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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人都给掳到宫中去了

“殿下。”

“大长公主殿下。”

一众奴仆蜂拥而至,个个神色恐慌,一遍遍呼唤着大长公主殿下尊讳。

她老人家是急火攻心,一时承受不住,这才晕了过去。

这会儿被家奴们背着送进了马车,身上也暖和了,她又渐渐苏醒过来。

只是到底伤了元气,就算没晕厥彻底,这会儿精神也不佳。歪靠在车壁,她老人家身上根本没力气支着身子坐起来。只用力睁了睁眼,见这会儿身边侍奉的都是自己贴身亲信,她这才放心了些。

“回家。”她虚弱无力着开口,“本宫想回家了……”

赵嬷嬷就陪坐在大长公主身旁,见她老人家如此,眼眶都红了。

却不敢哭,只尽力忍住哽咽,哄道:“在回家的路上了,已经在回家路上了。殿下,您再撑一撑,奴们马上就要送您到寿元堂了。”

一边说,一边用自己手使劲搓揉着敬元大长公主的手。她老人家如此一把年纪了,先帝在时都看重她三分,如今竟要受这个的气。

不说顾全她老人家脸面,那也不能糟蹋她身子啊。这么冷的天儿,就叫她这样受着冻,万一冻坏了,他难道不怕被老天惩罚么?

满口的仁义道德,却最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如今这天下由他来坐,也算是百姓之祸了。

但这些话赵嬷嬷却不敢说出口来,一个字都不敢,她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辱骂。

那边,敬元大长公主听到“寿元堂”三个字,却摇头:“想回家,想父皇……母后。”

听到这里,赵嬷嬷再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老人家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找爹爹娘亲。

她老人家早是做曾祖母的人了,竟还要找爹娘……

知道她老人家这会儿是糊涂了,赵嬷嬷不敢有丝毫违拗,立刻顺着她话说:“好好好,什么都听殿下的。殿下说要找陛下皇后,那奴就带您去找。”

敬元大长公主这会儿脑壳发烫,显然是烧糊涂了。

口中含糊不清着抱怨些什么,旁人听不明白,赵嬷嬷却一清二楚。

“去找父皇母后告状,皇兄他犯了错……那个女人祸国殃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皇兄的……”

虽然含糊不清,但也怕隔墙有耳。如今凭她老人家的处境,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所以,赵嬷嬷故意引去了别处说:“是,二郎不听话,二郎该打。”

.

因大长公主是在宫城门口晕倒的,值守的禁卫军首领瞧见后,立刻禀给了上峰。

上峰思索再三后,还是决定冒着触怒天颜挨骂的风险,又来御前呈禀。

这会儿宣和帝正静坐龙案之后,天颜微沉,显然还怒气未消。

听得侍卫来禀后,他静默了足足有一炷香时间。之后,才传了身边内侍来,命他去太医署那边,择个当值的太医送去齐家瞧瞧。

毕竟是皇室中辈分高的老公主,若真就此而撒手西去,怕会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寻着个借口,就开始大肆做文章,口诛笔伐,声讨他的不是。

虽气,虽愤怒,但总得权衡利弊。

齐家这会儿却已乱成了一锅粥,早在敬元大长公主还未回到家之前,赵嬷嬷就已先命人回来知会了声。

这会儿大长公主凤驾行至门口,齐家一家老小,早等在了门前候着。

其中自然也包括齐砚。

齐巍身为长子,又是如今的齐伯爷,自然冲在最前面。一见母亲车驾来,立刻迎了过去。

赵嬷嬷等人将大长公主从车箱中扶出来,齐巍立在车边,吩咐:“放母亲到我背上来,我背母亲进去。”

儿子背母亲,天经地义。

何况,大长公主殿下如今还情况危急,正是不能耽误时间的时候。

所以,赵嬷嬷等人也并未多做犹豫,直接就扶着大长公主,让她趴在了齐伯爷背上。

齐巍背到人后,立刻往府里冲。

其他人见状,也皆都速速跟上。

齐砚自然也跟在其中。

齐砚眉眼间虽也有担忧之色,但却不如大房的那几个孝孙明显。

担忧之余,齐砚更多的还是意外。

他知道祖母此去不会成功,但也没想到,竟会落得这般田地回来。

齐家府上一直都养有府医在,这会儿府医早候在了寿元堂内。

康大夫也在,是齐砚请他过来的。敬元大长公主被扶到床上躺下后,两位大夫一并坐于床前为她看诊。

大房子孙多,床前围了一众人。人多气息不流通,对病人不好,于是康大夫交代说:“除了殿下贴身的嬷嬷,其他人都先退下去。”

康允堂并不管自己是何身份,也不管这会儿围在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既请了他来看诊,那就得他说了算。

大房那边有人想站出来说话,却被齐巍眼神给制止了。

齐巍倒是挺谦卑的,恭敬立在母亲床前,对康允堂也十分恭敬:“那母亲就先交给你了。”说罢领着一众子孙出了内寝。

齐砚原就没站在最里面,这会儿大家都退了出来,他自然也退到了外间来。

外间内众人嘈杂,私议声沸沸。大房那边好几个人朝齐砚这边望来,大概是想质问他的,但最终谁都没能鼓得起这个勇气。

齐砚端坐,只微阖双眼闭目养神,并不理会那些人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康允堂同府医一并走了出来。

齐巍率先迎了上去,紧随其后的,是大房那边的几个。

齐砚仍是跟在最后。

府医医术远比不上康允堂,故这会儿他也不出声,只望着康允堂,同齐家人一起等着他开口。

康允堂十分淡然,目光一一从众人面上掠过后,只言简意赅说了一句:“人已经没事。”

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康允堂朝角落中的齐砚望了眼,又说:“殿下迷糊中一直唤二郎,二郎怕是得进去一下。”

齐家二公子齐慷闻声受宠若惊,立刻就要站出来。

那边,其父齐巍却先开了口:“二郎已不在,还是让三郎进去一趟吧。”

康允堂口中的“二郎”,是已故去的齐二老爷齐屹。齐巍懂了他的意思,故他口中“三郎”指的便是齐砚。

明白过来后的齐慷,目光立刻朝齐砚追寻过来。唇不自觉压得紧了些,垂立身侧的双手,也渐渐攥紧,握成了拳。

但却什么也没做,只垂了头,又默默退了回去。

齐砚跟着去了大长公主殿下榻前,她老人家这会儿似是半睡半醒,正迷糊着。虚眯着眼瞧见了床边的身影,立刻就激动起来:“二郎吗?是二郎来了吗?”

有时候对老人家的故意刁难和过分刻薄,齐砚心里也十分不满。

但此刻瞧见她这副模样,齐砚到底还是不忍心。

他挨过去在床沿坐下,双手伸过去紧紧握住大长公主手,轻声哄道:“是二郎来看母亲了。”

大长公主顿时泪流满面,那眼泪跟堵不住的泉水般,喷涌而出。

可见她老人家是伤心至极。

“二郎不听话,该打。”她老人家一边说,一边真伸手来打齐砚。

但因此刻病着,身上也没什么力气,那一拳拳落在齐砚身上,也就同棉花掉落在身上差不多。

齐砚这会儿没说话。

大长公主又嘟囔起来:“那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她娘一样。你不听阿娘话,非要尚她。瞧,现在知道娘说的对了吧?”

大长公主口齿不清言辞含糊,齐砚并未听得真切,只从她嘟嘟囔囔的言语中,偶分辨出几个词来。

他知道,她这些话该是在向父亲说母亲的不好。齐砚想再问一遍,打探清楚时,赵嬷嬷端了热水过来,打断了他们。

“三公子,还是让殿下先好好歇息吧。她老人家今日吃了大苦头,于全京人面前丢了人不说,还这般糟蹋了身子。她年岁也大了,经不起这些折腾的,且让她先睡个好觉,有什么事,明儿再说不迟。”

明儿等她醒了,或许什么也不会说。

但这会儿齐砚却也不会再多问。

看她老人家如今这副模样,齐砚也心有不忍。

“赵嬷嬷。”齐砚起身,多少关心了一句,“她老人家就交给你照顾了。”

这祖孙二个关系一直不睦,多年来,赵嬷嬷是一直看在眼中的。没人比她更了解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她也知道,大长公主殿下没错,三公子更没错。

只是二人中间横亘着些事儿,这才叫他们多年来的祖孙关系一直不亲不睦。

都是良善之人,她也期待着,终有一日三公子也能同大长公主殿下祖孙和睦。

所以这会儿见齐砚受了多年冷待也不曾有一句怨言,仍还关心她老人家,赵嬷嬷心中感动,忙应了下来。

“三公子且放心,有老奴在,殿下定会没事的。”

又说:“今日……还多亏了三公子呢,那康神医医术高明,若非公子请他过来,大长公主殿下怕还得吃些苦头。他妙手回春,奴等算是见识了。”

齐砚诚恳说::“这都是砚当做之事,不值一提。”

赵嬷嬷心里有数,三公子这种只做实事不耍嘴皮子之人,才是真正可靠之人。

倒不是说大房的几位公子不好,只是他们凡事太过殷勤,倒显得有些目的不纯了。

礼尚往来,三公子孝敬大长公主,赵嬷嬷也替大长公主关心了几句。

“腊月里冷,公子回去的一路上,还得担心着些。奴听说,如今少夫人跟着康神医学习医术,开始由她帮公子施针了?三公子好福气,得了这样好的一位娘子。”

齐砚知道嬷嬷是好意,但却不想多交心,于是只虚应了几声。

赵嬷嬷送他一会儿后,又折身回来,没多久,宫里就来了个今日值守的太医。

“奉陛下之命,下官是来给大长公主殿下问诊的。”

老人家既已无碍,孙辈们就都被齐巍打发走了。这会儿寿元堂内,就齐巍这个儿子还守着。

同朝为官,彼此自然都认识,齐巍便将那太医叫去了一旁说话。

“有劳姜太医,这大冷的天,还多跑了这一趟。只是母亲已被府上大夫瞧过,安然无恙,这会儿已歇下了。府上大夫说,是她老人家受了累,又着了寒,这才突然病倒的。知道姜太医也是奉命办差,回去后还得去御前复命。但母亲这会儿好不易才歇下,实在不便再折腾起来。”

姜太医能理解这齐伯爷的一片孝心,但他也是奉命办差,实在为难。

所以,摸着胡须忖度再三后,姜太医想了个折中法子道:“伯爷,你看这样可行?下官只进去看一眼,不切脉不近身打搅。亲自去看了一眼,之后回去,御前也好复命。”

齐巍犹豫一瞬,然后引手说了个“请”字。

.

吃了一副药,当天夜里烧便退了。

又好好睡上了一觉,次日醒来,老人家的病就已好了五六分。

只是这样病了一场,浑身酸疼,这会儿醒来老人家疼得嘴歪眼斜。偏又还身子绵软,提不上什么力,只能撑着身子坐到一半,又躺了回去。

赵嬷嬷见状,忙拿了个大软枕来垫在她背后,又帮她把被子掖好。

“这会儿知道不舒服了吧?昨儿奴那般劝您老人家,您非不听,要去跑这一趟。”也就是赵嬷嬷这个身份,才敢以奴斥主,说几句拿捏她的话。

但也不敢说得太过,稍带了两三句后,又说去了别处。

“您不知道,昨日您晕倒后,三公子可着急了,立刻就把那康神医给请了过来。他自己也守在您床边守了好一会儿,奴婢瞧着,他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关心您一分。”

大长公主对此毫无印象,但也知道,若不是真有的事,赵嬷嬷不会这样说。

不过,这事有没有被夸大其词,就不得而知了。

大长公主却不想提这个,只兀自坐着恍惚了会儿后,才同赵嬷嬷说道:“梦里……我见到二郎了。是二郎年轻时候,我还劝他莫要糊涂来着。只可惜那是个梦。若时光能倒流,真回到过去,可多好。”

“殿下您还说呢。”赵嬷嬷一脸的大惊失色,忙凑近到跟前来,又左右望了望,见并无外人近身后,她才压低声音说,“昨夜殿下烧糊涂了,险些对三公子说糊涂话,好在奴拦得快。”

大长公主却哼笑,并不在意的样子:“如今人都给掳到宫中去了,还怕没有昭告天下的一日吗?只是可怜,我齐家、我二郎,终究成为一个笑话。”

又是一哼,一副瞧好戏的模样:“只是不知道,若叫他知道了实情,他当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