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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让月桃等人久等。

上午刚过半。

史大川就领着人来了。

今日带来的人又多了几个。

气势汹汹的。

孟景榆被圈在中间。

弱的像个小鸡子。

史大川瞧瞧还有人进出的铺子。

乐了。

“月桃姑娘还真是好定力。”

“银子这是准备好了?”

月桃给妇人把糕点装好了,这么多人,妇人神色紧张。月桃又多给了两块压惊,将人送出去。

月桃拍拍手上的渣子,笑了,“史爷今日是来还房契的?”

“今日房契若不拿回来……可要公堂见了!”

史大川看着镇定的月桃。

嗤笑。

他东家可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

不屑的说道。

“月桃姑娘真是爱说笑,就是真的去公堂,谁输谁赢可不一定呢。”

“这铺子今日起就由我们接手了。”

他们今日能来,只能说明王县令并没有规束冯德。

月桃本不欲和县令大人正面对上。

今日也是避不开了。

史大川早就跃跃欲试了。

冯爷的指示非要等足了三日期限。

他抬抬下巴,“你们进去帮月桃姑娘清一清场地吧。”

几个贼眉鼠眼的人就进了铺子。

王大和孟老四守在门口。

“我看谁敢进来?”

史大川冷笑。

“按契收房,闲杂人等避一避吧。”

孟老四见到孟景榆早就要冲过去揍他了。

又担心让这伙人进来把铺子打砸 。

气的朝低着头的孟景榆喊话。

“还不快过来?”

孟景榆后退了半步。

哭丧着脸,“四叔,你劝劝月桃吧。他们收不到银子会砍了我手脚的。”

“就把这铺子给了他们吧。”

“等日后我发达了,一定会补给他们的。”

月桃翻个白眼。

又懒又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哪里会让他发财?

史大川抱着肩膀。

“不用再拖延时间了。”

“咱们做的是正当的买卖。把他们的东西都扔出来。”

“不占他们一星一点的便宜。”

赌坊的人是做惯了这样的勾当的了。

两三个人撞开王大和孟老四就就往铺子里面钻。

月桃朝铺子对面的孟景安点头。

孟景安捏紧拳头拔腿就跑。

妹妹说了只要有人强硬的进了铺子。

他就可以击鼓鸣冤了。

史大川进了铺子满意的笑了。

“这铺子不错,以后还是做糕点的买卖。”

瞅瞅郑婶子,“你们一家都是她雇佣拉的吧?也不用走了。以后她给你开多少工钱,我们东家说了,一点不变,还给你涨上二百文。”

郑婶子哼了一声。

护着月桃在一侧。

月桃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说的东家是不是姓冯呢?”

史大川还是有点头脑的。

没有正面回答。

“我们东家是谁你们就不必打听了。”

比了个手势。

“来吧,把他们都请出去。”

几个手下一拥而上的要架着王大几人出去。

此时铺子外面已经围观了不少的人了。

指指点点。

“听说是赌博欠了银子。”

“要到家门口了。”

“赌博害人不浅啊……”

根子瞧着一个汉子来推他娘和月桃,他冲过来拉扯汉子的手臂。

他个子才到汉子的胸口。

力气也不大。

就上去一口咬在汉子的胳膊上。

根子用上了吃奶的劲了。

汉子一疼,嗷的一声蹦了下。

就要把根子甩出去。

郑婶子护子心切。

忙上前拦着。

月桃往后躲了躲。

冷眼看着铺子里乱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已经坐实了强抢一事。

想要脱罪可不那么的容易了。

翠兰牵着樱桃的手在一边很是着急。

月桃让她们躲到隔壁武娘子铺子去了。

铺子本来就不大,几人的推搡争执间,把装糕点的架子都撞到了。

闹哄哄乱糟糟的。

赵典史领着六个衙役赶到时就是这样的场面。

赵典史大声喝道,“住手!”

铺子里你抓我脖领子,我薅你头发的。

一起看向外面。

王大是之前也是有一点拳脚功夫的。

他抓着史大川下了好几次的暗手。

此时史大川弓着腰疼的龇牙咧嘴的。

也顾不得疼,讨好的和赵典史搭话,“大人,这铺子是我们的,她们收了银子霸占不走。”

“还对我们动粗。”

此话一出,外面围观的众人瞬间一静。

颠倒黑白实在是强。

尤其有三个人仇恨的眼神恨不得要进去加入战圈,他们铺子都是被他威逼利诱占去的。

三代人的心血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妻离子散,怎能不恨?

赵典史手里抓着刀鞘。

衙役跟进来把几人分开。

“你们是赌坊的?”

史大川笑嘻嘻的应是。

既然来的是府衙的人,谁不知道赌坊背后是冯德?

斜昵着月桃几人。

哼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典史指指两个衙役,“押去衙门。”

“有人告赌坊强抢铺子。”

史大川脸上的笑一僵。

“大人,是不是弄错了?这铺子现在是我们的,您看这房契还在我这里呢。”

赵典史也不笑,“我不断案,和县令大人说去吧!”

史大川朝铺子边上的一个手下使眼色。

让他赶紧去通知冯爷。

赵典史一声断喝。

“一个都不能走,带走!”

史大川有点急。

赵典史又问,“谁叫孟景榆?”

孟景榆见了官爷脑袋早就懵了。

颤着声音回道,“我……我是!”

“走吧,珍品堂的东家告你偷盗房契。”

孟景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我……我没偷……那就是我家的。”

赵典史不由分说。

“有话都堂上说去!”

珍品堂的几人不需要招呼,就跟上了。

看热闹的也跟在了后面。

孟景榆腿软了下,这偷窃罪刑罚还是很重的。

这……这死丫头怎么就敢报官呢。

他打定主意,这房契是他们给自己的。

绝不是自己偷的。

到了府衙,王县令黑着脸。

孟景安跪在堂上。

听到孟景安击鼓的声音,王县令在后衙和张主薄喝茶呢。

衙役来报,两人还玩笑道。

“不知这次是谁家的鸡鸭丢了。”

县里的衙门断的官司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升了堂,孟景安按照月桃所说告了被告。

王县令一听,头就大了。

他本来就打算晚上让衙役把冯德召来问问赌坊的事儿。

这还没问呢。

就成被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