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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多水,只有唯一一座山,那就是衡山。

早年有国外富商在衡山半山腰,斥巨资打造了衡山小筑别墅群,在南珠塔建成之前,堪称南城第一盛景。

后来傅家崛起,傅鸿远买下衡山小筑,又修建了如今标志性的南珠塔。袁静成为傅太太之后,因为出身普通,明面上没有人议论,但背后被不少人非议。

傅鸿远听到后,直接将衡山小筑视野最好,能够俯瞰整个南城盛景的联排别墅送给袁静,记到了她的名下,由此堵住了悠悠众口,再也没有人敢小瞧这位新任傅太太。

傅玉婳少女时期的许多回忆,都与衡山小筑有关。

随着车子开上那条熟悉的盘山路,许多记忆纷至沓来。

每一年暑假,傅玉婳都会和傅鸿远,袁静,扑克脸的傅玉书,以及不情不愿的傅玉棋,都会一起来这里避暑。

夜晚山风吹拂,袁静喜欢在树下摆两把躺椅,和傅鸿远一人一把乘凉,向下望去,是霓虹闪烁与万家灯火,还有交错如线的条条道路上的车水马龙;向上望去,是漫天繁星,星月交辉,银河浩渺。

而他们兄妹三人,傅玉婳好动,最喜欢拽着傅玉书在草坪上撒欢,玩许多幼稚的小游戏,傅玉书每每嫌弃,却往往对她有求必应。不小心摔了,会极其执拗的给她涂伤药,尽管都是很小的磕碰;被蚊子叮了之后,她忍不住挠,傅玉书一边冷着脸说下次不许再玩,一边给她送止痒膏,等到第二天还是会陪着她一起闹,只是在她疯玩之前,勒令她喷上驱蚊水……

那时候的傅玉棋,也还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他总是跟在傅玉书后面,臭着一张脸,瞪着傅玉婳,仿佛被抢了最喜欢的玩具,但每次傅玉书照顾到他的时候,他又会一下子喜笑颜开,再对上傅玉婳时,复又继续瞪她,脸变得比台上的变脸演员还快。

只是世事难料,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傅玉婳的思绪没有飘飞太久。

因为傅玉棋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之后,他直接打开免提。

傅玉书的声音随之在车里响起。

“傅玉棋,放了她。”

“放了她?”傅玉棋蓦得哈哈大笑起来,“傅玉书,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已经跟你们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你说了,只要我走出那个门,就不再是傅家人。既如此,你凭什么管我?”

“别作死。”

“谁作死还不一定呢!傅玉书我告诉你,现在傅玉婳在我手里,你如果真的在乎她,今天晚上八点之前,一个人,不许带任何人和武器,来衡山小筑见我。”

“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个条件,你不许动她。”傅玉书很快答应,没有半分迟疑。

傅玉棋手里的链条往后拽了几分,傅玉婳一阵猛咳,双手拼命地将脖颈处的链条往前拽,只求能多呼吸一点空气。

“听到她的声音了吗?傅玉书,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只答应你,八点之前不会动她,但过了那个时间,或者被我发现你带人或是带东西,那就别怪我不讲信用了。”

说完这话,傅玉棋直接将电话挂断。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车里,傅玉书收起手机,“让我们的人在半山观景台等着,后面的路,到时候我自己上去。”

刁槐当即急了,“先生,这太危险了,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有分寸。”

傅玉书的声音依旧平静,这世间仿佛鲜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哪怕此时此刻,等待着他的是一场未知的危险。

-

暮色渐沉,晚秋的夜比夏日暗得更快,夜风也更加森寒。

傅玉书穿着一身墨风长袍,左胳膊上搭着一件男士风衣,从车上下来,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住过人了,但因为一直有佣人打扫,还有园艺师定期维护,草坪上依旧平整,没有野草横生的凌乱痕迹,但别墅里的灯却只稀稀拉拉的开着,树影随着昏黄的灯光摇曳,显得格外冷清凄凉。

傅玉书的影子被拉长,缩短,再拉长,一会儿融入夜色,一会儿又重新显形,没多久,便来到约定的地方。

这是整个别墅群观景最好的位置。

只是此刻,无人有心赏景。

傅玉婳被绳子捆绑住,嘴巴上贴着黑色的胶带条,傅玉棋坐在她背后的台子上,拿着匕首抵在她脖颈处,在他身边,还另有四个人。

傅玉婳没想到傅玉书真的会来。

她拼命地朝着傅玉书摇头,希望他看得懂自己的暗示,不要靠近。

傍晚,傅玉棋就在她旁边,打电话喊了不少人,除了这四个明面山的保镖之外,还另有十几个藏在暗处的人。

傅玉书只身一身,完全就是自投罗网。

然而不管傅玉婳怎么提醒,傅玉书都视若无睹,一路向着傅玉棋走来。

“站住!”

傅玉棋喝止住傅玉书,然后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人上前,“傅总,对不住,请您举起双手,我们需要搜身。”

傅玉书没有不耐,极其配合的举手过头顶,由着这些人搜身。

除了手机,再没有别的东西。

“把他的手机丢过来!”傅玉棋道。

这一下,傅玉书当真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才肯放了她?”傅玉书越过傅玉婳,望向傅玉棋。

“放了她?傅玉书,你不会真的这么单纯吧?!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不是傅家家主么?你不是南城最聪明的人么?怎么会如此愚不可及呢!”

说这话的时候,傅玉棋冲身边人示意,“将人按住!”

傅玉书身手不错,他不得不防。

当即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扯过傅玉书的胳膊,将人往前压去,甚至还伸出脚踹在傅玉书腿弯。

傅玉书没有反抗,被迫弯腰,扑通一声跪下。

傅玉棋居高临下的望着下午还在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兄长,看着他如今的狼狈样,心中生出莫大的快感。

“傅玉书,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我从来不去想没有意义的事。”

傅玉书跪着,但却不卑不亢,抬眼看向傅玉琪时,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难堪。

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再次袭来。

“嘴硬?很好,给我打!”

傅玉琪眼神凶狠,听他行事的几个人动作一顿,紧跟着就对傅玉书动起手来。

拳脚相向,每一下都落到了实处,傅玉书却连一声都没吭,生生受了下来,最后也不知伤到了哪处,唇角竟然渗出血,人也脱力倒地。

傅玉婳看在眼里,忍不住挣扎,脖颈处被划出一道口子,有血液渗出,染红了她白色的毛衣v领,可她一点也顾不得。

以前不知真相,她对傅玉书恨意滋生蔓延,可如今得知曾经的种种,那被恨意掩埋的复杂情绪伴随着此刻的视觉冲击席卷而来,让她心中无声抽疼。

那样骄傲的人,何至于为她做到如此……

在傅玉书跌倒在地的时候,傅玉琪终于喊了停,并让保镖退开。

“傅玉书,你现在这幅样子,真的好像一条狗。”

傅玉琪望着地上捂着腹部蜷缩起来的兄长,匕首依旧抵在傅玉婳脖颈,目光尽是可悲。

“可笑我以前,总是以你为榜样,一直想成为你这样的人。你的每一次夸赞,每一次认可,我都会高兴好几天,你的每一次期许,每一次要求,我都有尽力去做到。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你的眼中始终只有傅玉婳这个贱人。明明在她出生之前,你从来不会这样……”

“傅玉书,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兄弟情义,我不会杀你。但傅玉婳,她抢走了我唯一的兄长,今天,她必须死!哥,你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傅鸿远将她带到了傅家,怪她投错了胎。”

言及此处,傅玉琪神色发狠,将匕首拉开一些距离,然后猛地朝着傅玉婳颈动脉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