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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雪依眼睛有些红肿,吃早餐时,王夫人也觉得雪依神色有异,问了几次,雪依都含糊不说。早饭也是勉强喝了半碗米粥,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而雪依起身时,被风一吹,竟然头晕目眩,忙扶住了门框站定,王夫人正好在雪依身边,便也搀住了她。

王夫人打量着雪依,伸出胖大的手掌捂着了雪依的额头,只觉触手滚烫,犹如火炭。王夫人惊呼一声:“我的乖,怎地发烧到这般地步了,快回房躺下……来人!”

便有丫鬟仆人围了上来,王夫人要小雯和另一个丫鬟搀了雪依回房躺下,又盖好了被衾,并让小厮快步去请府中的大夫,小厮不敢怠慢,连走带跑的去请大夫了。

雪依躺在了床上,望着王夫人,勉强一笑,道:“舅妈,我没事的,就是昨天出去久了,吹了风,这便染了风寒。”

王夫人叹了口气,道:“唉,你身子弱,不该这般大意的。”

雪依嗯了声,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跑出去那么久了。”

是啊,他已经说了那样的话,那般决绝,自己也不必再跑出去找寻他了吧。一切都已是注定的结局了,再也无可能了吧。

雪依忍不住咳嗽起来,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看得王夫人十分怜惜,连连催问大夫请来了没。

王家就聘请的有常住的大夫,自然很快便请来了,大夫来了后,向王夫人行了礼,便为雪依把了脉,又仔细看了看雪依脸色,询问了近日情况,便道:“回夫人,这位小姐身子本来就弱,昨日染了风寒,加上内心郁结,这便发起高烧来。”

王夫人道:“是,是这样的,你既然知道,那快给开了药吧。”

王家大夫应了声,便取来纸笔,开了药方,便有小厮快跑去抓了药,然后又煎服起来。

一连几日,雪依都在服用大夫开的药剂,总是服了药,便稍稍退了热,过了几个时辰,又开始发作,如此往复了数日,雪依看起来便更加憔悴了。

这一日上午,王夫人又来探望雪依,而王文儒也休了假,随她一同前来。见了雪依这般病态,王文儒也不免心生怜悯,便要雪依安心养病,别的事不必再想太多。

王夫人则不住地抱怨,说府中聘请的医生手段不行,开的药方也不甚高明,否则怎地过了数日,还不见好转。末了又开始抱怨,说平常府上豢养着这些庸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工钱也不曾短缺,这真个遇到了事情,便束手无策了。又言说不过是滥竽充数之辈,并没有真本事,还不如早日辞退。

王文儒听得啰里啰嗦,心中烦闷,便道:“别再多说了,须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一剂汤药服下,便药到病除的,雪儿身子弱,需得慢慢静养调理才是。”

王夫人被他一顿说落,也不再说此事,便道:“你认识的人物多,去苏州城把最好的大夫都请来,多找几个人看看,兴许是好的。”

王文儒道:“我这便去请,来人,备轿。”

便有仆人准备了轿子,王文儒让雪依安心养病,自己便去了。

雪依见舅舅亲自去请苏州城的名医,心中也好生过意不去,可也不好多说什么。在这王家,虽然吃穿用度,不曾短缺,王家也好生对待,可是雪依总感觉不甚自由,那种当客人,甚至是寄人篱下的感觉,总是不好受。

王文儒出面,自然请来了苏州城最好的大夫,甚至一请还是两个,那是苏州城最好的医馆,寻常人家看病都付不起诊资的那种,自然,王文儒请他们来,也不在话下。

两个大夫一同会诊了雪依的病情,一致的结论是,雪依身子弱,又内心郁结,这病就好的慢,预计还得数日,才风寒渐去,届时再做调养。

两位大夫开了药剂,雪依又服了几天的药,这才稍稍缓解,不再发热,只是还偶尔的咳嗽,走不了几步,便头晕目眩,胃口也不好,吃的便更少了。

这般半个月折腾下来,雪依几乎瘦了一圈,甚至原本圆润的脸颊,都有了轻微的颧骨了。王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王文儒也是心中焦急,只不过他素来沉得住气,不过多言说罢了。

苏州城最好的大夫,也来看过几次,可都是并无更好的手段了,不过是调理,静养之类的话语,雪依虽然不再发烧,可身子虚弱,吃不下饭,头晕目眩,便这般一天天憔悴下来。

雪依自己倒是无妨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好与不好,也无过多的区别,父母不幸罹难,自己在这世上,已无更多亲人,无可以依靠之人了。在舅舅家,也不过是寄人篱下,受人恩惠罢了。

最让雪依难过的,便还是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朝思暮想,无数回魂牵梦萦的思念,便是这般的结局,她又怎么能不心如死灰。

王灿倒是经常来看望雪依,每次都想变着法子逗雪依笑上一笑,可惜手段总让人难以接受,适得其反了,有几次说话不中听,都被王夫人轰了出去。王夫人也多次去寺院烧香祈福,可惜这次却再也不曾灵光了。

这一日,王夫人拉了王文儒又看望了雪依,却仍不是见好转,待了片刻,叹息一声,拉了王文儒出去了。

却说王夫人拉了王文儒,来到假山边的亭子内,道:“老王,你说着外甥女这般一直好不了,该怎么办,这全苏州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一遍了,最好的药,都开了个遍,人参什么的也不间断——我倒不是说费钱费事,咱们王家这点事都还无所谓的,可这外甥女的病一直不见好转……”

王文儒叹息一声,道:“这孩子的病情,确是让人揪心,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得这般沉重,唉,这般下去……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不行的话,我告了长假,带他去京城找最好的太医,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死了后可没脸面去见我那妹妹。”

说着时,王文儒长叹一声,眼角已有泪水。