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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四州之局面随着顾陆朱三家的家主被杀,一时间风云激荡。

数日下来,官方邸报先后开始在各县贴发,公布顾陆朱三家的罪状。

一时间,各地震惊无比。

消息传到苏州,顾家、陆家、朱家的人,无不痛哭流涕。

其他各县地方大家族听闻皆愤慨不已,但一时间并不敢再有所行动。

正月初九,李倓召集了元载、杜甫和刘晏,刘婉和刘志也到了,还有高进。

李倓直言不讳地说道:“圣人给了我许多权力,给得多,要的自然就更多今年要交一千万贯上去。”

“这一千万贯,需要我们彼此配合,钱监铸钱最多能铸到150万贯,纸价下降,今年我们必须在淮南道和江南道把澄心堂铺开。”

众人神色凛然,一千万贯自然不好赚。

以前整个大唐一年的财政收入才一千一百多万贯,现在只是江南道和淮南道就要出一千一百万贯,而且不包括之前的各种税收。

这是一个极具挑战的事情。

刘晏出列说道:“目前扬州、润州、常州、苏州,这四州政令已经畅通无阻,四州官府目前掌握的造纸厂一共有10个,若是算上萧家的五个,可以供我们调配的一共有十五个,每一个造纸厂,一天可以出四万张纸,每天一共可以出六十万张纸,其中一半的纸可以售卖到河北、河南、淮南各县,每一张纸平均卖家15文,收入是9000贯,除掉所有开支后,剩下1800贯,按照这样的规模,一年的收益是六十五万七千贯。”

听到这个数字,已经有人兴奋起来了。

刘志是这样说的,他说道:“那在各地再增设澄心堂,规模翻十倍,我们的收益岂不是就直接到了近700万贯?”

刘晏摇了摇头说道:“生意不是简单的加减乘法,就目前调查情况来看,地方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用竹子造纸,造纸量虽然比不上我们,但是在快速增长,我们再过去置办,已经没有优势。”

“我们的造纸价格更低。”

“那需要建立起一定的规模,这需要时间,要在如此广袤的地方,建立起扬州澄心堂这样精细化的产业,至少需要数年时间。”

“那谈谈云秀坊。”元载说道,“云秀坊织出丝绸,丝绸就是钱。”

刘晏点了点头,取出另一份账本。

他说道:“目前扬州有云秀坊七处,每一处有五十座纺车,以水力推动,每一座纺车一天能织出三匹,每一天一共能织出1050匹,其中有布,也有丝绸,相当于300贯左右,我们的净收益为150贯,一年大约是五万五千贯。”

“萧家的呢?”元载立刻问道。

“萧家一天能织出600匹,相当于180贯。”

“杯水车薪啊。”元载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江东民间有许多纺织园。”刘晏又说道,“我派人仔细调查了扬州的纺织园,有20处大规模的纺织园,还有许多家庭自己的纺织,供应的布料和丝绸,目前产出是我们的五倍。”

“这样的规模也不算多。”元载依然摇了摇头,“要在各地陆续建立云秀坊,是需要时间的。”

众人陷入沉默中。

一千万贯超出了历来的认知,就算云秀坊这种超级印钞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全面建起来的。

过了一会儿,李倓说道:“铸钱监今年铸造一百五十万贯,云秀坊分两百万贯的任务,澄心堂分两百万贯的任务,一共五百五十万贯。”

“还差四百五十万贯?”刘婉说道。

“我有办法。”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李倓。

四百五十万贯可不是小钱,不是说一句有办法就能解决的。

“制盐。”

“制盐?”元载眼睛倒是一亮,可面色随即又有些变化,“郎君,现在市面上的盐并不缺,我们如果要制盐,很难与民间那些盐商去竞争。”

“我知道,今年我预估靠卖盐赚四百万贯。”

“这恐怕……”杜甫也听不懂了,虽然他是个外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靠卖盐能赚这么多钱么?”

要知道,与之前的历朝历代不同,大唐的盐不是转卖,朝廷不干涉制盐,只管控品质和价格。

真正转卖,是安史之乱之后,第五琦提出了禁榷法开始。

这就意味着大唐的盐,百花齐放。

《新唐书·食货志》记载:天宝、至德间,盐每斗十钱。

每一斗才十文钱。

但据《唐会要》记载:尽榷天下盐,斗加时价百钱而出之,为钱一百一十。

也就是说第五琦施行盐的专卖之后第一年,盐价飙升到110文。

《新唐书》对唐德宗年间的盐价也有记载:江淮盐每斗亦增二百,岁钱三百一十,其后复增六十,河中两池盐每斗为钱三百七十。

经历了代宗,到德宗时期,盐价已经涨到了370文,是天宝年间是37倍。

不得不说,天宝年间虽然危机四伏,但朝廷没有过多参与与民争利,在一些民生上,还是很有优势的。

这可能与天宝年间没有大力发行货币也有一定的关系。

但总体而言,一旦朝廷介入到盐的专卖,盐价一定会大涨。

什么叫专卖?

就是我定多少价,你接受多少价。

涨的时候,那是正常涨价,例如涨100文。

降的时候,那是战术性回调,例如降2文。

“难道郎君要在江淮施行盐的专卖吗?”刘晏忽然问道。

“这倒也不是不行。”元载立刻兴奋起来,“汉朝时期的盐就是专卖,我朝开国,太宗体恤民生,放开专卖,但现在盐价颇低,我们接手专卖一部分,必然能填补这块的空缺。”

元载越说越兴奋。

“郎君,这江淮之地是有产海盐的,我们拿过来,一道政令禁止民间私卖盐,这钱不就都来了。”

“这样民间的盐价会大涨。”李倓摇了摇头,显然不赞同元载的说法。

元载是没有节操的,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做必要的牺牲。

当然,李倓也是。

但让他牺牲民力,这无疑与杀鸡取卵没有区别,到时候如何在江东振臂高呼?

所以,盐的专卖暂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