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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看的直想笑,又有些无奈。

作为大明的皇长孙,他知道。

大明的后世子孙,教育过的着实不容易,最早,老爷子请宋濂教朱标。

宋濂很实在,就问了老爷子一句话:不听话能不能打?

老爷子也很给面子,二话没说,撂下句不死即可。就乐呵呵的把朱标卖给了宋老夫子。

那时候的朱标,刚到蒙学的年龄,孩子脾性,调皮的不行,让乖乖的坐那读书,根本不现实。

所以刚入大本堂那会儿,见天儿的挨揍,手被宋濂抽肿了好几回。

这些都是老太太当笑话说给自己听的,自己还咧着嘴好生笑话过朱标几回呐...

可到了自己...还有这些年轻的王爷,碰上李希颜,更倒霉...

这老家伙比宋濂还喜欢动手。

动手的时候也很有特色,从来不打手,戒尺就是个光看不用的物件儿。

老夫子的理由很充分:手打肿了不能写字,就有理由不上课了,是以上课从来不用戒尺。

所以谁犯错了,一般都是拿着写字的毛笔,往脑门上楔。

“梆梆梆”声音倒也清脆。

而朱柏气的浑身都抖搂,但是他拿这个老夫子丝毫没有办法。

皇宫院的孩子都早熟,像朱柏这样的人,粘上毛儿就是猴儿,平常鬼精鬼精的。

第一次挨打的时候就想了法子,发誓要把这个李希颜挤兑走。

趁着老爷子检查课业的时候,故意把挨打的痕迹弄得深一点,专门站在显眼的地方让老爷子看。

老叶子那人...

一场大灾全家死绝,没爹的孩子闯荡天下,受尽了冷眼嘲讽,比任何一个人都看重亲情。

甭看管的严厉,但那是希望他们走上正途。提起儿子,内心比谁都柔软,平常磕着碰着都要难过好半天。

换句话说了,我儿子,我打行,换了旁人?要尝尝咱宝剑是否锋利吗?

再加上朱柏他们几个添油加醋的胡说一通,尽管知道被利用,但老爷子还是勃然大怒。

打我儿子!那还了得,谁敢这么不给咱老朱面子?当即就着人把老夫子扒了裤子廷杖。

朱雄英琢磨着,这事儿要搁在朱标头上,多半也就这么罢了。

谁让他是太子储君呢!严厉些没什么不好。

可这几个小儿子,老爷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指望,边王的名额,大都被前面几个大的占了,至于这些小的,除了一个还没入学的宁王朱权、辽王朱植,其他的都是封内王。

对于这些小王爷,老爷子的意思多半是将来就藩的时候别让闯祸,好好享受富贵,知道礼义廉耻,知道善待百姓,知道节约粮食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赶紧给老朱家添子添孙、开枝散叶,安安分分过完一辈子就得了。

没有多大期望,就不会有多大的失望。是以朱元璋听到小儿子挨打的时候极为震怒。

最后还是马皇后给拦了下来:

“是你听人家有学问,眼巴巴上赶着请人来的,哪有你这样的?”

“请来了你就这样对人家?那以后谁还敢挨你的边儿了?”

“漫说人家没错,人家用尧舜的标准教育你儿子,你生的哪门子气?”

“愚庵先生(李希颜字)这么大岁数,你本就理屈,再让廷杖打出个好歹,俺看你这老家伙怎么收场!”

老爷子还是老大的不乐意,可是念及马皇后,这才作罢。

朱雄英正踅摸着,李希颜又给朱柏添了一把火:

“这堂课你站着听!”

随即,他就翻开了一本书,背着手,阴阳顿挫的念起来: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跟读!”

“......”

不知不觉,殿外的日晷已经指向了午时正中央,日头已经完全升到了最高。

殿里的众人,包括领诵的李先生,也是热的汗流浃背,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不耐,十分的敬业。

树上的知了从清晨的水汽下去,便开始没完没了的嘶叫。一声接一声,惹的人心烦意乱。

聒噪的蝉鸣,预示了夏天的到来。

读书的时候是枯燥的,小嘴就没停过,一直读了近两个时辰,半晌就给了盏茶的时间出恭,朱雄英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到最后。

直到听到李希颜说道:

“下堂,请诸位殿下暂且用膳歇息,申时初刻,臣在此恭候诸位殿下。”

施了一礼,李希颜倒是毫不拖泥带水,扭头便走。

朱元璋精力旺盛,是个十分喜欢定规矩的人,在位几十年,制定了各种各样的制度。大到家国大事、江山安稳,小到鸡毛蒜皮、针鼻儿线脑。

从古至今,不论民间还是宫廷,正常来讲,正餐一般都是两顿, 卯时(早上7点)早膳,未时(下午两点)晚膳,而宫廷中,虽然正餐还是两顿,但是会有不少的福利,拿皇帝来说,会有早茶晚茶夜宵之类的加餐, 倒也不至于饿着。

可到了大明,民间还是两顿,而宫里边却是三顿,早膳、午膳、晚膳。

朱雄英琢磨着应该是老爷子当年要饭饿的狠了...

“呼”他大出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扭头看去,朱椿他们也都是一脸的如释重负。

朱柏就更不堪了,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站了近两个时辰,腿肚子直转筋。

一脸的白毛汗还不来得及擦,嘴里犹自骂道:

“老子一定要杀了这个老匹夫”

朱雄英听见朱柏的嘟囔,有些诧异,又摇了摇头:

这小子有点彪啊,朝廷大员,还是东宫的人,是你说杀就杀的?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也正常,半边儿削藩的时候,直接带着全家自焚,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儿...

紧接着,简单收拾了下东西,跟几位王爷道了句好,就走出大殿。

殿中还好些,大殿盖的高,绿瓦不吸热,瓦片也厚,根本晒不透。

可出了殿,铺天的热气就逼了过来,吹出来的风也带着些燥热。

墩子正在一旁阴凉地背日头。

天热的让他没有说话的兴致,朝墩子招了招手,就直接朝坤宁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