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一天，福远山脉苍远山脚下。
经过几天的跋涉，姬辰和叶晓凡终于抵达了寻沉香之旅的第一站。
第一次跟师父出门，叶晓凡做足了准备。学校这块儿，他把课题设计框架搭建起来后就交给了他的队友舒超。毕竟机械实验和工艺设计是舒超的强项，这样学分方面倒是耽误不了什么。又因为有陈然的关系，叶晓凡顺利得跟班主任请了半月的事假。
出发时叶晓凡带了两人近一个月的干粮，还翻出了原来奥黛丽阿姨送他的手机。
当初收到手机后，叶晓凡基本没用过，一是因为学校和家里都有电话，二来学校也不允许带手机上课。总之手机是好东西，只是对于他来说有些鸡肋，这次带出来主要还是因为这手机里有个拍照功能。
进入山林没多久，叶晓凡就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以他的体质竟感觉有些头晕。于是他看向姬辰问道：“师父，我感觉这山林里面的雾气有些怪？”
姬辰看了看弥漫着的白雾，才意识到刚才忽略了这些，说道：“这是瘴气！是树木和不远处湿地环境造成的，长时间吸入会中毒。”
一边说着，姬辰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一挥手，手掌间便多了五株蘑菇。姬辰去掉蘑菇伞盖，只保留下根茎，递给叶晓凡。
“毒物和药物大多相伴而生，吃了这些，它能帮你抵挡一段时间。我们从这开始往山上找，上面没有瘴气。”
叶晓凡接过这些根茎，直接塞到嘴里咀嚼咽下，不多一会儿，头晕的症状就没有了。
两人边走边找，到天色黑下来时，两人正好到达了苍远山的山顶，书包里已经有了些收获。
登上山顶，叶晓凡才发现这苍远山的山顶竟然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平地上野草丛生，师徒二人便找了一处草地铺上垫子休息。
苍远山在这一带算是较高的山，高山露营，对于寻常人而言这猎猎的山风都难以忍受，但在当下这二人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躺在地上仰望星空，璀璨的宇宙，群星闪耀，不禁会让人浮想联翩，感叹人类的渺小。
“师父，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您看这星空像不像一个罩子罩在地球上？怪不得古代人们会有天圆地方的说法。”叶晓凡被这山上夜景所震撼，没话找话地说道。
“宇宙之大我们还无法企及，地球也只是这亿万颗中一个，却孕育出了这如此众多美丽的生命。”姬辰说着，从一旁书包中拿出山脚下买的两瓶驱寒药酒，递给了叶晓凡一瓶。
叶晓凡接过瓶子，直接打开喝了一大口，很快浑身暖和起来，继续说道：“师父，您说这么多星星里面有没有生命呀？”
姬辰思索片刻后说道：“应该有吧。
很久之前有一种说法，将星球按照文明等级进行分类可以分成三类。把能够充分利用星球自身资源的星球定义为一类星球；把能利用星系内其他星球能量的星球归为二类星球；把能利用银河系及宇宙能量的星球归为三类星球。你觉得地球属于哪类？”
叶晓凡思索了一下，说道：“一类吧？现在地球的绝大部分资源都已经能够开发利用了。”
姬辰喝了口酒，依旧看着星空说道：“其实想想，人类这种使用资源的方式不能算是开发利用，索取和破坏的成分更多。
多年来，人类的发展消耗了大量的资源，却也使得整个生态系统面临崩溃的边缘。地球应对灾难的能力没有提升，毁灭地球的武器却造了一堆。
地球的等级连一级都达不到。”
叶晓凡品味着姬辰的话，陷入了沉思。工业革命以来人们自诩能掌控一切，面对冰川融化、病毒肆虐、海洋污染之类种种却一再束手无策。
曾经那么张狂，如今无处躲藏，世间果真有因果吗？心中想着，叶晓凡感觉今天跟师傅讨论的主题偏的有点大，遂又喝了一大口酒。
要说这药酒驱寒效果着实不错，就是酒劲有些大。小半瓶酒下肚，叶晓凡便感觉浑身燥热，已有酣醉之意。他不再想这些不怎么美好的事情，看着美丽星空，摸索了半天才拿出手机，打开了拍摄功能，准备将这美丽的星空拍下来留个纪念，奈何手已经不听使唤。
他潜意识用左手拿过手机，右手刚按了拍照键，一个不稳，手机摔在了自己胸口上。接着，他竟睡着了！
看了看小鼾声渐起的叶晓凡，姬辰站了起来，看向远处一个阴影区域，说道：“阁下，请出来吧！”
伴随着姬辰声音落下，阴影中走出一个披着黑袍的神秘人。
“老朋友，真是好久不见啊！”神秘人用有些异样的语速说着，朝姬辰走去。
姬辰见到来人顿时一怔，似乎极为意外。
“来者是客！”
短暂过后，姬辰说道。同时他伸手一挥身前不远处便多了一些干柴。点着火，姬辰又从包里取出两瓶药酒放到篝火旁。
神秘人脱去黑色外袍，在星辉和篝火的映照下但见此人一头金发，下身背带裤，上身浅色衬衫，中年男人模样。
两人默契地分坐于篝火两侧。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姬辰问道。
“我们都一百年没见过了，看看老朋友也很正常。”神秘人嗓音浑厚，略带点沙哑，听上去很有磁性。
姬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似乎完全不相信他的这个解释。毕竟这里是福远大山，可不是海川，以他的感知力，如果有人跟踪第一时间便能发现。除非——这就是一次巧遇。
姬辰没有接话，拿起药酒和对方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喝了一大口。
“你又收徒弟了？”神秘人看了看姬辰身后躺着的叶晓凡，篝火映照下的脸庞露出些许诧异，还有几分羡慕。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盛的白色辉光。
“嗯，我现在有两个徒弟。”姬辰坦言说道。
“你运气总是那么好！”听姬辰这么说，这次神秘人是赤裸裸的嫉妒了。
神秘人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
过了片刻，神秘人继续说道：“上次我们分别后，你那个女徒弟黛西，可是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