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开着。
门内氤氤氲氲的，因为一直开着热水，洗手间里水汽蒸腾。
陈兴华走到门口才发现洗手间的门没有关，里面影影绰绰有人。
赶紧丢下袋子跑了。
“还真是胆小，给你机会也不知道看”
听到陈兴华跑开的脚步声，施莹莹从淋浴间出来，留下一路血痕，在洗手间门口她拿到了塑料袋。
来到洗手池上拆开了，露出满满一袋子卫生巾。
“应该是第一次买卫生巾吧。”
施莹莹擦了擦镜子上的水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是羞涩又是满足。
......
陈兴华从妹妹房间跑出来，直接来到自己卧室。
刚要推门。
门却自己开了，一道身影扑了一个满怀。
陈兴华毕竟力气大，底盘稳，那道身影“啊”一声向后倒去。
毕竟没有白白参加钟成训练，陈兴华下意识伸手去抱，一下子将身影抱在怀里，双手搂着身影腰部，陈兴华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摔倒后脑勺着地就惨了。
陈兴华正在庆幸，不料怀里人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啊——”
这下轮到陈兴华惊叫了，她已经认出来怀中的身影正是杨琳。
趁陈兴华还在发懵，杨琳呲溜一下子从陈兴华的身旁挤出去了，门口的空间有限，陈兴华明显感受到对方胸前擦过自己的胳膊。
“今天真是有桃花劫啊。”
陈兴华不由自嘲，从去庙会摩托车上的旖旎，到刚才水汽中的身影，还有这杨琳的突袭，都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每次他的心都被撩的“砰砰”直跳，陈兴华不由更想苏雨灵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
......
金川乡中。
已经8点钟了，苏雨灵还在上晚自习。
初三面临升学任务，每天晚上的自习时间一直到10点钟。
10月的夜风已经有些凉意，教室的玻璃窗都关上了，三（2）班班主任万木春在窗外巡视。
作为初三班班主任，万木春喜欢作为旁观者，观察每个学生的自学能力，往往学习尖子都是在自学能力强的学生中产生，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今晚他安排了英语测验，因为学生大都是从农村里上来，英语基础差，又没有语言环境。
万木春只有通过这种不断的考试训练，让学生们掌握考点。
虽然讲台上没有人，但三（2）学生都很自觉，仍在试卷上奋笔写着。
教室里的日光灯“嗡嗡”的作响。
大部分的农村学生都很紧张，心无旁骛的答着试卷，他们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学习，考不上高中、中专，就只剩下回家务农一条路了。
只有父母在街上上班的几位学生，对考试不以为然，对他们来说，机会比自己的农村同学要多得多。
全班42位同学，因为宋英豪180的个子，坐在最后一排万木春没法对校长交代，只好安排宋英豪坐在教室中间最右侧的位置。
这里距离黑板近，又不至于挡到后面的同学，这是王木春想了好久的法子。
这样校长也就能对宋主任有个交代了。
英语试卷很简单，宋英豪很快完成了答卷，坐在那里四处张望，看着中间第二排的李小青。
两个人正在热恋，仿佛仿佛心有灵犀，李小青也不住侧身向后看。
目光在空中相遇电力四射，荷尔蒙的小火花在空中飞溅。
“我爱你！”
唇语无声，宋英豪感觉还欠缺些什么，干脆撕下草稿纸，写了几个字，团成一团，抛给李小青。
两个人这样做不是第一次了。
苏雨灵坐在李小青的后面，自然知道李小青在和宋英豪做什么。
谁知这次宋英豪抛出的小纸团力度不够，落到了苏雨灵试卷上。
苏雨灵向后望了一下，想看看是谁扔过来的。
却被窗户外的万木春都看在眼里，“小抄？”
在万木春认知中，苏雨灵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但这小抄怎么回事。
他几步走进教室，来到苏雨灵身边，拿过纸团。
万木春展开纸团，上面赫然写着：我爱你，宋英豪，1985年10月16日晚自习。
不是小抄，但比小抄更让王木春震撼，他可是三令五申不允许在班里谈恋爱，竟然有人公然在考试时传纸条。
“我......”
万木春突然出现在身边，让苏雨灵吓了一跳，她想说纸条不是她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是李小青的吧。
“惨了。”
宋英豪正想示意让苏雨灵把纸团递给李小青，却看到万木春拿走了纸团，也呆住了，一下子趴在课桌上，不敢看万木春。
“继续考试，宋英豪、苏雨灵考试完到我们办公室来一下。”
王木春看了宋英豪一眼，止住了苏雨灵说话，示意继续考试。
......
夜深了。
施莹莹、杨琳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觉。
两个人习惯了服装厂仓库逼仄的空间，躺到舒服的双人床上反倒是睡不着了。
虽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两个人都一点困意没有。
“姐，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咱们说说话。”
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杨琳的手攀上了施莹莹的胸部捏了一下。
“你个死妮子，就喜欢摸我，你自己没有啊。”
“嘿嘿，你的软你的大，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就喜欢搂着她的胸睡觉。”
“去，把我当你妈了，我又那么老吗？”
“你是我姐，长姐比母嘛。”
杨琳狡辩。
“我要是你妈，肯定早早把你嫁出去，一点女孩子的正形都没有。”
“姐，我可舍不得你。”
两个人都只穿着一条小内裤，杨琳把身子往施莹莹那边靠了靠。
“今天这酒喝的怎么一点也不困？”
“姐，我俩没喝多少，都给那个高建设喝走了。”
“你今晚和高建设对着干，是不是喜欢他啊，你可是定过亲的人。”
“那有啊，我就是逗他玩呢，刚才我还亲了陈兴华一下。”
杨琳的话里有些酒意。
“啊——”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他给你送卫生巾回房间，被我偷袭得手了。”
“你个死妮子，真是胆大，连陈经理都敢撩！”
“只要酒喝到位，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小男生，你不会也想撩他吧。”
“我...我哪有啊？”
施莹莹一下子心跳加速，她有些心虚，他想起了那时陈兴华站在洗手间门口，两个人中间仅仅隔了一层水汽。
“姐，我还不了解你，你看一说陈兴华，你的胸部都烫手了。”
“死妮子，拿开。”
施莹莹拨开杨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