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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摊位管理费交给谁了？”
不远处一声怒喝传来，打断了三人之间的旖旎气氛，和众人一起看向前方的摊位。
那是一个卖羽绒服的摊位，一位大汉站在摊位前，指着里面卖货的年轻女子大骂。
“摊位费我到大队部交了。”
年轻女子像是被大汉吓到了，有些胆怯，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收据，递给大汉。
“你他妈也说了，那是摊位费，我收的是管理费，听明白没有。”
大汉将年轻女子的收据撕的粉碎。
“你怎么撕我的东西？”
年轻女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撕东西还算轻的，再不交管理费我把你摊子都收了。”
大汉粗大的手指直指年轻女子。
“刘老板，她是今天刚来的，不知道规矩。”
旁边卖运动服的小摊老板犹豫了一会上前劝说，大汉要是在这样吵闹下去他的摊子也无法做生意。
“姑娘，15块摊位费是交给村里大队部的，5块钱管理费是交给这位刘老板的。”
运动服小摊老板来到摊位前给年轻女子解释。
“真的？”
“你还不相信我，这一路边的摆摊的，都交管理费了。”
年轻女子和运动服老板在一起卖了快一天的货了，知道他不是大汉的同伙。
“好吧，我交。”
年轻女子本来就有些惧怕大汉，现在听运动服小摊老板也这样说，从口袋里找了5块钱出来交给了大汉。
“早这样多好，不是看你是个女子，老子早锤你了。”
大汉接过钱对空挥了挥拳头，骂骂咧咧的走了。
“刚才那是刘营村黑社会头子刘小忙，他收保护费还少点，要是以前的赵大昌还在最少是10块，要想安稳做生意，就破点财吧。”
运动服小摊老板是刘营村庙会常客，看大汉走远了，低声给年轻女子解释。
......
“一下午到现在一件没卖，倒是贴了5块钱。”
等陈兴华、施莹莹、杨琳三人来到年轻女子摊位，年轻女子还是一脸沮丧，自言自语今天的不幸。
“老板，你这羽绒服怎么卖啊？”
施莹莹右手摸着羽绒服，款式、料子还不错，厚薄也可以，就是没看到牌子，她估计这应该是私人服装厂仿制别人的羽绒服。
“这个50块钱一件，商场里差不多的羽绒服要卖到150块了。”
年轻女子看来了客人，换上了一副笑脸。又见施莹莹三人衣着不俗，心道，“这是来了有钱人。”
“小青，你也看看羽绒服怎么样？”
施莹莹想起刚才杨琳和陈兴华的玩笑，鬼使神差跟杨琳喊起了小青。
“啊——”
杨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施莹莹拉了她一下，才知道是和她说话，她心里奇怪今天施莹莹怎么也会开玩笑了。
“姐，衣服质量还不错。”
杨琳也伸手摸了摸羽绒服的袖子、下摆、肩膀......
“我们姐妹买两件什么价格？”
“两件的话，我再优惠5块钱。”
“再优惠20拿两件。”
“真不赚钱，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个费那个费的，赚个辛苦钱也这么艰难。”
“老板，80块我们就拿两件。”
“好吧好吧，一下午没开张，就当帮你们带一件了。”
施莹莹作势要走，年轻女子伸手拉住施莹莹，答应80块钱卖给她两件。
陈兴华也想不到羽绒服价格这么虚，这一下相当于8折了，心里佩服的不行，“这个施莹莹还真能砍价！”
两女开始试穿，施莹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年轻女子。
“老板，是哪儿人啊？”
“我是金川乡街上的，除了在门市卖货之外，也专门到各村参加庙会卖货。就是这庙会收费太厉害，不管能不能卖出去，还要先收钱。”
“听说隔壁陈家庄要开一家商场，你们怎么不去商场做生意啊？”
“商场？”
“对，听说陈家庄上班的工人都有千把号人，都有工资拿，可是有钱人。”
“你知道他们怎么收费？”
“我听说是卖掉了再收扣点。”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开个柜台，在商场里租柜台肯定比这里露天好，还能一个月做30生意，不像这里一个月只能做2两天生意。”
“那——，怎么联系他们商场负责人？”
“简单的很，我刚从那儿过来，从砖厂大门进去，里面一个写着商场招商处的办公室就是。”
“那真要谢谢你了，你看你就是城里人，你这是回来走亲戚的吧？”
“对。”
“咱们谈这么投缘，这两件羽绒服姐在给你优惠10块钱，你给70块钱就行了。”
施莹莹得意的跟陈兴华眨眨眼，嘴角又浮现标志性的小酒窝。
“今天这钱，我掏了。”
陈兴华从兜里掏出7张大团结递给年轻女子，心里暗自感叹，“这羽绒服打7折还能赚钱。”
“姐，这怎么好意思？”
杨琳听到陈兴华说话，不由看向施莹莹。
“你就拿着吧，他心里乐呵呢。”
施莹莹当然知道陈兴华在想什么，也许是觉得这个70块钱的奖励太小了。
“小伙子，早看出你们不一样了，你对媳妇真好！”
年轻女子接过钱夸了一句。
施莹莹闻言没有反驳，反而一脸幸福看着陈兴华。
杨琳不可思议的看着施莹莹一副春心大动的样子，又看看陈兴华，见后者也没理会年轻女子的话，她觉得今天全乱了。
陈兴华还沉浸在施莹莹刚才带给他的惊喜中，没顾得听年轻女子的话，“这个施莹莹是太厉害了，说话间就帮商场解决了大问题。”
虽然施莹莹一直和年轻女子谈价格，但他从施莹莹的暗示中听出来了，她这是为商场发现了一个招商路子，就是把刘营村庙会的商户招到商场里去。
这样看来完全是不用担心商场开业时柜台空荡荡了，不过月底商场就要竣工了，如果考虑装修预计11月15日前后就要开业。今天下午是刘营村10月份庙会最后一个下午，她今天下午务必要把消息传递出去。
“走，我们去刘营村大队部。”
年轻女子帮施莹莹、杨琳包好了羽绒服。
三个人离开喧闹庙会现场。
陈兴华没去过刘营村大队部，庙会现场又都是外地人。
他敲了几家门，总算问清了地址，带着施莹莹、杨琳朝刘营村大队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