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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山里回来,林晓清就开始有点神情恍惚,

吃早饭的时候,秦亦拿了四个碗出来,林晓清看见了就是拿少了一个。

秦亦听了手里的动作一顿,立刻回去多拿一个,还特意装上粥。

林晓清才满意的吃了几口粥,然后就说:“陈建设,我不想喝粥了,想吃你做的煎饼。”

这下秦亦没办法做到脸不改色了,一时三个孩子全都是脸色大变。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院子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林晓弟快速跑出去开门,脸上的惊慌还来不及收回,开门一看是简元和姜民、小刘三人。

全是黑衣黑裤,见到林晓弟脸上是神色,简元急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刚刚说要给建设装碗粥,吃到一半的时候,又说自己不想喝粥,想吃他做的煎饼。”

“我们听了不知道怎么办,姐姐她·······她·······”

林晓弟急得眼泪直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简元三人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同时没想到林晓清对陈建设这么的依赖。

不过简元还是安抚着林晓弟,“不要害怕,李医生说这样的情况也是有过的,只是刺激太大一时难以接受。”

“我们好好照顾她就是,平时尽量不要刺激她,要什么就尽可能的满足她,只要她肯好好吃饭睡觉。”

“但是千万要看好她,这个时候她不适合出门的。”

说着就牵着林晓弟的手进了林晓清的房间,看到炕桌上果然多了一碗粥。

三人的神色未变,但心里的担心又加重了几分。

“林同志,7点10分的时候,建设他那边要出殡,你准备一下,和我们一起过去。”

简元知道林晓清能听得到,只是有时候心里上还无法接受,所以有时候下意识的做一些陈建设还在身边的动作。

果然,林晓清听了简元的话,抬起了头,只是那红肿的双眼,布满水雾,却倔强的不让其掉落。

“知道了,我换身衣裳就和你们过去。”

声音还是沙哑着,像是经历风霜的铁片,被阵阵磨在粗犷的石头上的声音。

见林晓清有反应,人也是清醒的,三人就到堂屋里等着。

林晓弟和秦亦秦筝收拾碗筷出去,把屋子留给林晓清。

林晓清到窗边用力推开,把窗外上面的冰块掰下来,敷在眼睛上。

接着从衣柜里翻出黑色上衣和裤子,一一换上,把脚上的布鞋也换成了黑色。

鞋子脱下的时候,带下一片血肉,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眼睛也不眨的用力脱下,然后用异能止住往外冒的血。

平静的拿出袜子穿上,又套上鞋子。

头上也拿黑色的布条绑起来,又去厨房洗了把脸,才来到堂屋。

简元几人见林晓清收拾好了,就沉默的带着林晓清和她弟弟们一起去了陈建设的家里。

本来陈家的族老说不让陈建设葬入祖坟的,因为陈建设没有结婚,没有儿子,又算是横死之人。

但是简首长亲自去和族老们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说服他们。

只是以后要过继一个孩子到他名下,让那个孩子认他做爹,算是有了后代。

其实不是他们故意不让陈建设进祖坟,只是家族历来的规矩都是这样的,后来从简首长口中得知,陈建设是烈士,是英雄,他们才知道原来陈建设不是伤了腿退伍的,而是故意回来执行秘密任务的。

这次牺牲也是为了任务,是为国捐躯的英雄!

族老们听了连夜偷偷请先生来帮忙算地方和出殡的日子,停够五天才出殡,本来是打算三天就够的,只是后来知道是英雄烈士。

族里才决定停五天,表示对英雄的敬意。

现在出殡也是陈建设的战友们来帮忙的,只靠陈建设的爹娘和族里帮忙是忙不过来的。

到陈建设的家里,所有认都准备好了,抬棺的人是陈建设的战友,全是黑衣黑裤,神色庄严,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只是眼眸里的伤痛出卖了他们。

陈建设的娘大民婶一见林晓清来了,上前拉着她的手说:“林知青,你······你愿不愿意为建设摔瓦盆?”

知道自家儿子生前最看重林晓清,想来更愿意她来摔瓦盆的。

尽管林晓清没经历过白事,但摔瓦盆的说法还是听过的,一般由长子长孙摔瓦,要是没有的话,就由最亲近的人。

现在大民婶居然问自己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

林晓清大吃一惊后,脸上的神色未变,只是心里泛起了阵阵的痛意,回握着大民婶有些枯瘦的手,说:“好。”

见林晓清同意了,大民婶拉着她走到前头对陈建设的爹陈大民说:“大民,林知青同意来给建设摔瓦盆,你把瓦盆给她吧。”

陈大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的悲痛自是不必说的。

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多加了几条,就连头发也白了许多,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

颤颤巍巍的手把瓦盆郑重的放到林晓清的手里,确定林晓清拿稳了,再不舍的收回不停发抖着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嘴里几次蠕动,都没能张开口。

虽然说不能怪林晓清,但是自己的儿子确实因为她而死的,心里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

大民婶知道丈夫在想什么,只深深的看了一眼丈夫,只见陈大民难掩悲痛的转过头去,不看她和林晓清。

这是他的最大让步了。

林晓清也清楚这是为什么,见如此场景什么也没说,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只是看到前头无人给陈建设打幡,族老们正在议论谁来打幡,问了几个都不愿意。

正焦急的在找人,林晓清就问:“大民婶,我弟弟可不可以?以后我弟弟的孩子过继给我和他,是我们的孩子。”

林晓清沙哑的声音压得极低,只让大民婶一个人听到,这样的坏名声的事不能在公众场合说出来,毕竟这个时候男女关系打严,一个不小心还会坏了陈建设的名声。

让他死后都要背上耍流氓的罪名,林晓清怎么舍得呢。

大民婶听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更不要说接话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不是一厢情愿。

以前见儿子迟迟不表态,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大民婶不敢自己做主,只是朝林晓清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去拉着陈大民到一边去嘀咕。

只见陈大民的脸色几经变换,最后眼神深深的落在林晓清的身上,艰难的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里一片坚定,走向族老们说了些什么,一会族老们摇头,又一会点头的。

林晓清紧张的双手握紧手里的瓦盆,只希望他们能够答应。

过了一会,陈大民回来了,对林晓清说:“把你弟弟叫来,我交待他一些事。”

林晓清找了林晓弟,并告知他事情的来龙去脉,林晓弟没二话就点头答应。

在这件事上,林晓弟心里的难过不比其他人少,陈建设对他的教导,比父亲还要多,在他心里,陈建设更像一个父亲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