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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屠户来的很快,姜月正在院门口的空地上,围观过来帮忙的村人在临时搭建的灶台上烧热水。

杀猪褪毛要用大量热水,拆解猪肉啥的也很脏污,是以村里人若是杀猪,都会在外面搭建个简易灶台用来烧热水,方便取用。

李屠户其人四十来岁的模样,生的虎背熊腰,身板高大,一看便知力气不小。

他一来便先卸下身上背的一个布包,铺展开来竟是一溜的利器。

姜月透过人群望过去,只见剔骨刀,斩骨刀,切肉刀,片刀,刮毛刀等应有尽有,工具十分齐全。

李家村与姜家寨是相邻的两个村落,两个村人祖祖辈辈大多在这里生活,相互之间不说有多熟识,但彼此也能叫出姓名。

李屠户又是做的迎来送往的猪肉生意,附近十里八乡的人他都能搭上两句,这一来便先与在场的长辈先打招呼,再和年龄相仿的汉子打趣几句,顺带再夸夸小一辈儿的男娃。

气氛很快活络开来,姜月看的叹为观止,在心里不住感叹人不可貌相,只看李屠户还以为这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想到人家交际能力也杠杠的。

姜大河和姜大山与村里的汉子很快牵来一头猪,把猪往提前搭好的破门板上一放,李屠户示意几人按紧猪的四肢和头部。

一旁的大人们见李屠户拿出杀猪刀,忙把在场的孩子们都远远赶开,姜老太太忙把一只用来接猪血的桶交给李屠户。

顺带把姜月几个小的一起喊回院里。

虽然看不见院门前的场景,但猪撕心裂肺的吼叫仿佛就在耳边。

“哎呀妈,年纪越大越不能听这叫声。”老太太拍拍自己的心口,皱着眉头。

姜月也不禁点头,猪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很快归于平静。

姜老太太迅速走出门,开始吆喝:“前儿谁要猪幌子来着,这血是你们自己带回家弄,还是我给弄好了你们自个回家煮。”

“我们就不添乱了,这都端着盆来的,自个舀生血回家弄吧。”一个端着大海碗的妇人站出来说道。

她身边几个同样端盆端海碗的妇人纷纷附和。

猪愰子,是庄户人家用来打牙祭的一种荤菜,是用新鲜的猪血和水加盐一起和匀,猪血凝固后划成一块块,倒入热水中煮熟就成猪幌子,用来煮汤或者爆炒都甚是营养美味。

最主要是好吃还不贵。

老太太以两文钱一碗的价格把生猪血卖给村里人,一碗猪血可以做三碗左右的猪幌子,这个价格比在肉摊上买便宜多了,买到第一头猪血的村人个个眉开眼笑。

没轮上的人只好等下一头猪的血了。

妇人们把钱交给姜老太太后,忙端回去准备兑水做猪幌子,这新鲜的做出来才好吃,耽搁久了做出来的猪幌子便会吃起来略面,不那么滑嫩,再久些那凝固出来的就更不好。

猪杀好就是褪毛,李屠户把褪毛的工作交给姜大河三兄弟,他则继续杀猪,五头猪杀完已然快到午时。

简单吃过午饭后,便开始把褪好毛的猪拆解分开,越是精于此道的屠户越是知道怎样拆解一头猪获得更高的利润。

家里的大盆都拿出来还不够用,姜老太太又让陈氏推着板车去村里借盆。

很快一头猪被拆解开,猪油板单放一个盆,猪头以及四个猪蹄也单独放一起,再就是前后腿,两扇肋排,以及拆掉骨头的两扇肉。

李屠户拆解猪肉的手法娴熟,那刀在他手中仿若能削铁如泥一般。

“这猪肉看着不错,颜色也漂亮。”李屠户按了按泛着光泽的瘦肉,赞道。

“哈哈,咱们村的猪养的那可是十分精心,怎能不好。”姜来福闻言甚是开怀。

李屠户笑笑没说话,哪家的猪养的不经心,那都是比孩子还金贵的伺候着,不过姜家寨的这些猪还真是养的好,闻起来腥气不大,肉摸着也不滑腻粘手。

姜月看到李屠户掏在一边的猪下水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啥,娘哎,她做腊肠,竟然忘记提前准备小肠了,这五头猪杀出的五副小肠完全不够用啊。

把猪下水收拢到一个盆里后,姜月开口冲李屠户道:“李大伯,你家可还有多余的猪下水。”

说罢,便把说了自己预备做腊肠,却忘了提前准备猪小肠的事儿。

李屠户听完乐了,表示不是啥大事,他家现就有两副,是今儿凌晨去别村杀猪带回的,让去他家拿就成。

姜月忙又问猪下水的价钱。

“不是啥好东西,我家最不缺这个,原本你家的这五头猪杀完,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也是把猪下水带走的,但你们既然用来灌腊肠我就不拿了,到时给我换成个猪头和随便哪儿的一块肉就成。”说话间李屠户把第一只猪完全拆卸好了。

”这是自然,今儿多劳大伯了。”

屠户杀猪造了杀孽,按他们这流传的说法,那就是替主人家挡了因果,临走时主人家要给屠户用红纸包上相应的铜板,即是杀猪的酬劳,也有避邪之意。

至于猪下水,这玩意儿难收拾又腥臊,多是用来抵一部分酬劳让屠户带回去,若是主家自个想留着吃,则需要把红封里的铜板相应加厚。

这算是约定成俗的规矩,入乡随俗,姜月痛快点头应下。

赵翠英听说要清洗小肠,忙把盆里的猪下水都分捡出去,端上盆带上一筐草木灰就去河边。

五头猪的血还剩许多,老太太此时正在老宅的灶房煮猪幌子,大铁媳妇帮着烧火,顺带八卦村里的新鲜事。

“这几日徐大妮天天回娘家同他哥哥嫂子要偷去的钱,架都打了好几盘,愣是一文钱都没要回来,还被自个侄子帮着爹娘揍了一顿。”大铁媳妇说得眉飞色舞。

“姜大白没陪着一起去,那钱可还有他的份。”老太太推着锅里的猪幌子,随口问道。

“去啥去,要回来了他也摸不着钱边,要不回来说不得还和徐大妮一样挨一顿揍,人家亲妹子亲姑揍起来都毫无压力,别说他这个一向不受待见的妹夫姑父!”大铁媳妇撇撇嘴。

还别说,大铁媳妇看的挺通透。

姜月还记着去李家庄拿猪下水的事儿,忙问老太太谁去。

他爹兄弟仨都在忙活褪毛,帮着李屠户拆解猪肉,脱不开身,大毛还是个半大孩子,两副猪下水分量可不轻,恁远的路姜月怕他拿不了。

“我去吧,正好去打听打听如意她那后娘怎样了。”大铁媳妇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