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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2章 短命夫君他长命百岁了(2)

为了把人支开,云深使用了以前惯用的手段——装病。

云深揉了揉额头,假装虚弱道:“我有些头疼,你先……”出去吧。

没等云深说完,书白便担忧的问道:“头疼?怎么会头疼呢?”

云深敷衍道:“许是昨夜受了风。”

书白瞬间瞪大了眼睛,“公子,您失忆了吗?您别吓我啊!”

云深心道不好,他大约是翻车了。

不等书白再次发问,为了避免麻烦,云深选择了直接装晕。

既然已经露馅了,那继续说下去只会暴露更多,不如先装晕接收记忆,再自圆其说。

云深这招很好用,书白见云深晕过去,顿时无心追究云深先前的话了,急忙出府去找大夫了。

书白离开后,333就自觉的把原主的记忆传给了云深。

接收完记忆后,云深就知道他的常用话术为什么会翻车了。

原主因为婚事而上吊自杀后,原主的贴身侍从书白在给原主送甜汤时发现了原主自杀,于是急忙喊了人来救人。

为了保住与北安侯府的婚事,云岭和窦氏请了京中最好的大夫来救治云深,但也只是吊住了一口气,原主始终昏迷不醒。

原主在床上躺了一年后,窦氏觉得原主醒不过来了,于是就让人活活捂死了原主。

当然,这也是云岭默许的,不然窦氏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公然杀害国公嫡子。

而原主的心愿也很简单,就是报复云岭和窦氏。

云深穿来的时候,原主已经昏迷了五天了,而三天后就是婚期。

根据以往的经验,云深决定先去北安侯府探探,看看宋淮舟是不是他家小狼崽子。

如果是的话,那这桩婚事自然是不能退的,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得想办法把这门婚事推了。

云深做好决定后,书白也带着大夫回来了。

“李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公子。”

“莫急,待老夫为云公子诊诊脉。”

李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开始为云深诊脉。

诊完后,李大夫对书白说道:“依脉象看,云公子只是有些虚弱,好好将养便可,并无大碍。”

书白疑惑道:“那公子为何会不记得先前发生的事?”

不等李大夫回答,云深便抢先插话道:“我那时刚醒,尚未清醒,有些糊涂了。”

书白闻言放下心,“公子无事便好。”

李大夫站起身,“既然云公子无事,那老夫就先回医馆了。”

书白对李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李大夫,我送您。”

书白送完李大夫,便回了云深跟前。

“公子,您可饿了?”

云深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会儿。”

书白没动,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云深。

云深看向他,“怎么?”

书白犹豫了许久方才说道:“公子,您不会又想不开吧?”

云深摆了摆手,“放心吧,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做傻事了。”

书白仍不放心,但云深执意要他离开,书白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书白离开后,云深就躺下睡了。

他得养足精神,晚上还要夜探北安侯府呢。

入夜后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国公府,进入了北安侯府。

云深看着在黑夜中亮得发光的魂契,就知道宋淮舟一定是他家小狼崽子了。

三天后 北安侯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云深独自站在喜堂中,与脖子上挂着一朵大红花的大公鸡拜了堂。

333先看了看和它家宿主拜堂的大公鸡,又看了看它家宿主平静无波的脸色,而后默默在心里为它家大人祈祷。

希望大公鸡,哦,不是,希望大人平安无事。

拜完堂后,云深就被送进了喜房。

喜娘在外室将门合上之前,伸头朝内室看了一眼。

只见那位新嫁进来的侯府少君纹丝不动的如同摆件一般,安安静静的坐在喜床上。

随着外门缓缓合上,喜房内便只剩下了云深一人。

云深抬手掀开头上的喜帕,看来他家小狼崽子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啊。

333小心翼翼的劝道:“宿主,你别生气,大人肯定不是故意让你和大公鸡拜堂的。”

云深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然后径直朝灶房而去。

灶房的下人们看见一身喜服的云深,俱都又惊又吓,急忙俯身行礼。

“见过少君。”

云深直奔主题,“和我拜堂的那只大公鸡在哪?”

云深话音落下后,整个灶房顿时鸦雀无声,许久后才有一名丫鬟小声回道:“在……,在……鸡笼里。”

云深点了点头,“把它抱过来。”

丫鬟迟疑道:“这……,少君,您要做什么?”

云深微微一笑,“自然是给我那体弱多病,连拜堂都不能亲自拜的夫君炖鸡汤啊。”

丫鬟莫名打了个寒颤。

333看着那只被炖成了一锅鸡汤的大公鸡,只觉得那就是它家大人的缩影。

333不由缩了缩脖子,这就是得罪宿主的下场吗?!

要是一会儿宿主要砍大人的脖子的话,它是拦呢,还是不拦呢?

333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拦了,万一宿主连它一起统道毁灭怎么办?

反正宋淮舟只是大人的一片灵魂碎片而已,少一片也没什么的,它可只有一条命啊!

哎,大人为什么要作死呢?

如果宋淮舟现在在333面前的话,333一定会恨铁不成钢的说一句,你说你得罪他干什么?

云深将鸡汤炖好后,丫鬟将鸡汤放进了食盒里,并问云深是要亲自送过去,还是差人送过去。

云深自然要亲自送过去,在拒绝了丫鬟的引路后,云深提着食盒就去了宋淮舟的院子。

上次来侯府探过路,宋淮舟住哪个院子,云深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人带路。

丫鬟看着云深渐渐走远的背影,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不是说少君目不能视吗?她怎么瞧着与常人无异呢?

宋淮舟的院子与灶房离得不远,云深很快就走到了。

云深推门进去时,宋淮舟是背对着云深坐在轮椅上的。

宋淮舟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我不会去拜堂的。”

云深将食盒放到桌子上,边靠近宋淮舟边说道:“夫君说笑了,我们不是早就拜完堂了吗?”

宋淮舟愕然回头,只见一面若皎月般的公子正含笑望向他。

在宋淮舟错愕的视线下,云深缓缓行至宋淮舟身前蹲下,“夫君,听说你身子不好,我给你炖了碗鸡汤,趁热喝吧。”

宋淮舟颇有些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道:“你……,我……”

云深将宋淮舟的轮椅推到桌边,而后把鸡汤从食盒中拿出来,并将鸡汤递到宋淮舟面前,“夫君,别浪费我的一番心意。”

宋淮舟闻言下意识张开了嘴,云深舀起一勺鸡汤,轻吹了吹,然后弯腰喂进宋淮舟嘴里。

直到一口鸡汤下肚,宋淮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自己来吧。”

宋淮舟欲伸手接过鸡汤,但云深躲开了宋淮舟的手,“夫君,如今你我已然成亲,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宋淮舟刚想问问云深他都没去拜堂,他们是怎么成亲的?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云深又喂了一口鸡汤。

就这样,宋淮舟直到被喂完了一整碗鸡汤,都没寻到机会开口。

待到最后一口鸡汤下肚后,宋淮舟赶忙开口问了自己的疑惑。

云深故作不知的问道:“夫君竟不知吗?母亲说你病重无法下床,所以便寻了只大公鸡同我拜堂。”

宋淮舟顿时想到自己刚喝的鸡汤,“我刚刚喝的鸡汤是……?”

云深笑了笑,“就是用那只大公鸡炖的鸡汤。”

宋淮舟:“……”

云深半真半假道:“夫君莫要多想,我只是觉得那只公鸡沾了喜气,说不定能治好夫君的病,所以才炖了它的。”

宋淮舟本就没打算计较大公鸡的事。

他以为只要他不去拜堂,母亲就会放弃这门婚事,没想到,母亲竟让大公鸡替他拜堂。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宋淮舟面露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

云深摇了摇头,“这门婚事是我心甘情愿的,夫君也不是故意不去拜堂的,不过是与公鸡拜堂罢了,算不得什么委屈。”

宋淮舟反问道:“你心甘情愿与我成婚?”

云深肯定的点了点头,“自然。”

宋淮舟疑惑,“可是我听说你为了拒绝这门婚事,曾试图上吊自杀?”

云深面不改色的胡扯道:“都是坊间传闻,做不得真。”

这话也不算撒谎,上吊自杀的本来就不是他,是原主。

宋淮舟也没怀疑这话,毕竟,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只是不愿出府而已,谁知就被坊间传成了他命不久矣。

云深看向宋淮舟,“夫君,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宋淮舟顿时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你要与我一同就寝?”

云深理所当然道:“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算夫君不便与我圆房,那也总该与我同房才是。”

宋淮舟磕磕巴巴的问道:“母亲……没有为你准备院子吗?”

云深故作不懂的回道:“自然准备了,怎么?夫君要与我去喜房歇息吗?”

宋淮舟闻言差点咬了舌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云深打断他,“夫君要与我分房睡吗?”

宋淮舟看着云深的脸色,莫名就不敢点头了。

宋淮舟沉默后,云深直接从轮椅上一把抱起了宋淮舟。

宋淮舟下意识惊呼一声。

云深将人抱到床榻上放下,“夫君,夜色已深,我们早些歇息吧。”

宋淮舟在云深的注视下,默默往里挪了挪身子,给云深腾出一片空地。

云深也没客气,直接合衣躺下了。

宋淮舟憋了许久,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你不沐浴更衣吗?”

云深看向他,“夫君是嫌弃我吗?”

宋淮舟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这样睡不舒服。”

云深握住宋淮舟的手,并将宋淮舟的手放到他的衣带上,“今日着实有些疲乏,夫君可否替我宽衣解带?”

宋淮舟闻言当即就想收回手,奈何云深一直摁着他的手不肯放松。

两人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宋淮舟认了输。

宋淮舟忍着羞意,颤着手,开始为云深宽衣解带。

待到脱到只剩里衣时,宋淮舟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云深忍着笑意调侃道:“夫君怎么不脱了?可是害羞了?”

宋淮舟沉默,他许久不曾与人这般亲近的相处过了。

自从双腿残废后,他便不愿再见人了,更不愿与人亲近,只整日独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父亲母亲那边,他都只是偶尔去请个安而已。

甚至就连与人坐在一起进食都是少有的事,更别提为人宽衣解带了。

今夜他能为云深做到这一步,也是因为觉得亏欠了云深。

那游方道士来过后,父亲母亲便开始为他张罗婚事。

他也试图阻止过,但没用,父亲母亲一意孤行的要找人为他冲喜。

后来听说没有哪家女子的生辰八字合乎要求,他便也放下了心。

哪成想,国公府大公子云深的生辰竟然刚好是庚辰年三月十日。

他本就不愿成婚,听闻家中要为他娶男妻,更是极力阻止。

他一个双腿残废的废人怎能拖累别人家的好儿郎?

可这桩婚事到底还是定下来了。

他又以为只要他不去拜堂,父亲母亲总能明白他的心意的。

直到身着一身喜服的云深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才知道,这桩婚事终究是成了。

他对云深心生愧疚,所以想着多忍让些,但云深的种种行为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打算与云深商议,等寻个合适的日子,他们就和离,可偏偏云深一副要与他做真正的夫夫的模样,他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但眼下若是再不开口,只怕云深下一步就要与他共浴了。

宋淮舟还真猜对了,云深确实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