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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紧闭的盛逸尘在听到大公主的话时,唰的一下,脑海中一片茫然。

手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大公主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依旧泪眼朦胧的继续道:“如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躺在这里昏迷数日...可是我敢与你相认,也不能与你相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护你周全。”

她吸了吸鼻子,神色温柔的看着盛逸尘:“我与你父亲有缘无份,但幸好他给我留下了你,虽然陛下将你养大,但也是他从我身边夺走了你。自己亲妹妹怀上了敌人的骨肉对他来说是一种折辱,所以他欺骗我,哄骗我,说我的孩子死了,将你变成了他的孩子。当我知道真相时,我痛恨他如此骗我,我也感激他将你养大成人。可也正因为如此,又将你置入另一个险境,如今......”

说到这里,大公主说不下去了,低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盛逸尘缓缓睁开眼睛,神色震惊又复杂的看着伏在自己身旁痛哭的大公主。

这怎么可能呢?

从小到大,父皇对自己比对大哥还要好,还要器重,自己如何不是他的孩子呢?

还有母妃。

她虽然同自己有些疏离,但自己的样貌也是真真切切像了她的,又怎么会不是她生的呢?

无数疑问堆积在盛逸尘的心头,可此刻他只能装聋作哑,一个字都无法问出。

大公主哭够了又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么多年,你出生入死无数次,我在一旁看的揪心,却又无可奈何。我只希望我的孩儿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哪怕只是都城中的闲散纨绔都行。可依旧也只能看着你不断受伤,被陷害,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到如今差点儿把性命搭上。”

她将手从盛逸尘的脸庞挪开,又抓住了盛逸尘的手,轻声道:“如果不是你昏迷,娘这辈子可能到死也不会和你说这些,现在也只能对着昏迷不醒的你念叨两句,否则我心中的苦无人可说!只盼我的儿日后否极泰来,一生无忧。”

正说着,外面传来动静,大公主赶紧擦拭脸上的泪水,装作无事发生一般。

但好在动静霎时消散,许是风刮过窗棂所致。

再说,外面不远处还有林护卫守着,即便有人,也应该有说话的声音。

大公主安心一些,都怪自己一时没忍住,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说不该说的话,难免有些心虚,草木皆兵。

接下来,大公主不再说与盛逸尘身世有关的事情,只是念念叨叨着一些他的陈年趣事。

时而幸福的笑出声,时而难过的落下泪。

终于,大公主起身离去了。

盛逸尘再次睁开的双眸漆黑一片。

刚刚的消息来的太过震惊,他无法立刻接受。

但他明白,如果是真的并无不可能。

自己的母妃是大夏国送来的舞姬。

之前没有怀疑自己的样貌皆因如此。

若自己真是大公主与别人的孩子,那么很有可能自己的生身父亲就是大夏国的人。

如果是大夏国的人?

那么又会是谁呢?

忽的,吴州的一幕倏地闯入了他的脑海。

“公主与此事无关,不过被我蒙骗罢了。”

“既然被你抓到,我也没打算活着,只是即便你将吴州的事情解决了,你也解决不了别的事。”

“你还真像那个狗皇帝,可惜啊!”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这些都是大公主的那个面首说过的。

难道他指的就是这件事吗?

这么说来,公主府的面首是那个人的人?

若是这样,那一切便都解释的通了。

大公主从不离身的鎏金铜佛。

府中养了那么多面首,却从未见大公主真的亲近于谁。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有迹可循。

只是自己从未身在其中。

这时,房门被推开,林锦州走了进来。

刚要说什么,见盛逸尘面色铁青的瞪着眼,一言不发。

林锦州吓了一跳,以为少主又生了什么病,赶紧诶呀呀的上前,又是摸额头,又是捂手。

盛逸尘眼珠微动,看着林锦州,艰难而又生涩的开口:“若有一日,你发觉自己被骗了,你当如何?”

林锦州听见盛逸尘能说话,还问出了这么奇怪的问题,倒是松了口气。

他抓了抓头发,认真思考,随后皱眉道:“少主,这太难回答了,也分谁骗我,要是不相干的人骗我,我肯定打死他,若是兄弟朋友骗我,我就远离他,若是至亲之人骗我,那我也只能认栽。”

说完,害怕盛逸尘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是我身边的亲人,能骗到我无非利用我的完全信任,他们有责任,我也有......”说到这里又哦了声:“不过少主,我说的这些都是妇人之仁,不做数,只有真正经历过了,在知道该如何决定。”

说完,不自信的了低下了头。

这么多道理,他已经绞尽脑汁,再多说一句都不能够了。

盛逸尘闭了闭眼,低声道:“知道了,我累了,先睡了,这几日大公主若是再来探望,就说我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林锦州莫名其妙的看了盛逸尘一眼。

不应该啊!

那可是大公主!

不管什么时候,大公主也从来不会被少主拒之门外啊!

很不正常,不,是特别不正常。

但让他说具体感觉到是哪里有问题,林锦州摇了摇头,这种动脑子的事,还是留给办案吧。

林锦州推门出去后,屋中陷入一片死寂。

盛逸尘一手搭在额头上,覆盖住紧锁的眉头。

另一只手抚上胸口。

此刻心脏咚咚跳的厉害,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告诫自己不要去想。

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纷乱繁杂的念头在脑海中游荡。

往日的一幕幕全部闪现,好的坏的,对的错的。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失笑,原来是这样。

皇位,他原本就没有兴趣,立不立太子,什么时候立太子都是父皇的意愿。

原本以为父皇谋的是朝堂制衡。

如今蓦然回首,才发现,他谋的也许不仅仅是大盛的天下。

看来,自己这个皇子的身份,确实有了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