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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厅堂内,除了徐馨兰的哭诉声外,再不曾听到一丝一毫别的声音。

侍奉在徐老太君左右的嬷嬷,也都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会是他们徐家二娘子能做出的事。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朝一旁静坐着的老太君望去,只见老太君这会儿脸色冷白,似是气得不轻。

堂下呢,娘子还匍匐在地趴着哭。委屈的哽咽声断断续续传来,她双肩不停耸动着,瞧着也着实可怜。

再想到当年同齐三公子的那份姻缘,这会儿二位嬷嬷也是心内止不住的一阵叹息。

老太君不发话,她二人也不敢轻易出声。只都静默着,等着老太君给个态度。

自己孙女竟能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来,徐老太君自是气得不轻。但到底事出有因,她怜惜她遭遇的这些,气愤之余,不免很快心软下来。

但责备却是没少,老太君语重心长道:“二娘,你当真是糊涂!好在今日之事做得隐蔽,那齐夫人也不是好事之人,否则她若真大闹起来,你以为这件事能轻易善终?”

“还有那个傅端,想的都是些什么鬼主意。好的不引着你去学,竟学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好好的一个孙儿,竟就叫他给带坏了。”

不是没听过这位傅家世子郎手腕的卑劣,但这样的手段若用在政权的争夺上,她浅见,倒评道不上。只是,如今不务正业,竟来带坏他们家的女儿,就其心可诛了。

二娘自然有不对之处,但那傅世子,才是罪魁祸首。

他自己不能断得干净,竟利用二娘,做出这等有损女儿家名声之事。

不行,这样的事,她不能就此瞒下来。

“二娘,你可知道自己错了?”冷静下来后的老太君,理智问。

徐馨兰不后悔去见齐砚一面,但也知道此举并非君子所为。虽然一直心有不甘,哪怕还有下次这样的机会,她也仍会这样做,但这会儿在祖母面前,她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了错误。

“孙儿知道错了。”她跪正了身子,恭敬着匍匐在地。

老太君点头:“你知道错了就好。”又说,“既知道错了,就该受罚。你去祠堂里跪着,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忏悔认错。”

徐馨兰没有任何异议,应了声“是”后,就自己爬了起来,往门外边儿去。

待徐馨兰离开后,老太君打发了身边的其中一个嬷嬷道:“你去前院,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齐家夫妇知晓。记得,只叫他们二人知晓就行。”

让齐砚夫妇知道徐馨兰挨了罚,算是徐家给他们夫妇的一个交代。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宜传得人尽皆知,故只叫他们二人知晓就好,旁人就无需知道了。

那边,苏韵娇从徐老太君上房离开后,立刻寻去了齐砚那儿。

栖梧已经先回去禀报过齐砚了,故齐砚这会儿倒不担心。

见妻子人出来,他便迎了几步过来。

夫妇二人碰面后,只相视一笑,倒也没多言别的。

“天色将晚,便不留府用晚宴了,夫人觉得如何?”齐砚本来过来的目的就不是吃饭。

如今既目的已达到,也实在没必要再在此处多作逗留。

何况,天将晚,晚上更冷。他如今畏寒,也是因此伤了身。

苏韵娇就更不愿在此处多呆了,立刻应和道:“一切由夫君做主,妾唯夫命是从。”

见她情绪的确还算好,不像是被吓着了的样子,齐砚便又更松了口气。

他点头说好,然后命身边的人先去把马车备好。

又点了栖梧,让他代自己去向徐家家主道别。

安排完了身边的这些事儿后,齐砚便同妻子一起站在廊下观赏这廊外景色。

徐国公府的景致最好,颇有点江南园林的味道。同京中别家勋贵的端庄大气不一样,徐国公府府内景致更显清新秀气。

哪怕是如今这百物荒芜的冬日,随便站一处瞧着,也能瞧出一番不一样的别致来。

从前齐砚常往徐家跑,如今事隔半年多再过来,总觉恍若隔世般。

突然间,夫妇二人都静默了下来。苏韵娇搜肠刮肚想找些话聊,可见他目含深情的望着廊外之景,似是触景生了情,睹物思人了般,她想说的话,又都悄悄咽了回去。

旧日里,他们是人人艳羡的未婚夫妇,门第登对,郎才女貌,是京中的一段佳话。

想着,若齐家没没落那一阵子的话,如今他们该已结为夫妻了吧?

虽如今再无可能,但青梅竹马的少年之情,想忘也是很难的。

他们不像她和傅端,她和傅端的时间短,而且从一开始她就是寄人篱下的身份,矮人一等,那种感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比起她和傅端来,显然他们之间的感情要更纯粹些。

这样纯粹的美好原就值得珍惜和怀念,最后还是被迫分开的。被迫人为分开的感情,总是更难忘些的。

甚至苏韵娇想,怕是这辈子,恩公心中都永远有个位置是属于徐家娘子的。

不能说是嫉妒吧,只能说是有点羡慕。

甚至,就算她自己,心里也会为这份纯粹感情的逝去而暗暗惋惜。

不过这些话,自然是不适合说出口来。

苏韵娇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沉默着不说话,陪他一起静静度过这值得怀念的每一刻。

但齐砚此刻心中所想,却全然不是这些。

他心里装着的,自然是朝堂之上的大事。

没一会儿功夫,徐老太君身边的嬷嬷便寻了过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嬷嬷先是给齐砚夫妇行了一礼,然后才态度恳切道:“老夫人差奴婢来,是命奴婢代她向齐三公子和三夫人致歉的。府上管教不严,这才险些酿成大错。好在三公子和夫人一切都安好,她老人家这才能稍稍放心一些。但老夫人说了,错就是错,她也绝对不会包庇自家孙儿。这会子已经将人打发去祠堂跪着面壁思过了,还望公子同夫人看在她老人家的面子上,就不再追究和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