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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来说,不是任何时候都有机会站队的。

尤其是在如今的大唐。

世家的势力的确被削弱,可是世家和官僚的财富却随着大唐总财富增长而增长。

不仅如此,随着长期的财富增长,权力阶层获得资源的难度是普通平民无法想象的,财富的积累到一定的阶段,出现叠加效应。

这样一来,大唐的权贵越来越有钱。

寒门原本算是大唐的中间层,在从大唐开国到开元这一百多年的财富游戏中,寒门始终无法大规模进入决策层。

开元年间李隆基命宇文融展开的检田括户,这里的田拿的是没有背景的官员的田,也就是所谓的寒门阶层为官的人的田。

这一现象表明了大唐目前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大唐社会的中间层已经逐渐消失。

社会的等级虽说还没有发展到明清那种地步,但社会的贫富差距已经达到无法想象的地步,随之而来的是上升渠道的僵化,以及上层和底层无法调和的矛盾。

这就导致像王德发这种地方寒门,十年都只能乖乖待在一个武进县县尉的位置上,无法再往上走半步。

实际上,历史上安史之乱的直接鼓动者高尚、严庄这些人,都是河北的寒门出身,他们都有一身的才华和抱负,却无处伸展。

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如果你不给人才机会,人才就会自己另谋出路。

现在这样的局面几乎成了天宝年间一个顽疾。

王德发额头冒着冷汗,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元载,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元判官能否告诉下官具体何事呢?”

“也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了解萧家的一些事罢了。”一边的常易替元载回答道,“你在官场十年,有些事应该不用说得太清楚。”

见王德发似乎还在犹豫中,元载淡淡说道:“这数月,扬州七县有四县县令被撤换,大都督府启用了一批新人,这些人有胆识有魄力,他们前途无量,至少他们的孩子将来也有更多的机会,为人父母者,当为子女计深远。”

“下官明白。”

元载吃完手里的美食后,吮了吮手指上的油,若无其事地说道:“好,有什么事,找常易。”

“是。”

王德发回了衙门之后,心事重重,独自一人坐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才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王德发说道:“近日民间不是有盗贼作祟么,去将往年的案底,全部拿过来再看看,包括一些有误的案底。”

“是。”

天宝七载的八月下旬,在扬州的李倓,又接到了长安的好消息。

李倓拿到了淮南道的人事权!

这件事还得从上一次李倓奏疏扬州案说起,他在奏疏中苦口婆心地陈述了目前自己在扬州遇到的困难,以及将来可能遇到的困难。

最大的困难自然是官员的罢免和任命。

本来人事权这件事李隆基是不想放手的,但架不住杨玉环、杨国忠、秦国夫人数月的时候在他耳边反复吹风。

随后李林甫也委婉地表示了下放这个权力给建宁郡王是应该的,也是合理的。

李隆基转身一想,不就是淮南道的人事权吗?

算了,给吧!

于是李倓就拿到了淮南道的人事任免权。

这件事对李倓有多重要?

准确地来说,比他拿到五千兵马更加重要。

有了这个权力之后,李倓都不需要想各种办法了,他有权力直接将汉阳郡的王忠嗣调到扬州去。

只不过,为了看起来合理一些,他得找个漂亮的借口来糊弄大家。

八月末,李倓带着元载离开了扬州,扬州大小事务暂由颜真卿代管。

一路上,元载说道:“郎君,这淮南道的官员任免权,权柄可是极重了,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

“我前些日从长安的眼线得知了一些消息,长安有人传言郎君在江东准备谋反。”

“那后如何?”李倓笑了笑说道,“一些拿人手软的跳梁小丑罢了。”

“这件事,我倒是觉得与郎君现在权柄极重有关,朝野上下有许多人说安禄山会谋反,也是与权柄重有关。”

其实元载还有一句话没说:大王,咱大唐朝宗室打卡点玄武门还杵在那里呢,您现在有人有兵,长安一些想往上爬的人,当然借机往您头上扣屎盆子,这很合理啦!

李倓反问道:“那这权力,要还是不要?”

“自然是要的,郎君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只是我觉得最近长安的风声确实很反常,连右相偶尔也在公开场合帮郎君说话。”

“右相想要映照出一种整个朝堂上下,有一半的人支持我,另外小撮人煽风点火说我要谋反的局面,这种既能加重圣人的疑心,也能不断给圣人制造恐慌。”

元载微微一惊,原来大王什么都知道。

他却依然提醒道:“所以,郎君要不要把这淮南道的官员任免权推了?”

“推是不可能推的,好不容易拿到手。”

本王吃到嘴里的,焉有吐出来的?

“公辅尚未看清楚局势啊!”李倓突然感慨道。

“下官愚钝,请大王赐教。”

“圣人又给了官职、兵马,又给了吏部才有的权柄,这天下能有这么好的事?”李倓不慌不忙地说着,“圣人想要钱,委托本王在江东之地,难道你以为能一直容忍本王在江东这样下去?”

元载微微一愣,陷入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才恍然道:“看来是有时间期限的。”

“我引你为心腹,才与你说这些。”李倓说道。

元载心中又是一阵思索,他觉得现在建宁郡王的处境其实极其危险。

因为圣人给的越多,要求自然越高。

一旦日后圣人所要的拿到了,建宁郡王稍微犯错,必然引起大案。

狡兔死,走狗烹。

这是权力运转很常见的现象。

到九月初的时候,李倓抵达寿州。

此时已经入秋,一路行来,秋阳高照,远方大地上一片片金黄,映衬在湛蓝色的天幕下,如同一条色泽亮丽的金色长带。

“郎君,这寿州之地,比我想象的还要肥沃。”元载不由得感慨道。

pS:昨天从深圳搬家到成都,累了个半死,筹备两个月的搬家,终于完成了,让我再缓缓。明天开始恢复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