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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娘满意的看着周围的布置,点了点头:“还不错。”

转头看向秦五月:“你觉得如何?”

看着厚重的屏风,秦五月深感眼前发堵。

她微微皱眉道:“师父,这扇屏风会不会太厚重了些。”

吴静娘转头看了看。

随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你不说还真没发现,确实有些不妥。不过现在再寻来合适的屏风恐怕时间也不够了。”

秦五月建议道:“不如改成厚实一些的粉纱,从房顶悬挂而下,这样既能挡住四周,也不影响里面的贵人看向外面。”

吴静娘略一思索,点头道:“不错,咱们文秀院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不如这样,你去库房挑出一些拿过来,我着人换上。”

秦五月点头,立刻转身去办。

将东西拿过来,众人又是一番忙碌,等一切妥当已是日上三竿。

绸缎甄选定在了晌午之前。

距离开始已不到一个时辰了。

众商家陆陆续续赶来,表面客气的互相招呼着。

文秀院并不大,除了几处特殊的地方外人不得踏入,其他处所皆可观望。

于是大多数商家便在文秀院中好奇的看着。

有些不愿动作的,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落座的人,或是安静吃茶,或是低头深思。

总之,谁都不愿意多搭理身旁的同行一句。

秦五月与秦义茹悄悄打了个招呼后,便跟着吴静娘走到门口,迎接其他客人。

忽然,迎面走来两个人,让她的面色变化了一些。

遇见,总没什么好事儿。

吴静娘并没有过多的意外,上前了一步,笑着说道:“原来是国公爷,未能远迎,失礼了。”

白涧笑容可掬的对吴静娘说道:“吴掌事客气了。”

走到近前,压低了声音:“贵妃娘娘马上就到,特指派了我先来帮衬帮衬。”

这话说得客气,可哪个人敢让国公爷来帮衬。

说白了,就是提前看看,万一哪里安排的不好,还有再调整的机会。

声音虽然小,不过也足够让一旁的秦五月听个清楚。

秦五月有些意外。

按理说,这么一个小场面,本就不该有那么大的动静。

什么事情能牵动秋贵妃亲自现身?

也许,她老人家天生就喜欢抛头露面吧,或者天生就喜欢这五颜六色的绸缎。

否则秦五月真的没有更合适的理由来做理解了。

吴静娘点头笑道:“那就太感谢国公爷了,有您在,我这心里更踏实了。”

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人,笑的更开心:“这位想必就是您家公子吧?”

说这话时,吴静娘就如同初见一般,眼中闪出了惊讶的神色。

白涧乐呵呵的笑道:“这是我的侄儿,不过,如同亲子一般。”

吴静娘媚笑:“白公子与国公爷如此相像,哪里是叔侄,分明就是父子。诶呀,白公子长的一表人才的,是国公爷的福气啊!”

白涧拱手笑道:“吴掌事过奖了,鸿儿,快见过吴掌事。”

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白鸦鸿,轻抬手作揖,声音淡淡:“白鸦鸿见过吴掌事。”

吴静娘的笑容一直未断过:“奴也见过白公子,白公子稳重有度,将来若是入了仕途,定是栋梁之材。”

白涧连忙将话接了过来:“吴掌事可快别夸他了,我们家这个臭小子啊,就喜欢江湖上的那些游侠做派,对朝廷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吴静娘点头,半开玩笑的调侃道:“无论做什么,只要是白公子喜欢的,您这个当叔叔的就得支持。”

白涧摆了摆手,有些无奈:“不支持又能如何,儿大不由爷啊,岂能由了他二叔?”

“瞧您这话说的。”吴静娘笑道。

白涧也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了适才的话,也觉得有趣,跟着偷偷傻乐。

只有秦五月和白鸦鸿没有笑。

白鸦鸿看向秦五月,问道:“怎么,你觉得不好笑?”

秦五月皱了皱眉,说道:“请公子恕罪,刚刚走神了,没听到。”

摆明了就是我不想掺和。

白涧看见秦五月,热情的上前一步:“这小丫头莫不就是侯爷家的那个吧?”

秦五月回都城的事儿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荣安侯府,家中都是儿子。

突然家中多了一个姑娘,不用介绍也知道是谁。

而白涧知道秦五月,是因为上次清平县主家的那场捶丸比赛。

小姑娘虽然有些瘦小,但架不住脸蛋长的可爱,让人看着忍不住想掐上一把。

同白涧的热情想比,秦五月的回应略显冷淡了些:“见过国公爷。”

白涧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小姑娘还挺有脾气的。”

吴静娘尴尬的笑了笑,回身朝秦五月使了个眼色。

秦五月立刻弯起眉眼,嘴角上扬:“不是呀,我只是被国公爷的气派给惊到了,我从乡下小地方来的,还从未见过像您这样宽厚温和的长辈呢!”

信你个鬼!

这马屁拍的。

太敷衍了。

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不过白涧并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丫头啊,当真有趣。”

秦五月点头:“是,我姑母也这么说过我,不过我姑母还说了,若是有趣之人不知趣便是自找没趣。”

听了她的话,白涧瞬间一怔。

好在快速恢复过来,一样不计较:“是啊,你姑母说的很对,我也得向你姑母学习。”

吴静娘知道不能再聊下去,赶紧打圆场:“国公爷,快进去吧,文秀院是初次照看这么大的场面,难免有疏漏,趁着贵人未到,您再帮忙看看哪儿合适哪儿不合适。”

随着她的话,白涧笑着跟着吴静娘向前走去。

白鸦鸿落在了后面,与秦五月同行。

“你是早上吃了爆竹了?火气这么大?”白鸦鸿不解问道。

秦五月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停下脚步,双眼看向地面,直接低声不满问道:“你上次让我传话是不是就是帮你二叔传的?”

白鸦鸿同她并肩,见她停下也不得不跟着停下。

他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别有意味的说道:“秦姑娘,有时候太聪明未必是好事,猜对了惹对方不愉,猜错了自己尴尬。”

秦五月见他们与白涧和吴静娘之间隔了一段距离,才慢慢说道:“我不在乎谁尴尬,我只在乎别让旧事困了今朝。人若总是频频回首,不是没忘记就是过的不幸,但这两种都会给故人带来麻烦,白公子,这个道理想必你不会不懂吧?”

白鸦鸿面露不悦:“秦姑娘,你我二人皆不是知情之人,何必要替别人做决定?”

秦五月点头:“是啊,我们本就不是知情人,既然不是,何必要掺和?”

白鸦鸿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