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渐凉。
看着苏雨灵、陈兴华稚嫩的身形，一旁坐着的苏家旺很少插嘴，他点了一根纸烟，香烟袅袅中仿佛又回到了他年轻时候。
那时候的晚上，一家人吃完饭也会在院子里聊天。
他和金玲也坐在小凳上，听父母、哥哥说话。
院子里弥漫着苹果的香气，堆满了果园里摘下来的苹果。
“要是她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儿孙满堂了？”
想到“儿孙满堂”几个字，苏家旺心里涌起一些酸涩，如果不是侄子一家，他现在只是一位无人问津的孤寡老人。
他抽了一口纸烟，不料想被呛的咳了起来。
“这烟真是冲。”
苏家旺扭头跟陈兴华说道。
“二爷爷，你慢点抽。”
苏雨灵起身帮苏家旺捶背。
“没事没事，刚才听你们说话，不留神才呛着了。”
苏家旺不好意思的跟侄孙女解释。
“雨灵，你今天在家睡吗？你的床我还没有收拾。”
王华荣看着闺女，最近闺女都在陈兴华家睡觉，苏雨灵的卧室很久没人睡，农村里灰尘大，要收拾一下才能再睡人。
“妈，我还陪雪莲睡，还能一起做作业。”
苏雨灵有点不敢看妈妈，虽然说有做作业的因素，但最主要的她还是想距离陈兴华近一点。
王华荣也是做过姑娘，闺女的小心思她哪里看不出来。
“雨灵，那你和兴华也赶紧回去休息，累了一个星期，回来就好好休息下。”
“......”
......
从苏雨灵家楼门出来。
陈兴华左手拿着手电筒，走在苏雨灵后面。
“兴华，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走路了？”
“你不是又想起在在村里上夜自习了吧？”
“还有早自习，我记得那时候也是我走在前面，你走在后面。”
“对。”
“为什么啊？”
苏雨灵一直不明白，她好像问过陈兴华这个问题，不过她今天想再问一次。
“很简单，因为走在前面我能看见你，走后面万一被人抢走了。我还记得有一次看完电影《画皮》，你吓得不敢走路，非要拉着我的胳膊才敢走。”
“好像是的，看完电影我都不敢一个人去上夜自习了。”
“所以我就天天接送，实际上那时候我也怕，都是强装刚强。”
陈兴华又想起了以前怯懦的样子。
“我就是看你自己怕的腿发抖，还陪我上下学，就觉得你不错，还有你学习也好。”
苏雨灵的声音甜甜的。
“我记得以前上下学你书包里总有好吃的。”
小学时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陈兴华家里一般都是吃红薯、玉米粉，偶尔吃一顿白面条。看到别人吃饼干、面包陈兴华总是很羡慕，陈兴华第一次吃到的面包就是苏雨灵送他的。
“那你老实说，是不是为了吃的才送我？”
“应该不是吧，不过现在还记得第一次你送我面包的情景，巴掌大的面包用油纸包着，圆圆的还没有月饼厚，闻起来香香甜甜，吃起来软软呼呼......实际上两口就能吃完，硬是吃了一路。”
“嘿嘿，我也记得，当时你看到面包，口水都流出来了。”
“不是吧？”
“那还是我爸爸开车到乡里拉货，给我和弟弟买回来的，给了我两块，给你留了一块。”
“那你当时怎么舍得？”
“因为你对我好啊。”
少女情怀总是诗情，那时候的苏雨灵总是梳两个短辫，穿一身蓝色的衣服。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喜欢听你唱歌，不但是唱歌，连说话也喜欢。”
陈兴华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泉水叮咚》、《小城故事》...的旋律。
“那你现在还喜欢听我唱？”
“当然，跟吃面包相比，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声音。”
陈兴华感觉苏雨灵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就像书上写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觉得苏雨灵一开口说话就带走了他的全部思索。
“有这么好？”
“是啊，就像天上的仙女，娇媚温婉、轻柔甜美......”
“那你说要是在咱们村里广播上放出来，大家能听出来是我唱的歌吗？”
“肯定听不出来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唱的有多好！”
“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那我干脆去当歌星得了。”
“歌星？”
陈兴华的心里亮起一道闪电，他虽然五音不全，从1985年到1993年那么多流行音乐是不是都可以拿来让苏雨灵尝试一下，真要是大家都喜欢听，这可比开砖厂赚钱还要厉害，简直堪比印钞机。
再拿赚来的钱投资陈家庄，那发展就就是一日千里了。
“要不明天我们先用家里的夏普录音机唱一首试一试。”
也许是前景太诱人，陈兴华心里有些忐忑。
“好啊，好啊。”
苏雨灵没想那么多，迷人的声音在黑夜里荡漾。
“......”
......
许县。
莹莹服装厂仓库。
施莹莹和杨琳躺在床上。
“杨琳，你觉得苏雨灵怎么样？”
“看起来就是一个中学生。”
“什么看起来就是一个中学生，我是问她能不能配上陈兴华。”
和陈兴秀在一个办公室相处久了，施莹莹当然知道苏雨灵就是陈兴华的青梅竹马。她前几天到陈家庄没有看到苏雨灵，想不到今天在办公室里反而看到苏雨灵了。
“嗯，有点瘦、身体还没有张开，胸部那里很小。”
杨琳比划着。
“你说陈兴华是不是要等她长大了，再跟她结婚？”
“这个就不知道了，陈兴华才17岁，他和苏雨灵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肯定很深，不过现在的大学生不能结婚，如果苏雨灵上大学的话，那估计还早着呢，至少还需要七八年时间。”
杨琳虽然对陈兴华有好感，甚至偷袭了陈兴华，不过她知道自己和陈兴华之间的距离很远，顶多就是她以开玩笑的名义，亲一下陈兴华，其他根本不可能。
再说她也看出来施莹莹有点喜欢陈兴华，两姐妹抢着喜欢一个人就有点搞笑了。
“我也是这样想，陈兴华这么年轻，现在又这么有钱，喜欢他的姑娘肯定很多，我看都比不上苏雨灵，青梅竹马的感情基础太牢固了，其他人想抢也不容易......”
“除非苏雨灵喜欢上别人？”
杨琳打断施莹莹的话。
“理论上吧，但有谁比陈兴华还优秀。”
“姐，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有权有钱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