌的衣服,“放开我!”

“放开我!”

少女一脚踩在苏凌的脚背上,双眸漫上阵阵的悔恨和不满,,“疯子!放开我!”

苏凌吃痛地猛推开少女,凶神恶煞地看着少女。

“珍珠的事就算了,这双腿有着更大的研究价值。”

“薄西特公爵还不知道你来这里吧,况且还有国王那个蠢货帮我遮掩!真是天命选择——你就应该被我当做试验品。”

苏凌看着被弄脏的鞋面,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从此难以下降。

“鲛人,你是被公爵大人叫做弯弯对吧?”

少女来到门背后,手不断地捣鼓着门锁,脚底下是一片玻璃碎渣,尖锐地刺入她的肌肤,汩汩血流顺着玻璃片的轮廓流淌在地面。

“你想跑?!”

“门被我锁死了,这可是薄西特公爵为我修建的地下实验基地,不会像你的囚笼那样脆弱。”

苏凌看着少女踌躇不前的样子,她的唇色发白,眼珠点点泛着粉色,却逐渐幽深,泛着弱弱的光亮,忍不住让人蹂躏一番。

鹤弯弯使劲儿地拍打着门,难以平复那触动心悸的情绪,嘴唇横拉成委屈的弧度。

“人类……人类……呜呜……”

少女越到后面力量越低,怕打铁门的次数逐渐减弱,她无助地跌落在一旁,跪在地面。

没了希望地看着苏凌一步步地靠近自己。

虎视眈眈,竟然和刚刚的男人有几分相似,贪婪,痴恋,欲望交织,让人头皮发麻,一阵恶寒。

“别过来!别过来!”

苏凌抓住少女的小腿往后拉,那颗颗片片的玻璃碎片渣滓碾压着她的肌肤,人的移动推拉着玻璃片,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放开我!”

苏凌看着一条条的伤痕,血液溢了出来,他疯狂地咧嘴大笑,仿佛这一切都是罪恶的使然。

他看着血液流淌,更加亢奋。

“说实话,我也没尝过鲛人的滋味,你说,鲛人该是什么味道?”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倒是吃过你同伴鲛人的肉,但难吃的紧,不然我也不会把他保存在化学药剂里。”

“但是国王日日寻欢于那个垃圾鲛人处,自然也有鲛人的妙处……”

轰然,门怦然被打开,张裂开来的灰尘几乎掩盖了少女的脸颊,她目瞪口呆地盯着坍塌而下的铁门。

熟悉的鞋跟迈入沉沉闷闷的灰尘当中,她抬起头看到了薄西特那流畅的下颌线。

紧绷着的情绪让她心头一惊,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腿。

一脸杀意的薄西特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甬道深陷入的黑暗当中,嗜血的眸子压制着冷冽的风情绪和暴躁,危险十足。

他最先看到的是苏凌,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前方,手脚不停地打颤,嘴唇紧抿着。

“公爵大人,饶了我,饶了我!”他立即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忽然男人抬头顺着玻璃渣子上的血液,视线逐渐转移到一旁少女。

深邃的古铜色眼眸周围弥漫着血色,眸仁的情绪如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眼前的少女犹如失去家园的小鹿,孤苦伶仃地蹲坐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

修长漂亮的粉白色双腿上条条血痕,凌乱的发丝遮掩了半张脸,只剩下的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他。

少女注意到男人充斥戾气的眸子,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哆嗦,嘴唇呢喃:“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呜……不要过来!”

薄西特震惊了半秒,摆手让人拖走苏凌:“把他处以极刑。”

随即男人黑沉着脸弯下身子,x刚想触碰她,却被少女突然站起来吓到。

鹤弯弯手里突然拿着一块碎片指着男人,碎片伶俐的外表刺破了她的手掌心,血液几乎染红了玻璃碎片。

“不要过来,我都说了,不要过来!”

“滚啊,人类,滚啊啊啊!”

薄西特以为她受到苏凌的伤害,忍不住地心疼,想要上前抱住少女。

“弯弯,是我,是薄西特。”

鹤弯弯却像更加地愤懑,脸部表情充斥着浓郁的怒气,“对,就是你!别过来,你个骗子,你比那个人还要恐怖,你就是个疯子,骗子!我讨厌你!”

薄西特微微扯了扯唇,“弯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少女听到他的话僵硬一秒,她没想到为什么有人如此理直气壮地在她在证据面前撒谎。

“你个骗子,证据就摆放在面前,你为什么要骗我?!”少女眼泪一滴滴地从脸颊轮廓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在地面。

薄西特也注意到了她的状况,可最为震惊地还是她的话。

才堪堪从少女的脸上转移到实验基地,没成想那黑布之下的鲛人尾如此丑陋。

那玻璃罐里只剩下一副肉体,鳞片却在那里熠熠生辉,照亮着实验室。

“我没有,弯弯,你不信我?!”他僵硬在原地,因为真相被揭穿,他只能让苏凌更改说辞。

是他苏凌污蔑他薄西特。

鹤弯弯拧着眉,气恼地冲向薄西特,“就是你,肯定是你,在西海安葬索南的尸体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骗人?!”

“你为什么要骗人?!”

她毫不留情地冲向男人,手里的玻璃碎片差点刺入男人的脖颈。

幸好男人快速地摁压住那尖锐的刃片,嘴里弥漫着苦涩的微笑。

“索南都被你们害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的尸体,他是属于大海的,恶心的人类,恶心,你让我作呕。”

掌心传来的刺痛,薄西特拧了拧眉,脸颊染上一丝狠辣,看到一旁递过来的注射剂,单手接过一把插入少女的后脖颈。

少女怒不可遏地看着男人,嘴唇颤抖,手没了力道的松开了碎片,身子颤抖地跌入他的怀里。

薄西特闭上了倦怠的双眼,撒开手里的碎片,亲吻了少女的额头。

抬眸看着琳琅满目有关于索南存在的痕迹,眸色一愣,随即低声呢喃。

“弯弯,从此记得我可好,不要再想着你的旧情人了。”

***

地下囚牢,

苏凌的袍子被鞭子打得开裂,阴沟里的老鼠爬上他光裸着的脚踝,目光空洞的看着摇摇晃晃的灯光。

铁板震动的声响让他望向男人。

隐匿在黑暗里的脸颊被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一丝肤色,薄西特眯着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苏凌。

“碰她了没?”

苏凌脸色有些苍白,微微说道:“公爵大人……公爵……求求您别杀我,我没有碰鲛人,我真没有碰鲛人,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要靠我养活。”

薄西特拿起一旁的麻绳鞭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立在苏凌的跟前。

“她怎么变成腿的,是不是你干的?”

“我没有……我没……我真得没有,我一来到实验室就看到她在了,她就有腿了……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男人听完苏凌的话,嘴唇弥漫着一层层诡异的笑容,手指在手柄上滴答摁压。

“放过你,可以。”

“不过,我还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可是苏凌不知道的是,那件事做完之后,他死得更快了,死在了回乡的路上,横死野外。

***

少女昏昏沉沉地从床榻上苏醒,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连眼皮也跟着节奏而跳动。

刺眼的光芒扎入她的眼缝,难以忍受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双腿,脑子里的记忆一片混乱,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呈现欧式宫殿,高耸入云的房顶悬挂灯饰,黑红色的低沉气压呈现着孤寂的氛围,连墙壁上的花坛都是黑和红色的。

“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越想脑子越疼,像是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脑子里爬行,争前恐后地控制她的世界。

“这是哪里?!”

“头……好疼……”

门轻盈地被打开,男人一身白洁浅蓝色的的衣裳进入门中,微卷的发丝遮掩了半面的眸色,被光照在他的背脊上,整个人身上透着温柔的荧光。

他手里端着汤水。

“弯弯醒了啊,饿了吗?”他轻声细语,风度翩翩,儒雅随和。

鹤弯弯点了点头,看向他。

“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男人勾唇一笑,含着笑意,却无处不透露着温柔和蔼,手指顺势抚摸上少女柔的黑发,望着少女迷惑的浅粉瞳仁。

“我和弯弯从小便有婚约,估摸是弯弯未婚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