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牧野被气海荒轮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内心一片惊骇，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牧野急忙凝聚自己全部的心神，仔细查看气海荒轮的状况，或许试炼之锤落下并非完全没有效果，只是这种效果现在才显露出来。
而想到或许是因为试炼之锤，牧野的心弦也是绷紧。
“确实是因为试炼之锤！”牧野的心神看见了距离荒轮不远处从天外再度落下的试炼之锤，“不是一道，是两道！”
牧野看着天外接连两道试炼之锤落下，内心也是掀起一片骇浪，旋即他也是醒悟过来，“是先前的两道试炼之锤，并非落下，而是逆流而来。”
先前两道试炼之锤是分别落下，荒轮并没有任何反应；此刻逆流而来的两道试炼之锤，越是逼近荒轮，气海荒轮的震动就越是剧烈。
荒轮之内，剧烈的震动之下，那原本已经是满溢的荒力竟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着。如同已经装满大米的漏斗，在震动之时米粒被压的更加紧实，填补所有的缝隙，因此仍旧能留出不少的空间。
试炼之锤的作用，便是如此。
看来并非是试炼之锤没有效用，只不过先前的落下或许并非真的落下，眼下才是。
在看到荒轮之内的荒力被再度锤炼压缩，荒轮的空间也是再度释放了不少出来，心弦绷紧的牧野此刻也是喜上眉梢，神色激动。
只是，这样的喜色和激动并没有维持多久，牧野的脸色便是骤然僵住。
两道试炼之锤在天外之时明明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照理来说，第一道结束之后第二道方才会落入气海。可眼下第一道试炼之锤落入气海的刹那间，第二道便是接踵而至。
“两道试炼之锤，竟然叠加在一起！？”
想到叠瀑破骨爆发的力量，牧野此刻也是头皮发麻起来，一道试炼之锤的力量都是不敢掉以轻心，两道叠加，简直是要命啊！
牧野猛地一哆嗦，面色狞厉，心里甚至在骂娘，可事已至此，就算咬碎了牙，也得硬撑下去。
轰隆隆！
试炼之锤叠加之后的震动声响，宛如雷鸣，震耳欲聋。
随着两道试炼之锤叠加至一处，荒轮震动的愈加剧烈，荒轮之内荒力也是被压缩到极致。原本满溢的荒轮，此刻竟是被压缩出两成空余的空间，这样的效果，显然是出乎牧野意料。
原本在他看来，能锤炼压缩出一成的空间，就已经是极限，没想到他还是小看了试炼之锤的威力。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两道试炼之锤力量叠加威力太过惊人。
不过两成，已经是极限了。
“竟然还在锤炼压缩荒力！？”牧野看着震动剧烈的荒轮，内部的荒力线竟是还在下降。虽说眼下的下降并不明显，但没有彻底停下，这无疑是意味着，荒轮的压缩空间还没有到极限。
“好恐怖的震荡之力………”
牧野面露苦色，试炼之锤叠加后的恐怖力量，在气海掀起滔天巨浪，如同海啸一般，这些巨浪冲击着原本就剧烈震动的荒轮，再被荒轮的反震之力推回气海边缘。
牧野一直试图利用稳固的荒轮和广阔的气海来削减试炼之锤叠加的力量。起初这股力量大部分都是涌入荒轮进行锤炼压缩荒力，可随着荒力的压缩达到逼近极限，这股力量开始不断的撞击着荒轮本身。
荒轮所系的是心神。
气海所连的是肉身体魄。
每十个呼吸间，牧野的心神便是会迎来一次斧凿般的剧烈疼痛，与此同时，气海边缘蔓延至肉身体魄的残余力量，则是开始撕裂每一寸血肉。
牧野的心神如风中的烛火，摇颤不已。他只能紧守灵台最后一隅之地的清明，咬牙硬撑。
好在牧野的修炼之路向来艰辛，每一次蜕变都是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这也是令得他的意志格外坚韧，哪怕此刻剧烈的疼痛已经是让他肉身心神几近麻木，意识也没有涣散开来。
只要再熬几十个呼吸间，就解脱了。
荒轮之中凝实如玉髓一般的荒力，此刻荒力已经不再因为试炼之锤的压力而剧烈震动，而是彻底安静下来。
牧野也是明白，荒轮的锤炼凝实，也是要彻底结束了。
而经过两道试炼之锤的锤炼，荒轮竟是释放出了三成的空间，当看到这空荡荡的三成空间，身心俱疲的牧野此刻嘴角也是流露出了极为满意的弧度。
将原来十成的荒力压缩凝实至七成，而剩下的三成荒力空间，无疑是接近原先满溢状态下一半的荒力。纵使此刻牧野境界并没有再度突破，可光就荒力而言，便是提升了五成的战力，这种增幅不可谓不惊人。
最为关键的是，此刻如玉质般的荒轮，一旦撑开，形成的洞府必然也是极为广阔幽深。到时候，就算是初入洞玄境，自己洞府之中荒力的磅礴程度也不会弱于洞玄境大成，要是再算上诸多手段，自己的战力恐怕已经越过地榜不少了。
能够真正和柳缙掰掰手腕了。
对此，牧野心里已经是开始有所期待。他会在柳缙面前证明，纵使是还在修行路上，自己也会足够闪烁，并且成长为耀眼的强者。
牧野心中的激动之情让他忘却了试炼之锤带来的折磨，不过回过神来，他也是看着荒轮空出来的三成空间，神色有些无奈，好不容易踏足的衍轮境大圆满，倒是因为此次锤炼再度变会大成境。
“越修炼，境界倒是越回去了。”
牧野哑然失笑道。
当然，这也只是牧野自我揶揄，境界虽然降了，但是战力和底蕴，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至于再度填满荒轮，也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
不过就在此时，原本安静了下来的气海，竟是再度翻腾起来，海面蒸腾而起海量的荒气，此刻纷纷涌入荒轮之中。
“这些荒气………”
牧野见状，不明所以，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催动荒诀，荒轮瞬间化作巨大熔炉，将荒气融练成精纯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